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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的如此秀色可餐,從前丞相新上任時也沒多看幾眼,日日擺在面前也沒覺得多麼特別。
許是吃多了宮裡的紅燒肉覺得膩,這道清淡的小蔥拌豆腐對她竟然格外有吸引力。
劉公公見女帝心神不寧的,走下台階都要一步一停留,一步一抬首,忍不住問她:「陛下當心腳下,您這是看什麼呢?」
還能看什麼?
宋天清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看著丞相離去的方向,誇讚一句,「看朕的小蔥拌豆腐,清氣得很。」
劉公公心裡咯噔一下——
又來了,女帝的間歇性拈花惹草,看中了良家男兒就要犯幾天花痴病。
每隔一段時間便有這麼幾回,尤其是皇后在宮裡的日子,陛下總是要叛逆似的任性幾回,卻不知其中能有幾分真心。上一個被女帝看上的尚書都已經離京三年了,也沒見女帝想人家多久,隔了沒三天就忘乾淨了。
伴君如伴母老虎,丞相大人怕是要憂心一陣子了。
——
群臣口中的顧皇后,正端坐在宮中,守著一盤涼菜等著皇帝下朝。
輕羅紗後是顧閆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即便穿著寬大袖擺的衣裳,胸前的肌肉仍然凹凸有致,塊塊分明,隔著白色的中衣顯出紋理來,盡顯男子的勇猛強壯。
他坐著就像一座小山丘,站起來就是一座大山丘。平日裡是座冷峻的大山,見到宋天清的時候便笑了起來。
換了輕裝的宋天清向山而去。
仰頭看他,滿滿的壓迫感……側目而視,桌子上果然有菜,冒著死亡的氣息,緊張道:「皇后今天又做了什麼菜啊?」
「今天做了小蔥拌豆腐,陛下嘗嘗?」顧閆興致頗高,親手夾起一筷子,沒有豆腐,全是蔥。
迫於顧閆的淫、威,宋天清張口吃掉滿滿的醋拌小蔥,酸苦中衝來的辛辣味刺激得她咳嗽兩聲,直流眼淚。
太難吃了!
咳嗽不停,眼淚模糊了雙眼。
女帝如此狼狽,皇后宮裡卻無人敢上前幫忙,顧閆悠閒的扶人坐下,拿出手帕來擦擦她眼角的淚,遞上水來餵給她。
溫水衝掉了辛辣感,宋天清終於停了咳嗽聲,顧閆不懷好意的安慰道:「陛下不是喜歡吃小蔥拌豆腐嗎?這麼想吃豆腐,結果吃了一嘴蔥花。」
豆腐?什麼豆腐。
丞相的豆腐!
「朕沒有想吃豆腐!」宋天清心底發虛,她不過剛下朝的時候跟劉公公提了一嘴,又沒跟別人說,劉公公一直跟在她身邊,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給皇后傳了話。
顧閆趁虛而入,坐在宋天清身邊,「那臣妾想吃呢?」
「吃你的,吃死你!」宋天清把涼菜推到他那邊,又灌下一壺茶才把嘴裡的怪味衝掉。顧閆做菜有多難吃,他自己不會知道嗎?簡直就是毒藥。
「不是這個豆腐。」顧閆推開碟子,大手按住了她的腰,在耳邊低聲喚她的小字,「清清?」
帝後成親七年,從來如膠似漆,日夜琴瑟和鳴,絕不是騙人的鬼話。
兩人間的距離不斷縮短,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
識相的宮人一個個低頭退出去,貼心的落下了窗戶帶上了門。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見勢不妙,宋天清趕緊甩開腰上的大手,跑過去抱住一人粗的頂樑柱,像一隻受了驚掛在樹上的貓一樣,就是打死她也不撒爪。顧閆這個無禮之徒,休想想得逞。
小小反抗,不足為慮。
顧閆起身走到她身後,雙手撐在柱子上,輕而易舉就將女帝壓在自己的火熱的胸膛上。
「今天想試這個姿勢?」
試什麼?想起夫妻間的親熱,一股熱氣衝上腦門,宋天清又羞又惱,「試你個頭!顧閆你做什麼白日夢!」
女帝每次進行危險發言都不過腦子,不過顧閆也很喜歡她這一點就是了。
寬衣解帶一氣呵成,就算是站在背後,顧閆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小衣貼在什麼位置,手掌從腰間的縫隙中鑽進去,貼在她小腹上,只要點一下手邊的穴位,宋天清就會全身發麻,乖乖鬆開柱子。
女帝察覺到皇后想幹什麼,頓時緊張起來,扭著腰不讓他戳到穴位,「青天白日,你要幹什麼!這成何體統!」
顧閆乘勝追擊,怨道:「都怪皇上要吃小蔥拌豆腐,惹得臣妾也想吃豆腐。」渾厚的聲音,一點撒嬌的味道都沒有,多的是丈夫對妻子的寵愛。
「吃你個頭的豆腐!」
頂著女帝的光環,宋天清絕不認輸,「朕就是喜歡吃怎麼了!朕就吃,蔥花朕也吃,氣死你!」
叫囂的架勢倒是很足。
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能比小時候還要幼稚。
顧閆在心底偷笑,越是不聽話的才越要好好收拾一頓。罪惡的大手理所應當伸向了呲牙咧嘴、不知悔改的女帝。
「呲啦——」布料撕破的聲音竟如此乾脆利落。
屋外的宮人們齊齊讚嘆:不愧是皇后,東齊國萬中無一的男人。
「哎喲喂,兩個祖宗這又是鬧什麼呀,快去給皇上拿一身新衣服過來。」
劉公公剛吩咐下去,屋裡的聲音就熱鬧起來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打翻的板凳,扯落的輕紗帳,碰擊的金釵玉簪,女帝的聲音猶為楚楚可憐。
「顧閆!不知道自己多重啊?你要把朕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