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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懷孕,不然都不知道親爹是誰。
都同外人那個了,她怎麼還能傻傻的一無所知,以為是同顧閆做的那些事。雖然是喝醉了酒才……但她後來又對顧閆說出那種傷人的話,還說他是無理取鬧的小氣鬼。
猜想顧閆撞破她與那王子苟且時的場面,他的心一定很難受。自己怎麼能對顧閆那麼狠心,跟那些拋棄糟糠之妻的渣男有什麼區別。
匯報完早朝上沒處理的大事,林勤風看到女帝眼神飄忽,便好意提醒,「陛下,此事您要做何決斷。」
耳邊是林勤風的聲音,叫人如沐春風,若是放在從前,宋天清還會為他沉迷一會,只是現在滿腦子都是那污糟事,什麼都聽不進去,想起這些她一輩子也處理不完的國家大事,也沒了耐心。
在腦中思索後,冷冷地給了決斷,「擬旨,柳州徐州知府劉張二人協同貪污,結黨營私,派慶王爺前去抓捕二人,一同斬於柳州,家眷發配邊疆三千里,家奴發賣充公。」
今早在朝堂上時,女帝還在顧慮二人背後是否還有更大的靠山,想著再費些時間欲擒故縱,釣出他們背後的人。只是此刻,更願意殺之而後快。
無論他們背後是誰,失去了兩個得力的盟友,也該知道收斂,別再給她搞事情。
否則,被她查出來是誰,一定誅他九族。
女帝一般是不會下這麼重的懲罰,冤有頭債有主,誅九族便太過了。只希望那個人能要點臉,別再冒頭了。
「是,臣領命。」林勤風帶著官員們退下了,也叫人去慶王爺府上傳聖旨。
慶王府上。
一隻白鴿子振翅飛到府宅中,宋子徽聽到鴿子飛來的聲音,出門來接。
熟練地叫白鴿飛到他手上,而後取下了鴿子腿上綁的信息,「西北,途徑泉州」。
是他派出的影衛傳來的信息,說顧閆往西北方向去了,若是現在朝著泉州那邊追過去,應該能在七天後追上顧閆,畢竟他已經走了兩天了,快馬加鞭,也要一個月才到北疆,路上停腳休息也要時間。
剛打算進宮去將這信息告訴皇姐,便看到了宮裡來傳聖旨的太監。
「差慶王爺帶一隊人馬前去徐州柳州抓捕劉張二人,將其家眷流放三千里,家奴發賣充公。」
閒散王爺宋子徽,人生第一次出京辦公。
很反常,皇姐竟然敢放心讓他一個新手去處理此事,之前還總嫌棄他傻來著,怎麼突然轉了性子。難道是皇后不在,皇姐受了打擊,連脾性都變了?
宋子徽領旨,第二天出發之前又進宮一趟。
沒了皇后在皇宮裡,皇宮裡少了許多的生氣,宋子徽前去御書房尋宋天清,向她稟告了皇后暫時的去向。
從奏摺中抬起頭來,宋天清的黑眼圈把宋子徽嚇了一跳,「皇姐,你這是……沒睡好?」
豈止是沒睡好,還做了噩夢。
夢裡的顧閆冷言冷語要同她和離,還說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她了,叫宋天清後半夜半夢半醒間哭得眼睛都痛了。
揉揉發痛又疲憊的眼睛,宋天清出言道:「你把你府上訓鴿子的都給朕留下,朕要親自去尋顧閆。」
「啥?」
宋子徽驚呆了,他的皇姐也太任性了,把朝政大事拋開也要去尋顧閆。這夫妻兩個還真是真性情,說走就走。「可是,您是皇上,這國家大事怎麼能離得開您的決斷,您前去邊疆,若被奸人盯上,萬一遇到危險,那東齊怎麼辦?」
說這麼大聲幹什麼。
一隻毛筆扔過去甩到宋子徽頭上,敲得他一聲痛呼,宋天清不滿道:「你不會小點聲,朕只是為了去尋顧閆,沒打算大張旗鼓弄得人盡皆知。」
「可陛下出巡,必定要人護送,怎麼可能不被發現呢。」
「所以朕派你去徐州柳州,你身為王爺前去抓捕貪官,把動靜弄得大一點不過分吧,聲東擊西,懂不懂?」面對這個傻弟弟,宋天清真是恨鐵不成鋼,多虧父皇有遠見沒讓他做皇帝,不然東齊就完了。
聽了解釋,宋子徽好像明白了一點。
為了帝後能再相見,宋子徽啟程離京時又是請人吹拉彈唱,又是買煙花禮炮,硬生生把自己閒散王爺的人設給玩崩了,一路花錢如流水,他的心也在滴血。
額外的花銷全都是自費。
幾年下來攢的俸祿,去一趟徐州估計就不剩多少了。希望女帝能良心發現,給他報銷一部分。
心中計劃周全,宋天清去意已決。
就算是千里萬里,她也一定要把顧閆追回來。
——
皇后離開的第七天。
女帝召林丞相入宮議事。
鋼鐵直男林勤風面對日益憔悴的女帝,心中也忍不住疼惜,關心道:「陛下該關心自己的身體,您的健康可是關係著整個東齊的百姓,一定要多喝熱水。」
呵,多喝熱水,還用你說。
宋天清很慶幸當時沒有納他進宮。
這種滿腦子都是百姓的好官員就該操心朝政,給她打一輩子工。
四周的人是為了東齊為了百姓才聚在她身邊,而顧閆卻為了她放棄了這一切,只有在他的身邊,自己才是一個人,一個有著普通情感的女人。
「總之,朕要離宮一段時間,朕不在宮裡的日子,林相就多多費心了。」
「臣領旨。」林勤風倒是好說話,只是忍不住問她,「陛下是為了尋皇后殿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