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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嵐站在那裡,腰背挺得筆直,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他沒有感覺到那些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一樣。
忽然,楚嵐感覺到一股陰冷的視線落在身上,他轉頭看過去,就見魏然冷冷地瞪著他。
與楚嵐視線對上的時候,魏然咧嘴露出一抹帶著冷意的笑容,並抬手在頸前一划,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楚嵐移開目光,只裝作沒看見。
魏然那個氣啊,他身旁的幾名弟子顯然也看到了楚嵐,臉上都露出惴惴的表情來。
一人道:「原來那人就是柳成蹊,過了這麼多年,他變了好多,我都沒認出來。二師兄,他們可是知道咱們賣藥的事,這小孩若是將這件事捅出去,那可怎麼辦呀?」
另一人道:「對呀,若是被幾位長老知道,咱們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慌個屁。」魏然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如今柳成蹊被抓,可沒人護他,這小崽子若是聰明,肯定不會將這件事說出去。要不然……」
他沒有再說下去,可他猙獰的面部表情卻出賣了他的真實想法。
圍在魏然身邊的幾個年輕修士沉默了一會兒,一人小聲道:「不過這柳成蹊到底怎麼回事,他既然已經走了,還回來做什麼?」
「對呀,他難道不知道他一回來,魏長老不會放過他?」
「六年前那事,柳成蹊可是一直都沒承認他跟魔族勾結。現在他敢明目張胆的回來,你們說他會不會真的是被冤枉的?」
「這,不會吧?當時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他殘殺同門的,有證人在啊,還能冤枉他不成?」
「可那名弟子在作證後沒多久不就死了嗎?你說他會不會是被人故意弄死的?」
第25章
「你別瞎說。那名弟子分明是偷吃藥閣的丹藥,因修為太弱承受不住,爆體而亡的。他都被炸成渣渣了,屍體都沒找全呢,也是慘。當時我去看了現場,回來吐得是昏天暗地的,一連兩天都沒吃東西。」
「說起這個事,我一直想不通,你說那人資質不差,天字丙等呢,他好端端地偷吃丹藥幹什麼?若是被抓住了,可是要挨罰的。」
「笨啊,在你看來天字丙等不錯,可它上面還有兩個等級呢。若想脫穎而出,就要在弟子中拔得頭籌,可不就得偷藥嘛。」
「你這麼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你……」
魏然被他們吵的頭大,臉色陰沉道道:「你們要聊到那邊去聊,別在這兒煩我。」
那幾人跟了魏然好幾年,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暴躁,幾人交換一個眼神,很快就想明白了。
魏然是魏平的外甥,因著這一層關係,魏然在天昭門作威作福,其他弟子害怕魏平,也就不敢惹他。
魏然這些年怕是順遂慣了,從來沒吃過什麼大虧,前幾日被那般侮辱,如今見到仇人暴躁也很正常。
想清楚這一點後,那幾人臉上的神色一松,其中一人轉了轉眼珠,忽道:「二師兄,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魏然眯起眼睛,危險的看了那人一眼。
那人被他看的緊張地吞了一口口水,良久,魏然才一點頭,示意他快說。
那人道:「六年前柳成蹊的經脈不是被廢了嗎?可在武陵溪的時候,他明明身懷修為……」
聽了這話,魏然的眼睛猛地一亮。
那人小心地打量著他的臉色,繼續道:「二師兄您這麼厲害,都不是他的對手,這顯然不正常啊。」
「對!」魏然磨著牙齒,目光落在楚嵐身上,他忽然冷冷一笑:「這件事只怕舅舅他們還不知道,我這就去跟他們說。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如何解釋這件事。」
魏然說著就向魏平所在的位置走去,只是還未到近前就被幾名弟子攔了下來,他們也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麼,魏然擰著眉回去了。
那幾名年輕人見魏然滿臉不愉地走了回來,便問:「怎麼了?」
魏然道:「馬上要開始了,他們不許人過去打擾。」
「那二師兄,你有沒有說是很重要的事,耽擱不得?」
魏然道:「沒事,姓柳的現在還被關著,我有耐心,可以慢慢等。」
聽魏然這麼說,那幾名年輕人也就不說什麼了。
楚嵐一直留意著魏然那邊的動靜,當他看到魏然向戚和他們所在的位置走去的時候,便猜到了他想幹什麼。
段離帶著楚嵐從漁村到天昭門,可以說是走了一路,打了一路,柳成蹊身懷修為這事註定瞞不了多久。
昨日,楚嵐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想到這件事,就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他認真的緊張著,段離卻還和平日裡一樣,語調隨意慵懶,面上不見擔憂。
段離翻了個身,連眼睛都沒睜開:「不用擔心,為師有法子解決。」
雖然段離有的時候不太靠譜,但涉及到他們安全的時候,又十分可靠。既然段離這麼說了,楚嵐自然選擇相信他。
很快,周圍安靜下來,楚嵐抬眸,就見魏平從主位起身。他說:「掌門師兄正在閉關中,此次測靈由我主持。請試靈石。」
隨著魏平話音落下,四名天昭門弟子上前,他們分別占據了四個方位,口中念念有詞,片刻後,就見一塊通體漆黑的巨石出現在前方的空地上。
人群一陣騷.動,楚嵐聽見身邊有人小聲說:「這石頭是那來的?怎麼突然就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