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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試試。」
「哈哈，我的弟弟長大了，不再尋死覓活，改成威脅了？十天後晴奶奶的占卜將會決定一些東西 ，如果你不去，那就順其自然吧。」
「……」
權從霜……
江安……
卡萊安……
當玩笑般對待的事情最終確認，一種酸酸漲漲的感覺突然霸占了江知深的心臟。
權從霜說他和江安長得很像，果然是很像嗎。
江知深狠狠閉眼，不願再看，甚至憋不住一拳打碎面前的漫天字跡。
黑皮大書只能盡職書寫文字，無法阻擋莫名挾怒離去的主人。
臥室門帶上一陣悶響，漫天黑字緩緩合攏，繼續書寫。
「別逼我，五年前我能瘋一場，五年後我照樣能發瘋。」
「卡萊安，活了28年，你是為什麼而活，一個江安就讓你忘了從小的教誨嗎？！」
「為了什麼？為了守護藍星，為了守護帝國，最重要的是為當你的替罪羊，這些夠了嗎？」
「你們要的卡萊安五年前就死了，現在的卡萊安只有江知深。」
「他不是江安，他就是江知深，是我的江知深。」
「誰動，誰死。」
第19章
隔壁那棟樓里到底在聊些什麼，江知深一概不想知道，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三天前與權從霜的衝突。
還有權從霜說的那幾句話。
所以，卡萊安喜歡江安，江安和江知深相熟，但江家除他外的所有人都出事了，包括江安。
而江知深、江安本就存在著某種關係。到最後，卡萊安找到江知深，以了江安遺願？
呵，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
江知深抓起床上的抱枕，將自己裹進黑暗之中，拒絕思考。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討厭的感覺，心臟脹痛難受，眼眶發酸，呼吸不暢，完全不像平常的自己。
江知深將抱枕挪開，深深吸了一口氣，讓清爽的空氣盪入肺里，滌淨不該有的想法。
521棟樓。
談話結束得比想像中還要快。
卡萊爾沒有發怒，只是熟悉的笑容漸漸消失，他伸手搭上卡萊安的肩膀，嘆了聲：「隨你吧，不過世事難料，如果江安會讓你死亡，那我也會讓江安死亡。」
「在此之前所有事情，我不插手，這是最後的底線。」
卡萊安攥緊雙拳，褐色雙眸宛若古井深潭，幽深難測。
他望著窗外，一字一句像錘子般砸進卡萊爾的心裡，「哥，三百年，十代人。一定要互相殘殺嗎？」
卡萊爾緩緩抬手，在虛空握拳，那一刻，立於千萬人之上的氣勢迸發而出。
他沉聲道：「沒有互相殘殺，只是物競天擇，卡萊家族必須活下去。」
臨走前，卡萊爾說了最後一句話，「江安讓你重新活了過來，我很感謝他。」
「但是，卡萊安，身為帝君要對整個帝國負責。外有聯邦，內有安族，後果我擔不起。」
卡萊爾走了，留下帝國建國以來最年輕的少將陷入茫然之中。
我只是想和知深一起活下來，為什麼這麼難？
他雙眸赤紅，猛地砸向牆壁。
521棟樓，歸於一片死寂。
不知道過了多久，卡萊安抬起頭，望著外面隨風滌盪的柳樹，閉上了眼。
他直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外走。
520棟樓，卡萊安站在門外感應區，按響了門鈴。
熟悉的風鈴聲在屋內響起，喬喬自動打開了門，將卡萊安迎進來，
見到喬喬，卡萊安詫異一瞬，疑惑道：「你主人呢？」
喬喬脆聲回應：「主人在睡覺，小聲一點哦。」
喬喬剛說完，話里應該在睡覺的人已經從樓上下來，他站在台階上，可能是剛睡醒，平日裡打理得當的黑髮沿邊翹起，蓬鬆起來。
卡萊安笑著朝他招手，「什麼時候去店裡？」
江知深搖搖頭，平靜道：「我約人來家裡，中古城裡管理到位，不用擔心跟蹤。」
「也好。」卡萊安頷首，十分自覺地坐到沙發上，忽然嘆了聲：「知深啊，你家借我躲躲吧，我不想回家了。」
「嗯？」江知深抬眸，問道：「怎麼了？」
卡萊安雙手一攤，自嘲道：「年紀大了，家裡逼婚，要我去相親。」
想起剛才的漫天黑字，江知深頓了頓，笑著祝福道：「成家安定下來，挺好的。」
「一點都不好，我不喜歡那個Omega。」
「那你喜歡誰呢？」江知深緩步走下台階，一步一步走到沙發邊。
卡萊安歪歪頭，「不知道，還沒發生的事情誰會知道呢。」
「我啊。」江知深勾唇一笑，鳳眸淺淺彎起，「我可以預測未來啊，要幫忙嗎。」
卡萊安擺擺手，嘆息道：「別開我玩笑了。」
江知深坐到沙發上，垂眸望著地毯，眸中似乎蒙上了一層霧，虛虛實實，看不清。
他看不清卡萊安，卡萊安也看不懂今天的他。
卡萊安淺淺眯眼，沒有說話。
江知深抿唇，在心裡唾棄現在沒個樣子的自己。
他揚起頭，忽然笑著，笑容再一次明媚起來，「只是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沒什麼。」
卡萊安微微挑眉，端詳著江知深看似和煦的笑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