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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問荊興致太高,阿橘本來還很有精神的應對,但是直到月上柳梢頭,還不見他停下,阿橘很快就無力反抗。
她迷迷糊糊的想著,明日肯定起不來了,徐清婉真是有先見之明,約了後日……
一大早,阿橘被祝問荊吵醒,她艱難的翻了個身,惡狠狠的伸手掐了一把正在穿衣裳的罪魁禍首,很快又閉上眼睛睡著了。
祝問荊捏捏她的指尖,沒有在意,噙著笑意下了床。
今日一開門就有人過來,祝問荊馬上認真了起來,卻發現敲門的人他認識。
他有些意外的把人迎了進來,叫了一聲常伯父。
身後的常安探出頭,張了張口想說話,但是看了一眼自己嚴肅的親爹,還是閉上了嘴。
「問荊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常老爺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常安,「要不是常安這小子跟我說,我還不知道你過來。」
「昨日才回來,」祝問荊解釋道,「本想著過幾日去拜訪您,沒想到您今日居然親自過來了。」
「你救了常安,我肯定得過來看看,」常老爺擺擺手,又問起了另一樁事,「聽說你娶妻了?還生了個女兒?」
祝問荊點點頭,「她在屋裡照顧妙妙,脫不開身。」隨口解釋了幾句,並不提讓阿橘過來見人的事情。
常老爺也沒在意,「過幾日我設宴款待,你帶著你媳婦閨女一起過來,到時候我再好好看看,今日是我來得匆忙。」
祝問荊道了聲謝,很快就有下人來尋他,常老爺也沒多留,很快就走了。
常安沒動,眼神一直往後院瞟,祝問荊淡淡的看他一眼,「別想著去後院,老老實實的待著。」
常安沒理他,很快就看見了徐清婉,快笑著要往那邊走。
「你爹還沒走遠。」祝問荊仔細的擦著藥柜上的灰塵,慢悠悠的說道。
常安僵了片刻,剛邁了兩步的腳又收了回來。
「祝大哥,我得追婉婉啊。」常安鬱悶的坐下,有些焦急。
「那你也得恪守禮法,」祝問荊並不看他,「少動些歪心思。」
常安只好作罷,「那我只能等明日了。對了,你去不去?」
祝問荊搖搖頭,「我走不開,你照顧好她們就行了。」
常安也沒再多說,看著後院的倩影慢慢消失不見才轉過頭,「你說我和婉婉什麼時候能成親?」
祝問荊沒理他,恰好有人敲門聲,他很快去開了門,常安知道他有正事要忙了,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識趣的走了。
後院裡的阿橘接近晌午才睜開眼睛,終於覺得舒服了一些,她慢慢穿上衣裳又照了照鏡子,幸好沒留下什麼痕跡,不由得鬆了口氣。
梳洗之後,阿橘給妙妙穿衣裳,恰好徐清婉來敲門,喊她吃飯,阿橘連忙抱起妙妙出去了。
徐清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看起來休息的很好,臉色比昨日紅潤了不少。」
阿橘有些臉紅,又想起徐清婉還沒出嫁,看不出什麼,不由得放下了心,「我睡得多,自然就休息好了。」阿橘含糊的解釋道。
所幸徐清婉沒再追問,阿橘鬆了口氣。
吃了飯,三人也沒什麼事做了,徐清婉看著阿橘未施粉黛的臉,有些手癢,不由得說道:「我給你化個妝吧。」
阿橘同意了,抱著妙妙來到徐清婉屋裡,拿了一個小玩意兒給她,她坐在梳妝檯前有些緊張。
「除了出嫁那日,我還沒化過妝呢,」阿橘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想起了和祝問荊成親那日,「不過絞面的時候倒是有些疼。」
徐清婉把梳妝檯里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思索片刻,拿起了一個精緻的木盒。
「疼?」徐清婉疑惑的看著她,「怎麼絞面?」
阿橘也不知道怎麼形容,「就是用棉線在臉上搓來搓去的,有點疼。」
徐清婉有些驚訝的給她抹珍珠粉,「那我可不嫁人了。」
「怎麼能因為這個就不嫁人了呢,」阿橘笑她,「還挺有趣的。」
徐清婉仔細設想了一番自己成親時的場景,也笑了起來,「也是,到那個時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炷香的工夫,徐清婉終於停下手上的動作,仔細端詳了片刻說道:「好了。」
阿橘好奇的湊近銅鏡左看右看,讚嘆道:「我覺得比我成親那日化的還要好!」
鏡中人臉色紅潤,比平時多了一絲嫵媚,像她又不像她,阿橘覺得有些神奇。
徐清婉左翻翻右看看,拿起一支硃筆,「我的花鈿都被我弄丟了,我幫你畫一個吧?」
阿橘也看見大街上有很多貼花鈿的姑娘,不由得問道:「越州城最近流行貼花鈿嗎?」
徐清婉點點頭,「你想要個什麼樣的?」
「你看著辦吧,」阿橘沒太在意,閉上了眼睛,復又睜開,「不如給妙妙也畫一個?」
徐清婉也覺得這個主意好,但是看了一眼動來動去的妙妙,又有些猶豫。
「先給你畫吧,」徐清婉很快就打定主意,看了一眼她頭上插著的木簪,思索了片刻就下了筆。
很快一朵花就畫好了,阿橘訝然的睜開眼睛,「是梅花。」
「對,我看你的簪子上刻的是梅花,就給你畫了梅花。」
阿橘仔細看了兩眼,掩唇笑道:「該明日畫的,今日又不出去,倒是沒人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