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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中的事情,我幫不上太多忙。」
關於這個孩子,徐令則其實有話想說。
然而最終他還是咽了下去。
溫昭將為人父的喜悅溢於言表,他不忍心打斷。
「幫我照顧好顧希音。」
「放心。」溫昭鄭重答應。
他們兩人之間多年默契,不用多說都知道彼此的心意。
徐令則從溫昭這裡離開後又忍不住去翻牆去了顧希音那裡。
這次他沒有進門,就在院子裡站了一會兒。
顧崽崽搖頭晃尾地跑出來,他蹲下摸摸它的頭,低聲笑道:「舅舅要出趟遠門,好好保護你娘。」
等他再回來,約莫著就要以崽崽的爹自居了。
想到這裡,他眼中的笑意愈發藏不住。
顧希音睡到日上三竿起來,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呆呆看著床頂。
一定是她陪著徐令則說話的時候多喝了兩杯茶,導致一晚上睡覺做夢都亂糟糟的。
她夢見狼煙四起,戰場悲壯,血與火之中,徐令則一身銀甲,長槍槍尖指向天空,折射出太陽的光芒,於無數將士的簇擁中,風馳電掣,凱旋而歸。
她穿著一身青衣,背著藥簍,在空曠的路中間仰頭看著他,淚眼婆娑。
徐令則在她身旁勒馬,把染血的手伸向她:「棠棠,上來。」
她把手交給他,被他拉上馬,周圍響起了歡呼聲……
嘖嘖,臉皮真厚啊!
顧希音想起這些光怪陸離的夢,忍不住鄙視自己。
人家徐令則確實有多少次凱旋而歸、萬眾矚目中打馬過長街的經歷,可是那和她有什麼關係?
虛榮啊虛榮,竟然想成為被人羨慕的對象,在千萬人的見證中和徐令則共騎,收穫祝福。
低調,要低調;獨立,要獨立。
他做將軍,她可以做軍醫,做女白求恩嘛!
對,徐令則去哪裡她就去哪裡。
嗯?對啊,徐令則要去南邊,她為什麼不跟著去?
第228章 月見到來
做夢都是和他分開,等他回來,你有什麼出息?
顧希音仿佛醍醐灌頂,猛地坐起身來,掀開幔帳開始穿衣服。
她想立刻告訴徐令則,她要和他一起南下。
衛國公的理由不管是什麼,她都要和徐令則一起,第一時間知道。
如果是困難,他們共同克服;如果克服不了……那就愛誰誰,反正他們就是要在一起。
「姑娘,你總算醒了。」來喜掀開帘子探頭進來,見她醒了不由道。
「老夫人又找我了?」
「不是不是。」來喜上前收拾床鋪,眉飛色舞,「大爺把人送來了,在門外等著呢!等她熟悉幾日,我就可以去習武了。我可不是想離開姑娘,我就想去……」
「什麼?」顧希音驚訝地打斷她的話,「大爺把誰送來了?」
「丫鬟啊!伺候您的丫鬟啊!」
顧希音一聽這話,頭髮也不整理了,拔腿就往外跑。
月見見了她,恭恭敬敬地跪下行大禮:「月見拜見姑娘。」
顧希音忙不迭地扶她起身:「月見別這樣。」
這個徐令則!
都和他說了別逼月見了,人家雖然家道中落,但是驕傲還有啊!
這強取豪奪,有什麼意思?
「姑娘。」月見低眉順眼,「秦將軍說,以後讓我在您身邊伺候。」
她沒有自稱奴婢,顧希音不由鬆了口氣,拉著她往屋裡走:「咱們進來說話。」
從月見口中,顧希音知道徐令則並沒有強迫她。
和何家的婚事告吹之後,月見和她娘的日子越發艱難。
原本在困境中沒有多少人踩她們,但是現在反而有很多人站出來譴責她不識抬舉,日子舉步維艱。
月見的娘本來就身體孱弱,後來越發不好了。
「我娘想讓我來姑娘身邊。我娘聽我提了姑娘,就說姑娘善良人好,以後跟著姑娘,至少不會為人所辱。」
「其實不必如此。」顧希音道,「這並非我本意。」
「姑娘,您聽我說完。」月見看著她,眼中帶笑,沒有絲毫不情願的樣子,「秦將軍並沒有勉強我。」
原來徐令則告訴月見,只用簽三年活契,而且不用她入奴籍;又許她可以把她母親放到身邊,撥兩個丫鬟專門伺候她母親。
「……秦將軍還許我每年一百兩銀子。」月見如實道。
顧希音鬆了口氣,心裡十分高興。
徐令則處處為她著想,也用她的思路來解決她的問題,她如何不欣喜?
她笑著道:「那以後就要麻煩月見了。衣食起居這些我一般都不用別人插手,你在我身邊提點我就是。」
「姑娘言重了,月見不敢當。」
「咱們也不用客套來客套去,反正處幾日你就知道我什麼性情了,」顧希音拉著她的手,「你娘也入府了嗎?」「嗯。在後面一處安靜的小院裡,姑娘不用擔心。」
將軍府要給顧希音添一房伺候的人,徐老夫人敢反對?
所以月見母女輕鬆來到顧希音這裡。
顧希音知道月見牽掛她母親,所以笑道:「我也沒什麼事情,你先回去照顧你娘。等我吃過飯去給她看看,用不用再換個藥方。」
月見千恩萬謝,說什麼都不肯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