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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們要收嗎?」阿橘粗略掃了一眼銀元寶,有二百兩銀子之多,都可以在蒼平鎮買個二進的宅子了。
更別提那些首飾,饒是阿橘沒有見過,但是看光澤看水色,哪一件都比二百兩銀子貴重。
祝問荊沉默了許久,把二百兩銀子收了起來,放在木箱最下面。兩盒子首飾也挑挑揀揀,撿了些低調不惹人注意的放進阿橘的妝奩,其他的和銀子放在了一處。
阿橘看著祝問荊的動作有些迷惑,他怎麼收起來了?按理說他應該會還回去,但是他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收了起來,阿橘覺得有些不對勁。
「餓不餓?」祝問荊問她,「想吃什麼?」
被他一提,阿橘這才發現肚子已經咕咕叫了,她想了想,老老實實的回答:「想吃雞蛋羹。」
祝問荊點點頭,很快就出門往灶房去了。
阿橘抿了下唇,還是沒問他為什麼要收起來,祝問荊這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現在最重要的是吃飯。
她收回目光,餘光卻瞥見掛在牆上的煙花圖,直愣愣的瞧了許久,阿橘才垂下眸子,小心的摸了下依然平坦的小腹。
妙妙是個好女兒,她送來的弟弟妹妹,必定也是極好的,只是她還能不能見到弟弟妹妹,甚至還能不能見到養她一年的爹娘,就另當別論了。
吃了雞蛋羹,阿橘坐在院子裡盪鞦韆,但是到底沒敢盪的太高,只慢慢的搖著,還沒玩一會兒,容蘭過來了。
「懷孕的感覺怎麼樣?」容蘭坐在她旁邊搓了搓有些紅的手,有些興奮的說道,「我還有兩個月就要解放了!」
阿橘笑笑,不由自主的摸了下肚子,「沒什麼感覺,就是吃的有點多。」她今日把一大碗雞蛋羹吃完了,感覺還是有些餓,又讓她喝了碗粥才飽。
照這樣下去,她遲早得胖到走不動道,阿橘有些憂愁的想。
「這幾日多吃些吧,」容蘭同情地嘆了口氣,「再過一個月,你可能就吃不下去了。」
阿橘知道她是過來人,連忙向她取經,祝問荊雖然是郎中,但是到底是男人。女人懷孕一事,雖然他知道許多東西,但是沒有實踐過,有時候這些事情還是問容蘭比較好。
容蘭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是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倒苦水,阿橘恍惚的聽著她說話,忽然有點明白祝問荊為什麼說生孩子是苦了。
小腿浮腫,噁心難受,吃不下飯,臉大如盆……這些就算了,忍忍就能過去,但是肚子大了之後居然只能一個人睡覺!
阿橘覺得自己完全接受不了,她睡覺的時候抱著祝問荊已經習慣了,讓她自己睡,還真是有點困難。
猶猶豫豫的跟容蘭說了,容蘭還當是什麼事,她噗嗤一笑,「沒事兒,反正到那個時候你也被孩子磨的睡不著了,就拉著祝問荊一起熬夜,我現在就在折磨林敏。」
怪不得她每次看見林大哥,他的黑眼圈都很重。阿橘為林敏掬了一把同情淚,又默默的看了一眼容蘭,覺得這個主意真是不錯,不能只讓她受苦,祝問荊也得陪著她熬夜!
容蘭也說了一些趣事,阿橘聽了很有幾分興趣。比如月份大了之後,肚子裡的小娃娃就會伸展手腳動來動去,俗稱胎動。
說著說著容蘭的肚子就鼓起了一塊,阿橘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很是驚奇的摸了一下,覺得生兒育女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這件事讓阿橘對生孩子的牴觸情緒散了一些,她仔細想了想,胎動要到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才能感覺到,那時候已經是六七月份了,正是穿輕薄夏衫的時候,胎動肯定瞧的一清二楚,阿橘暗暗有些期盼。
沒過一會兒,小狗藥藥搖頭擺尾的跑了過來,它的腿傷好了,自然撒了歡。容蘭情不自禁的和藥藥玩了一會兒,阿橘提心弔膽地看著她的大肚子,生怕她一個不小心絆了一下。
好不容易等她坐下了,阿橘好奇的看著她,「對了,林大哥給你按摩了嗎?」
「按啦,」容蘭捏捏小腿,「感覺好受了一些,今晚繼續。」
說到這個,容蘭小聲囑咐她:「這幾個月不要行房,等穩定了……懷孕四五個月的時候再說,但是不要太頻繁。」
阿橘眨眨眼睛,疑惑的問:「懷孕的時候可以行房?」
「當然了,」容蘭一臉看白痴的表情,「不信你去問你的好郎中,他肯定知道。」
阿橘連忙搖搖頭,她才不會問這些,還沒等她說什麼,容蘭又道:「不過說起這個你怎麼不害羞了?以前臉皮兒怎麼這麼薄?」
阿橘聽完她說的話氣紅了臉,作勢要打她,容蘭也不甘示弱,兩個快要做娘的人了,幼稚的如同三歲小孩。回過神之後,阿橘很是汗顏。
送走了容蘭,阿橘又開始練字,祝問荊把她的活兒都攬了下來。她除了逗逗狗之外無事可做,只好每日練字,倒是又認識了不少字,字也寫的越來越好看。
練了小半個時辰就有些累,阿橘去找祝問荊,他最近總是呆在雜物間研究草藥,她一直沒去打擾。如今去了,才發現雜物間已經亂的不成樣子。
她無奈的邊走邊倉促收拾一番,來到祝問荊跟前。他靜靜的站在窗前,抬頭望著天空,眉頭緊鎖,連她過來了也不知道。
阿橘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祝問荊這才回過神,神色中隱隱浮現出一絲困惑,阿橘眨眨眼睛,他臉上又變成了那副溫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