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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問荊笑著探身摸摸她的頭髮,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嚇得阿橘連忙把他的手放下,「你別動了,我餵你!」
祝問荊含笑點頭,沒想到被野豬抓了一下,還能有這個待遇。
阿橘回灶房拿了一個湯匙,先自己試了試溫度,才一口一口餵給祝問荊。
祝問荊邊吃邊安慰她,「沒什麼大礙,只是胸口被撓了一下,像撓痒痒一樣,你別擔心。」
「你騙人!」阿橘覺得自己拿湯匙的手有點抖,「我都看見血了!」
「嗯,那是野豬的血,不是我的,」祝問荊溫聲哄她,想要抱她,卻動彈不了,「過來抱我一下。」
阿橘噘著嘴不理他,「先吃飯。」
「好,吃完飯再抱。」祝問荊也很講道理。
「我弄好了!」王豫興沖沖的拿著搗好的草藥過來。
祝問荊道了聲謝,才對阿橘說道:「你去王嬸家把妙妙抱回來吧。」
「不要!」阿橘放下碗,「我要幫你上藥。」
祝問荊看她一眼,也堅持道:「你不走我不上藥。」
阿橘抿唇看他,祝問荊卻很堅定,阿橘心急如焚,卻也知道耽誤不得,只好讓王豫輕一點幫他上藥,才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家門。
到了王嬸家,王嬸在給妙妙餵飯,看見阿橘過來,連忙問道:「找到問荊了嗎?」
阿橘咬唇回答:「他受了點傷,王豫在給他上藥。」
「又受傷了啊?」王嬸嘆口氣,「打獵這活兒真不容易。」
「又?」阿橘懵懂的問道,「他以前也受過傷?」
她從來沒聽說過祝問荊受過傷啊,靈溪村就這麼大,別說有人受傷,就算是有人說了別人家一句壞話,明日也能傳遍整個村子。
可是祝問荊受傷這事,她印象全無。
王嬸想了想,「應該是他剛到咱們村的時候吧。那時候是冬天,他一個人去山上,不小心摔了一下,也算是命大,沒摔到頭,就是腿上有些傷。」
阿橘聽得心驚肉跳的,一疊聲的問道:「他沒事吧?那他怎麼治好的?怎麼我不知道?」
「沒事兒,一個男人,身強體壯的,能有什麼大事。」王嬸沒在意的擺擺手,「不過你還是要勸勸他,以前倒還好,隔兩日才去山裡。現在居然每日都去,就算要給你們娘倆賺錢,也不是這麼一個拼命法!」
阿橘心事重重的點點頭,祝問荊整日去打獵,她以前居然沒什麼反應,只覺得男人都是要去賺錢的,可是現在……
她想起祝問荊跟她說,三年讓她過上好日子,然後搬去城裡……可是也不用這麼拼命啊。
阿橘有點心疼,她寧願不過好日子,也不願意看他受傷,只要他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帶著妙妙回去吧,」王嬸給妙妙擦擦臉,「今晚好好照顧問荊,若是發燒可就不好了。」
阿橘回過神,連忙點點頭,正要抱起妙妙,王嬸想了想又說道:「妙妙今日留在我這裡吧,不然你還得分心照顧妙妙。」
「那就謝謝嬸子了。」阿橘點點頭,腳步虛浮的走回了家。
回到了家,祝問荊剛好在穿衣裳,王豫在潑水,阿橘看了一眼,那水的顏色已經染成了紅色。
她沒敢再看,強笑道:「我扶你回屋吧。」
「妙妙呢,怎麼不見她?」
「王嬸說今晚想和妙妙睡,我就沒帶她回來。」阿橘走上前扶住他。
祝問荊點頭,又朝王豫說道:「你先回去吧,過幾日我養好傷就教你。」
王豫很快就跑回家了。
阿橘小心的扶著他坐到床上,又把油燈撥的亮了一些,拿過來湊近祝問荊,想要看清他的傷口。
祝問荊不甚在意的讓她看,反正已經纏了紗布,她也看不出什麼。
阿橘果然沒什麼反應,只知道綁了許多層布,藥味沖鼻。她想摸一下,又怕他疼,只好抬頭看向他的臉。
祝問荊伸出手臂,阿橘小心翼翼的抱住他,「是不是很疼啊。」她的聲音悶悶的,還帶著哭腔。
「我都沒哭,你哭什麼,」祝問荊聞著她發間的清香,閉上眼睛,「別擔心,我給你和妙妙賺錢呢。」
說到這個,阿橘擦了擦眼淚,認真的說道:「你以後不許去打獵了!」
這樣說是不是太嚴肅了,她連忙補充了一句,「我讓你去的時候才能去!」
祝問荊只當她是害怕,溫聲哄她,「沒事兒,只是小傷而已,過兩日就好了。」
「可是好嚴重啊,」阿橘顫著聲音小心的碰了一下,「咱們不靠這個吃飯了,我以後多繡點絹花,你不許再去了。」
「那你的眼睛還要不要了?」祝問荊失笑,「阿橘,這只是一次意外……不然下次我只找獐子和獺兔,這些東西的皮毛值錢。」
他給她擦擦眼淚,心裡溢滿柔情。
阿橘卻不依,膽戰心驚的盯著他的胸口,「不行!山里太危險了,我不想看見你出事。」
祝問荊沉默了幾瞬,看著她眼裡顯而易見的慌亂和害怕,只好說道:「你湊過來點,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阿橘眨了下眼睛,靠近了他一點。
祝問荊比對了一下距離,「再湊近一些。」
阿橘只好又湊近他,還沒等她說話,嘴唇就被他含住了,輕輕吮吸,卻又不帶一絲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