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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則笑著逗她:「做相公呢?」
「那是最最好的!」顧希音笑嘻嘻地吹著彩虹屁,不吝誇獎。
徐令則圓滿了。
他自己也覺得這般太幼稚,笑道:「你快睡吧,我們爺倆不鬧你了。」
說完,他帶著大河、崽崽和伊人出去。
顧崽崽對顧希音放在天井裡放置藥材的笸籮十分感興趣,圍著轉來轉去。
別看他毛長皮厚,他也怕蚊子,顧希音常常嘲笑他,根本就不像南疆來的。
那邊蚊蟲那麼厲害,要是回去了它怎麼忍受?
顧崽崽表示,誰要回去了?它家就在中原,它不是中原土生的,卻是在中原土長的好吧!
徐令則把大河放到蓆子上,然後照舊扔了幾個布球給他,對顧崽崽道:「看著大河。」
顧崽崽搖搖尾巴,戀戀不捨地從笸籮那裡過來。
徐令則似乎看穿了它心中想法,笑道:「回頭讓你娘也給你做兩個藥包系在脖子上。」
顧崽崽忙用前爪指了指伊人,意思是替他媳婦也要個。
徐令則笑罵道:「你倒是個疼媳婦的。」
月見、薛魚兒和寶兒都跟著出來照看大河。
聽見徐令則這話,薛魚兒立刻道:「上樑不正下樑歪。」
月見推推她,嗔怪道:「這話哪是這麼說的?別胡言亂語。」
徐令則瞪了薛魚兒一眼,口氣很嚴厲:「你跟我來!」
薛魚兒愣住了。
她不就是說了一句話嗎?要是這都要被治罪,她早就投胎輪迴幾百次了。
從前將軍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也沒跟她計較啊!
難道今天將軍心情不好,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第525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不過薛魚兒也不怕,反正她是抱著顧希音大腿的,專克徐令則,誰慫誰是小狗。
寶兒倒是看徐令則臉色有些不好,見薛魚兒跟著他往院子旁逼仄的巷道而去,提步跟上。
沒想到,徐令則沒有回頭便道:「其他人不准跟著。」
薛魚兒這才注意到身後的寶兒,擺擺手道:「你跟著幹什麼?你以為打架呢!將軍再怎麼沒品,也知道我是夫人的人,不會動我的。」
寶兒忍無可忍道:「你還是閉嘴吧,我走。」
她默默地又回到了天井那邊。
——就薛魚兒嘴這麼欠,還是讓徐令則好好罵罵她吧。
「將軍找我幹什麼?」靠著牆,薛魚兒兇巴巴地問。
月見和寶兒小聲地道:「將軍這是要找魚兒幹什麼?」
寶兒道:「總不會是為了這句話,肯定有別的事情。」
這個月見也知道。
但是很顯然,徐令則是想瞞著顧希音的,否則不會挑這樣的時間和地點,單獨和薛魚兒說話。
如果不是對兩人都知之甚深,知道他們對顧希音都「忠心耿耿」,同時這兩人又都相互看不起,她們簡直都要懷疑這兩人在私會。
但是就算天降紅雨,這件事情都不可能發生。
過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徐令則率先出來,從面色上來看看不出什麼,徑直走向這會兒一直在四處張望找他的大河,在他身邊盤膝坐下,抱起他舉高高。
月見和寶兒都在等著薛魚兒出來,可是等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薛魚兒才從裡面出來,滿頭大汗,衣服也都濕了,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兩人不由大驚。
薛魚兒自己用手扇著風道:「熱死了,沒想到這裡面也這麼熱,我差點中暑了。你們先待著吧,我要回去洗個澡。」
等她離開後,月見到底不放心,讓寶兒留在這裡,自己跟了去。
她去的時候,薛魚兒正泡在浴桶里,正對著門,一向明亮有神的大眼睛竟然有些失神。
月見推門而入,她都渾然不覺。
月見忽然一陣心慌,覺得有什麼事情控制不住一般。
「魚兒姐。」她喊道。
薛魚兒驀然回神,笑道:「你怎麼來了?來來來,給我搓搓背,我正好夠不著要喊人呢!」
看她神情,又是往日嬉皮笑臉的模樣。
月見上前拿著白棉巾替她撩水搓背,感受著手下的膚若凝脂,忍不住道:「魚兒你皮膚真好。」
「是吧,我也覺得。原來不太行,尤其脖子上,曬得很黑,後來進了林府之後,知道要靠這身皮肉吃飯,我就有意保養。後來跟著夫人,更是沒虧著我。」薛魚兒得意洋洋地道。
月見嘆了口氣,「你說話,總是……」
「總是說實話。」薛魚兒哈哈大笑,「本來就是如此,我還用避諱什麼?」
月見仔細品著她的情緒,似乎又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可是她又不好意思問剛才徐令則到底和薛魚兒說什麼了,便只上上下下替她倒水,若有所思。
原本她以為薛魚兒會說幾句,哪怕是糊弄含混的話,但是後者並沒有。
不過見到薛魚兒沒事,月見也就放下心來。
她不知道,等她離開之後,薛魚兒靠在浴桶邊上連連嘆氣。
顧希音對這些一無所知,午睡之後,她起來給徐令則準備第二天的穿戴。
因為是祭奠先皇,徐令則也是第一次以先皇之子的身份出現,還是十分重要的,顧希音不希望他被人挑出錯處,所以十分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