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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看到睡醒的大將軍的時候,眾人都吃了一驚。
脖子兩側幾道深深的抓痕沒入衣服里,眼看著一層皮都被撓掉了,露出血絲來,隨行的三鳳本想替他查看一番,不成想被顧閆拒絕了,只說是昨日碰見一隻野貓,看著可愛,卻很會撓人,抱一會便被它抓了幾下,並不礙事。
是野貓啊……
宋天清咬牙齒,攥緊了被子。
他怎麼好意思說她是野貓!
分明他自己才是發、情的大老虎。
禽獸!顛倒黑白。
宋天清埋在被子裡,彆扭著心情翻來覆去。好像自己是有點過分了,昨天晚上下手有點狠,不會給他抓出血了吧?
想像著顧閆背上都是她留下的抓痕,那完美的肌肉紋理萬一被醜陋的疤痕給破壞,那她自己也很吃虧。畢竟,顧閆的身體可是屬於她的,傷一分一毫都不行。
氣一會兒就忍不住心疼了。
「你去拿個藥膏給他,用最好的。」吩咐完了還不忘補充道:「別說是我給的,我才不稀罕管他呢。」
梁如笑著應了聲是。
拿了藥膏去尋大將軍,兩人並未言語,顧閆「嗯?」了一聲,梁如點點頭。顧閆便知道這是清清叫人來送給他的,看來是不怎麼生氣了。
自己的娘子,總是要慢慢調、教,才會乖乖的,不去想什麼美男后妃。
他這是未雨綢繆。
這就要回京都了,總得提前給她打點兒預防針。要是再不老實的拈花惹草,下次可就是在御花園裡了。
這般邪惡的想法,顧閆自然沒有說出來嚇唬清清,畢竟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捨得那樣欺負她。
昨夜那一通折騰,叫顧閆吃了個飽,也叫宋天清老實了許久,揉揉自己可憐的小屁股,說什麼也不會再去撩撥顧閆了。
專注趕路。
幾天後,停在一座小鎮上休息。
晚上留宿,宋天清依舊不願意同顧閆一間房,還在為幾天前的事生氣。像只小刺豚一樣,炸了毛就很難捋順。
第二日離開的時候,隔著一條長街,看到對面停了一行護衛軍,很是眼熟。
察覺到那是誰,宋天清有些心虛。
能在這兒碰到,真是孽緣。
顯然,顧閆也發現了他們的人馬,下馬穿過人、流走過去,宋天清本想做個縮頭烏龜兩耳不聞窗邊事,但看到顧閆過去了,她也無法冷靜,只怕他們會當街打起來。
下了馬車追上去。
「誒?兄長!」
一男子在人群中朝著顧閆揮手,小跑過來,竟然是許久不見的顧成安。
兄弟兩個見了面,顧成安說起自己送西夷王子去兩國邊境線,被那鬧脾氣的王子折騰的不輕,又是說病,又是要自縊,白綾都掛上了也不見他把脖子擱上,非要等人來的多了,再哭哭啼啼的要公道。
男子漢大丈夫,哪兒來這麼多戲。
這一路可是叫顧成安心累,想打又不能打,怎麼說也是西夷的王子,就算不得陛下歡心,也還是一國的臉面,他不要臉,可不代表顧成安不要。
同兄長抱怨了一會,又拉著人到路邊,小聲道:「兄長,你與陛下,你們有沒有和好啊?不是我說,雖然陛下她渣了點,任性了點,但好歹也是咱們九五至尊的皇上,有點毛病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
張著嘴,話說不出來了。
顧成安看著出現在眼前的女帝,雖然她帶著面紗,但顧成安可無法忘記龍顏,趕緊把話往肚子裡咽。
「小顧將軍說什麼呢?大點聲,讓我也聽聽。」宋天清咬著牙微笑著,恨不得用手捏死他。
說誰渣。
說誰任性。
說誰有毛病呢!
背後說話被抓包,顧成安嚇得腿都要軟了,差點當街給她跪下了,抿著嘴巴裝無辜可憐。
嫂子和小叔子要看就要打起來,當然,是宋天清單方面欺負人,顧成安若是敢還手,不好意思,罷官摘帽發配一條龍。
不能在街上鬧出大的動靜,顧閆站到兩人中間調停,勸了兩句未果,宋天清依舊劍拔弩張要打人。於是,顧閆輕鬆就攬了女帝到懷裡,叫顧成安趕緊離開去忙。
眼睜睜地看著顧成安逃走,宋天清不悅道:「你這是包庇親眷,我回去連你一起罰。」
耳邊是他平穩的喘、息,那聲音淡淡的,夾雜著他最愛的花茶氣味,又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為夫認罰,一切都聽娘子的。」
此話一出,叫宋天清紅了半張臉。
總感覺有點危險。
忙掙脫了他的懷抱,氣呼呼的要往回走。滿心都是:顧閆這個登徒子,肯定又想好事兒呢,她才不要讓他得逞,欺負她一次還不夠,還想天天吃肉啊?做夢!
吃素吧你。
走到一半時發覺,她好像生錯了氣,她跟過來可不是為了顧成安。
宋天清忙回過頭去,為時已晚,顧閆已經同被關在馬車裡的西夷王子面對面了。
原配打小三。
是場好戲。
可宋天清不願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追回來的夫君又被蘇爾德給氣走,便忙上前去解釋。
再次見到皇后殿下的時候,蘇爾德細嫩的腳上還綁著鐵鏈子,是為了防止他逃跑,迫不得已帶上的,顧成安雖然直楞,但用蠢辦法反而對這西夷王子更管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