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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見卻很謹慎,蹙眉道:「我看著將軍臉色不好,難道這匣子有什麼問題?」
「總不能下毒吧。」顧希音還開玩笑道。
隨後見月見真的擔憂地看著自己的手,顧希音笑道:「逗你玩的。這種經過很多道手的東西,就算下毒,也是下的慢性毒藥;但是你覺得太后會嗎?」
太后那般聰明的人,怎麼會在現在這關頭,冒著把徐令則逼反的危險做出這麼容易落人把柄的事情?
再說,太后應該很清楚,自己的醫術很好,而且她們之間的關係現在如此,自己絕對不會把她賞賜的東西放在身邊。
月見卻道:「可是將軍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件事情的。」
「那倒是。先讓人擺飯吧,吃飯的時候我問問他。」
徐令則倒是沒耽擱多久就回來了,兩人坐下吃在將軍府第一頓一起吃的晚飯。
好像和從前,也沒什麼不一樣。
顧希音不喜歡人伺候,所以屋裡就他們兩人。
「身上還不舒服嗎?」徐令則給顧希音夾了一隻蝦仁後問道。
顧希音咬著鮮甜的海蝦蝦仁,不得不承認,還是有不一樣的——將軍府的飯菜,明顯投她所好,品質上升了很多。
「有點兒。」她道,「渾身酸疼。」
「那回頭我給你捏捏。」
「才不用。」顧希音哼了一聲,「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令則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臉上的笑意頓時藏不住:「現在不是名正言順的了嗎?」
「哼!」
「逗你的,好好吃。」徐令則在她耳邊道,「讓你歇兩日。」
「真的?」顧希音用筷子戳著米飯,「你有那麼好心,昨天還會死命折騰我?」
徐令則有幾分不好意思,訥訥道:「今天不會了。」
這事情太上癮,或許不開始就能忍住吧。
但是事實證明,佳人在側,心裡的綺念根本忍無可忍。
對於男人而言,這種經歷就像打開了魔盒,想要不斷地探究。
顧希音卻暫時不知道晚上的「悲慘命運」,繼續問:「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麼崽崽露了個臉就跑了?」
徐令則道:「昨天成親的時候來了不少『客人』,我今天一一去『答謝』了。」
顧希音嘟囔:「還有這樣的規矩?那你找出太后送禮的匣子,是要答謝太后?」
徐令則的眼中極快地閃過冷光,似笑非笑道:「不錯。」
「那這種人情往來,是不是該我來打點?」
「不用。」徐令則道,「我來應對她。」
顧希音對於人性之惡,顯然缺乏足夠深刻的認識。
太后這種人,還是他親自打發得好。
顧希音也沒有多問。
反正如果徐令則會對太后動情的話,這女人也不會入宮,不會變成現在的怨婦模樣。
她甚至隱隱懷疑太后送的這禮物有什麼不妥,所以徐令則還擊回去。
「對了九哥,我今天把府里的庫房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
徐令則笑意藏不住:「可滿意你看到的?」
顧希音:「……滿意。」
這話聽起來可真夠奇怪的,但是總之她對現在的一切都沒什麼挑剔的,所以說「滿意」准沒錯。
「府里這些都是我歷年攢下的東西,管家盡心盡力,除去買鋪子買地,就剩下這麼多。」
「還有鋪子和地?」顧希音瞪大眼睛。
她果然是門外漢,竟然忘了要房契地契看看。
古往今來,中原人民對房子和土地,都有著最深刻的感情啊!
「那些都在我書房裡,」徐令則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明日帶你去看看。」
顧希音嘆道:「我還以為花想容賺錢很多,但是盤算一下,就算按照現在的賺錢速度延續下去,得一二十年才能有九哥你的家底厚。」
「這些還遠遠不夠。」徐令則道,「你不知道打起仗來多燒錢。」
顧希音表示,她就算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
現代的時候,那些霸權國家,天天打這個打那個,軍費不是都是驚人的數字麼?
「那九哥,」顧希音想了想後道,「要不到時候先劫了戶部,接管國庫?」
「國庫空虛,可能還不如我私庫。」
顧希音:「……」
做了將軍貼補軍隊,做了皇上就要貼補天下?
徐令則看著她發愁的樣子,不由大笑:「哪用你操心?」
將來就是他起事,那也是兵變,不是攻城略地。
如果說擔心,他更擔心的是此刻外敵來犯。
秋冬季節往往是北方邊境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候。
北狄、東羌這些遊牧民族,往往陷入糧草困頓,會在邊境燒殺擄掠。
顧希音緊張起來:「那九哥,你會去領兵打仗嗎?」
徐令則搖搖頭:「現在穩住京城局勢最重要。」
顧希音這才如釋重負。
「另外,你的嫁妝要單獨收好,花想容賺的銀子,我也沒有入到府里。」
這是屬於最壞情況下的退路安排,因為怕她擔心,徐令則就沒有仔細解釋。
皇宮。
太后剛剛念完經,畫春忙上前扶她從蒲團上站起來。
「娘娘,溫大人在帶著皇上讀書;秦將軍讓人送了回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