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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婉也就沒再說話,吩咐人把桌子收拾了,又跟著阿橘回了房。
常安也沒再留下,很快回了家。
到了房裡,妙妙有些困,阿橘放輕聲音把她哄睡,才看向一直很安靜的徐清婉。
「咱們去院子裡吧,讓妙妙好好睡一覺。」
徐清婉抬起頭笑道:「何必那麼麻煩,去我屋裡吧。」
說著她站起身,帶阿橘來到隔了三四個屋子的地方,推開門,「這是我的屋子。」
阿橘打量了一番,牆上掛著許多畫,落款都是一個「婉」字,她不由得好奇道:「這些都是你畫的?」
「嗯,」徐清婉有些不好意思,「我無事的時候喜歡畫畫。」
阿橘點點頭,認真的一幅幅看過去,良久才坐下。
徐清婉見她喜歡,馬上開口問她,「你喜歡哪張?我送你。」
阿橘轉了轉眼睛說道:「不如你給妙妙畫一張吧。」
徐清婉很快點點頭,「好啊,等你們走的時候我送你們。」
「要這麼久啊?」阿橘有些好奇,「難不成你要畫兩個月?」
徐清婉笑笑,「給妙妙畫像,自然要認真一些,放心吧,你肯定喜歡。」
阿橘也笑,「好,那我拭目以待了。」
兩人又說了些這些日子的見聞,恰好徐清婉提起前段日子有人來盤查戶籍之事,阿橘想了想,還是問道:「是挨家挨戶的搜查嗎?」
徐清婉點頭,「是啊,不過也沒什麼,官差也沒為難,很快就走了。」
阿橘有些摸不准她知不知道那件事,有些猶豫要不要問她,沒想到徐清婉卻主動提了,「聽說這都是為了找臨安侯的女兒。」
「臨安侯?」阿橘故作不知。
「臨安侯是京城的一位侯爺,有爵位的,聽說頗受皇上青睞,他丟了女兒,才這麼大張旗鼓的找。」
徐清婉又仔細想了想,「不過京城的事情,咱們平頭百姓也不知道什麼,和咱們也沒關係。」
阿橘憂心忡忡的點頭,也沒再問了。
說了一會兒話,阿橘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飄向前院,有些心不在焉。
徐清婉自然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我想睡一會兒,阿橘去看看妙妙吧。」
阿橘就起了身,「那我不打擾你了。」說著她很快走了出去,想了想還是先回了房看了一眼妙妙。
妙妙還睡著,小手攥著被子,睡得很香。她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小心的關上門。
說起來她以前是在這裡住過的,善安堂的徐掌柜心善,總是會收留她們母女,可是娘親不想麻煩他們,加上家裡總是有事,她們就隔三差五的住著。
娘親本來想把她留在這裡陪著爹爹,但是阿橘不喜歡這裡過於濃郁的藥味,就算有祝問荊在,她也想和娘親待在一起。
但是現在她仔細想了想,她似乎總是在添亂,娘親回家還要帶著她,不太方便,她那時卻只知道粘著人,並不懂什麼受不受累之說。
況且爹爹大部分時間都是睡著的,偶爾醒過來,也是督促她讀書練字,她幼時不太喜歡,自然不想待在這裡。
可惜後來她喜歡上了讀書練字,爹爹卻不在了。
阿橘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才推開了前院與後院相連的門。
她悄悄的抬起步子靠近祝問荊,他正低頭翻看著醫書,大堂並沒有什麼人在,她的腳步聲很快就被他發現。
祝問荊抬頭,把她拉了過來,「怎麼過來了?不困?」
「我不想睡,」阿橘搖搖頭,「怎麼沒人過來?」
「沒人過來是好事,」祝問荊沒在意,「妙妙睡了嗎?」
「自然睡了,」阿橘點頭,「我來是想看看你是怎麼給人診治的,沒想到你居然沒再忙。」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堂空曠,有一個帘子擋著才顯得狹小了一些,她知道帘子後面放著六張床,其中一張是爹爹睡過的。
阿橘沒再多想,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
祝問荊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麼,握住她的手安撫她:「你先回屋去,妙妙若是醒了怎麼辦?」
她也沒再多說什麼,剛走兩步又回頭叮囑他,「趁現在沒人,你先睡一會兒吧。」
祝問荊含笑看著她,也沒說什麼,只催促她快些回去。
阿橘很快就走了,她卻沒回屋,看著後院裡的一片空地發呆,那裡有一株江穀草,也不知道祝問荊是什麼時候移到這裡的。
她沒多看,找了個木樁坐下,繼續想著幼時的事情。
自從來到越州,她的記憶就像活了過來,一樁樁一件件的湧上來,讓她的心裡有些酸澀,又多了些甜蜜。
她想起祝問荊給她買過的甜食,那時娘親不讓她多吃,阿橘卻喜歡,央了祝問荊給她買。
祝問荊本來皺了眉,像娘親一樣說了她幾句,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隔了一日又一言不發的給她買了回來。
怕她吃甜食被娘親發現,祝問荊還悄悄把她拉到了後院,在娘親看不到的地方,一口一口餵她吃完。
吃的時候無比滿足,吃完了才覺得後怕,怕被娘親發現又凶她,她那時滿臉滿手的油膩,還扭捏了好一會兒。
但是祝問荊似乎早就想到了辦法,打了水仔細的給她洗了手擦了臉,她忐忑的走出去,娘親卻沒發現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