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遲遲不見他坐下,宋天清正疑惑,便見他雙腿併攏,跪坐在自己腳邊的軟墊上,仰視著她。
奇妙的感覺。
好像被美人崇拜似的,宋天清心底莫名的虛榮感竟這樣被勾起來了。
王子的衣裳還是西夷的服飾,都露到膝蓋上頭了,若宋天清不是正人君子,恐怕早就上手開摸了,可她現在有那心也沒那膽子。
顧閆還生著氣呢。
後宮是皇后說了算,她留下蘇爾德本就心虛,可不敢再火上澆油。
「王子呀,你坐這兒吧,在朕面前,不必拘束。」宋天清指了指榻上矮桌另一旁,面對這樣一個天真無邪的王子,她覺得自己好像也回到年少時,那時,她也是這樣傻乎乎的對顧閆……
等等,怎麼又想到顧閆了!
女帝敲敲腦袋,想把那個男人從自己腦袋裡趕出去,可惜無濟於事,以至於她跟蘇爾德說話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光盯著人家的大長腿看了,齷齪。
看過含香閣裡頭,還是挺新的,又給蘇爾德添了些用的東西,將他安頓妥當,宋天清便要離開。
剛起身邁出一步,後頭緊跟著「哎呦」一聲,宋天清下意識回頭去看,而後王子就整個倒了下來,像是崴了腳似的穩不住重心,只能撲向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女帝。
兩人挨得很近,宋天清一伸手就能接到蘇爾德,但是屋中還有幾個宮人看著,她總覺得心跳很快,在緊張。
生的高挑的王子在女帝面前一直是一副不諳世事的小白花模樣,看準了宋天清垂涎他的美色,蘇爾德故意倒下來,要來一次意外的親密接觸,好拉進兩人之間的距離。
沒有女人能阻擋這樣戲劇一般的浪漫場景,蘇爾德在心底偷笑。
王子倒下來的瞬間,就見女帝愣了一下,而後條件反射似的,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往後撤了好幾步,她身旁的梁如趁機上來,一腳踹到了蘇爾德胸膛上,將人踹開了……
嗯???
被踹到地上的蘇爾德懵了,屁股摔在毯子上,腦瓜卻摔糊塗了。他的甜蜜意外呢?女帝不正常,她身邊的女官也是個神經病啊!推開不就行了,還上腳踹?
胸口隱隱作痛,蘇爾德心底恨得咬牙切齒,面上卻仍要裝的楚楚可憐,軟軟的喚著「陛下~」
柔軟又可憐的聲音把宋天清的心都喊化了,忙上前將人扶起來。
解釋道:「朕,朕也不知道是怎麼了,朕是無心的。沒摔疼吧?」轉頭又呵斥梁如:「梁如你怎麼回事,不扶就罷了,你還踢人家王子,朕看你是越來越不懂規矩了!」
「陛下不要怪罪梁姑娘,是蘇蘇身子差,差點撞到陛下。」說著,忍不住咳了兩聲,好像真有什麼大病似的。
梁如在心底啐了一口唾沫。
死綠茶。
出了含香閣,宋天清也沒有問梁如的責,只是想明白了自己方才為何會有那樣的反應,她好像……本能的排斥同顧閆以外的男人有親密接觸……
完了,她這是被顧閆套牢了。
為了反駁這一點,宋天清接連幾天都去含香閣待上一陣子。蘇爾德很開心,變著花樣吸引女帝,只是每到氣氛升溫的時候,女帝就忍不住想跑,結果,他連女帝的小手都沒抓過。
宋天清也不在含香閣過夜,最晚待到月亮升起,而後就離開了。
不在含香閣睡,承慶宮也不讓她進,連著小半個月了。一開始宋天清還覺得是自己做的不對,後來就覺得是顧閆得理不饒人了,不見就不見,她才不稀罕。
一個月了……
沒見到顧閆,也沒敢睡別的男人,宋天清感覺自己不僅僅是欲、求不滿了,而是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她好像,想顧閆了。
心事重重,睡都睡不好,前去文宇宮求文妃給她調解一下。
宋天清氣鼓鼓的,「他竟敢不讓朕進去,他這是對君王不敬,朕就是太慣著他了,不就是一個王子嗎,朕收了做寵物都不用他管。」
像圓滾滾的河豚一樣。文語敬忍住笑意,輕輕道:「陛下不是許諾過後宮不進新人嗎,如今又……皇后殿下一定是傷了心。」
「你怎麼也向著皇后!」女帝委屈。
「陛下。」文語敬輕拍她的肩膀,「每個人都希望自己可以被愛,您有了皇后的愛,可皇后殿下呢?」
宋天清若有所思。
收下蘇爾德的事,她也沒給顧閆好好道個歉,不然今夜蹲他門口等著得了,難不成他還不出門了。
只是做起來不比想的容易,還沒到承慶宮,半路上看到歡快著出來迎她的蘇爾德,不忍壞了他的一番熱情,便先去了含香閣。
稟退宮人,蘇爾德獻寶似的拿出一壺酒,宋天清本要拒絕,跟后妃在夜裡喝酒可沒好事。只是聽蘇爾德說這是太后送的酒,便放低了戒心,母后還會送人酒?她不是養生不喝酒嗎?
只喝一杯,不會醉的。
坐在對面的蘇爾德微笑著看女帝將酒喝下,臉上的笑也漸漸變了味道。
酒很香甜,下肚後還覺得暖暖的,只是後勁太大了……宋天清揉揉腦袋,好暈啊,都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了,身子熱烘烘的,口乾舌燥。
迷糊著坐不穩了,王子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陛下醉了,蘇蘇伺候陛下歇息。」
緊接著,身子就被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