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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宴前昔,宋天清已經連續睡在御書房七天了,就連顧皇后來了都請不動她。
百姓為本,她身為帝王,自然不能只顧自己享樂,更要為百姓立命安身。
夏日洪澇災害多發,即便多修水渠水壩也無法徹底杜絕。
自從入夏之後,各地送上來的災害摺子堆成了山。再怎麼也不能拖了安撫難民和救災的事務,宋天清連續忙了好幾天。自己定不下的,還連夜召集議事閣前來商討,絕不能誤了民生大事。
昨夜又批奏摺到半夜,回到承明宮的時候,整個人都暈了,走路都順拐,差點撞到牆上。
粘床就閉上眼睛,一下子睡了個天昏地暗,早已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被叫醒的時候,宮牆上放了一串鞭炮,吵得宋天清想罵人。
從床上迷糊著坐起來,宮女上前伺候洗漱,梳妝時,宋天清對著鏡子又睡了過去,沒辦法,昨日夜裡又批了一夜奏摺,今早才將奏摺都派人送回去。
還好今年的洪澇來得不是特別厲害,不然她可能要連續加班十幾天了。
臉上都有黑眼圈了。
裝扮好了該換衣裳,宋天清張開雙臂,宮女給穿上華服,女帝閉著眼睛嘴一噘,這個重量,不對啊。
睜開眼才發現,自己身上穿著的是朱紅色繡金龍的華服,腰間墜著金腰封,豪華又好看,而且穿著也很舒服,可她並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間衣裳。
「這是尚衣局新做的?」
宮女偷笑,「回陛下,是。」
「可朕不記得什麼時候給尚衣局量過尺寸,這還是第一次穿到這麼舒坦的禮服。」
「是皇后殿下給的尺寸,一尺一寸都不差的。」
原來是顧閆……怪不得前些日子他夜裡總是摸她的腰量她的胳膊,原來是為她準備了這禮服,真是有心。
今日也對他好一點吧。
皇帝生辰,普天同慶,京都內皇宮裡從早上熱鬧到下午。
吃晚宴的時候,宋天清還抓著顧閆的手不放,貼心地夾起菜來餵他吃,好一陣膩歪,在臣子們面前演上一出「獨寵皇后」的戲碼,一旁被「冷落」的文妃收穫了一眾默默的同情。
用過晚宴,帝後在前,前往宮門之上,觀看禮花。
宋天清有些犯困,雖說是生辰,但該看的奏摺是一本沒落,午覺也沒得睡,天亮的時候還能支撐一會兒,現下入了夜便更困了。
女帝的步伐軟軟的,皇后半摟著懷中的人兒,反倒覺得強勢的女帝這般可人的模樣不多見,自己可要好好欣賞。
登上城樓,夏夜的星光照到兩人身上,顧閆半個身子遮住光線,叫清清放心打盹。
顧閆知道這幾日政務繁忙,也知道她每天都熬夜批奏摺到很晚,今日終於得空,還為了生辰宴更加忙碌了,心疼得他只能為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宋天清迷糊著眼睛,看到了漫天盛開的煙花,聽到顧閆在她耳邊呢喃,「喜歡嗎?我送給陛下的生辰禮物。」
真美啊。
女帝迷糊著鑽進皇后的懷裡,嘟囔著,「喜歡喜歡,要是能給朕納幾個新的妃子就更喜歡了。」
顧閆挑眉道:「不行。」
「那朕能不能跟柳美人還有洛美人一起喝酒呢?只是聽他們唱曲跳舞而已,不干別的。」宋天清借著生辰對顧閆許願,只要他鬆口,自己可就能抱得美人歸了。
高高在上的女帝在自己懷中溫順可愛,借著困意賣乖。可惜顧閆不吃她這一套,那兩個美人可不比文妃懂事有分寸,若是放任清清去同他們兩個廝混,自己可就白做了這皇后之位。
「不可以。陛下乖乖看煙花,不然就讓柳洛兩位美人去城牆下,每人做十組伏地挺身再回來。」
「別!」宋天清抓住他的手,做什麼伏地挺身,好不容易有兩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美男,若是練出肌肉來,那不是跟顧閆一樣嚇人了。
「還是看煙花吧。」
男人寬闊的肩膀摟住她,絲毫不在意後排大臣們的眼神,羨慕嫉妒恨。
好好的一個國之棟樑,就這樣沉醉在陛下的溫柔鄉里。
可悲可嘆。
站在文妃身側的兩位美人因為皇帝的危險發言而瑟瑟發抖。一位陰柔纖瘦身著紫衣,一位可愛明媚一身明黃,兩人齊齊抱緊文妃的大腿,一同注視著被皇后獨占的皇帝陛下。
心中誹腹,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被皇后娘娘嫌棄也就罷了,怎的連陛下都不為他們求求情,好歹也有名分上的情分在。
入宮四年,他們的苦誰能理解。
獨守空房沒盼頭,清心寡欲,還要不近女色,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當然,文妃這不一般的人物自是不能比。
當年入宮,誰還不是個翩翩少年。
柳美人,年方二十三,是通過正兒八經的選秀選進來的,在一眾男兒中以最妖艷的容貌和妖嬈的舞姿被女帝選中。當時宋天清身邊只有一個顧閆,還有一個不懂風花雪月的文妃,於是對他這般獨特的男子十分感興趣。
其實,當年選秀留下來至少有五個男子,可惜被及時趕來的皇后叫停,每一個都找藉口打發了,只有柳美人,在皇帝的各種央求之下才勉強留了下來。
洛美人的背景就複雜一些,他年方十七,入宮的時候只有十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