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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再聰明都是三歲小朋友。
路西揉著兒子軟軟的頭髮,笑說:「好,不分開。」
抱著兒子回到了床上,豆包在睡夢中哼唧唧兩聲,路西拍了拍被子,沒兩下豆包又睡實了。豆糕從被窩裡露出一顆腦袋,將黑盒子給爸爸。
路西拿過放進抽屜,給兒子掖好被子。
「睡吧。爸爸在呢。」
「爸爸晚安。」
路西關上了燈,帶上門。主臥室的燈熄滅了。路西愣了下,他剛出來時,房間燈亮著的,沒關燈。達爾不可能去他的房間——自從上次說過後。
除了打掃,夜晚禁止入內。
不是達爾。
路西推開門進去,房間黑漆漆的,月色透了進來。他沒戴戒指,但很肯定的說:「謝燭寒。」
露台那兒本來空無一人,隨著路西聲音落下,高大的背影出現。
「我想見見你。」謝燭寒說。
路西嗯了聲,像是無人一般,自顧自的脫了睡衣鑽被窩睡覺。他不習慣穿睡衣睡。
過了好一會,露台上的背影都沒有轉過來。路西只覺得那道背影和今天傍晚在秋山莊園看到的西斯比爾背影很像。
西斯比爾死了。
謝燭寒的另一位魔王父親死了。
路西側著躺著身,望著那道背影,又開始煩起來。這種煩,路西知道是他的原因,他煩自己沒把謝燭寒趕出去。今天謝燭寒的父親死了,可他們倆早都沒有關係了,甚至於謝燭寒把他當成替身,玩弄他的感情,羞辱他尊嚴。
應該恨死了才對。
可現在,他趕人的話說不出口,甚至在想,沒有開燈,謝燭寒背對著他,是不是在悲傷難過——為什麼要想這個。
謝燭寒難不難過,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種辣雞前任難過了,不是應該撒花放鞭炮慶祝麼。
謝燭寒感應到床上少年煩躁的情緒——是他的出現帶來的。但看到莊園消失的乾乾淨淨那一刻,他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想到少年的身邊,什麼都不用做,就處在一個空間就可以。
少年厭煩他。
謝燭寒臉上沒什麼表情,說:「晚安。」
「你要走了?」路西知道。
謝燭寒:「時間不早了。」
你還知道時間不早了。路西都不想吐槽了,揭開被子,衝著那道背影說:「現在,過來,脫衣服。」
謝燭寒背影僵硬,沒有動。
路西不用回應就知道謝燭寒要說什麼——『你還小』、『這麼做了會後悔的』、『等你長大些』。
今天睡你就睡你,要什麼複雜愛情。
也許真如大哥所說。
快樂點。
簡單點。
「三秒不過來,我叫達爾了。你應該知道達爾是我的魅奴預備役。」
瞬移,謝燭寒高大的身影壓倒了路西。
一身的寒氣。
路西凍得一個哆嗦,上頭的腦子也清醒了,冷笑一聲。謝燭寒漆黑的眼,聽到少年冷笑聲,知道是少年的惡作劇。
少年很喜歡逗他玩。
「不要找達爾。」謝燭寒冰冷的語氣,隱約夾雜著怒意和懇求,「替身的——」
「我不想聽這個了。不用解釋。」路西現在就是奉行『簡單點』原則。
「脫衣服。」
謝燭寒遲疑了秒。
路西囂張的挑眉,「不想做?那以後就別來找我。」
謝燭寒默默退到了床邊,路西以為謝燭寒會離開。
這人太古板守舊還有一些奇怪的原則。
大衣落地,謝燭寒解著襯衫扣子,一顆兩顆,速度很慢,像是給路西後悔的時間。路西不爽,「磨磨蹭蹭的,達爾三秒脫衣,二十三cm粉色的——」
魔王發怒了。
路西被壓倒在床,精悍結實的肌肉,像是銅牆鐵壁一般。
「沒有達爾,沒有其他什麼人。」謝燭寒的心臟抽搐的疼,魔力無法控制,猩紅的一雙眼,但雙臂撐在少年腦袋兩側,怕身體重量壓到了少年。「路西,答應我。」
路西點點頭:「我答應在睡你的時候沒有其他人。」
魔王以為少年答應了。沒有聽明白少年話內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和你睡,以及睡的期間不睡別人。
謝燭寒低頭親了親少年的額頭。
心臟的抽搐疼,變成了一種熟悉的疼,還有快樂。
他喜歡為少年這樣。
時隔四年,路西再次和謝燭寒上床了。
魅魔體質,水到渠成。
做完一次後,路西犯困,指揮著謝燭寒抱他去清洗。清洗乾淨,路西躺在床上,雖然只有一次,但時間太長了。
渾身紓解後果然很愉快。
男人真的是下-半-身動物。
路西如是想。然後感覺到自己被謝燭寒緊緊的抱在懷裡,他想著,今晚就算了,不趕謝燭寒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路西醒來,看謝燭寒還在,便說:「你回家吧。我不想豆包豆糕看到我們睡在一起了。」
路西不想給兩隻希望。
他知道兩隻希望爸爸和大爸爸在一起,像普通家庭一樣。但路西現在就想及時行樂,這次的睡沒有別的深層意義了。
謝燭寒穿襯衫的手一頓。
望了過去。
「我昨晚說過了,只是睡的關係。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找別人。」路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