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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橘一愣,他怎麼會覺得姑娘家都喜歡?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來他原來是有個妻子的,那個女子應該很喜歡戴這些首飾吧。
她低下頭,看著妙妙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到今天她才記起來她只是個續弦。
想到此處,阿橘把嘴唇抿得緊緊的,徑直去了下一個攤位。
祝問荊疑惑地看著她快步走遠,怎麼剛剛還歡歡喜喜的,轉瞬就變了一個模樣?
又陸陸續續逛了幾個小攤,阿橘有些走不動了,但是她還是憋著一股勁一直走。
跟在她後面的祝問荊無奈的看著她,一向好脾氣的阿橘居然生氣了,而他居然不知道她在氣什麼。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他硬著頭皮又問了一次:「你不喜歡那個銀鐲子?」
阿橘瞥他一眼,側過頭沒有說話。
祝問荊看看她用一根木簪固定住的頭髮,鬼使神差的說道:「那我再去給你買根銀簪子?」
阿橘滯了一下,走的更快了。
祝問荊愣愣的看著她走遠,又有哪裡惹她生氣了?
一直到回到家裡,阿橘都沒有再和祝問荊說話。
嫁過來的這幾天,阿橘第一次堅定的認同了外面的傳言,祝問荊以前是有妻子的,而且應該很喜歡她。
到了晚上,阿橘把剛買的銀鐲子戴在妙妙手上,又摸摸她的小臉,滿臉溫柔。
祝問荊盯著她看,還是想不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如果他不問,阿橘肯定不會說的。
可是他要怎麼問呢?為什麼生氣?為什麼不喜歡銀鐲子?為什麼不理他?
「今晚我睡外側吧,」阿橘低聲說,「換我哄妙妙。」
祝問荊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和他說話,他沒有反對,沉默地鋪床。
阿橘今日走了很長一段路,沾上枕頭就睡著了,祝問荊卻輾轉難眠,他盯著那個銀鐲子看,銀鐲子就放在他們倆的枕頭中間,阿橘沒有戴上。
到底為什麼呢?祝問荊想了許久,還是沒有思緒。
半夜的時候,妙妙又哭了起來。祝問荊一直沒睡,正想下去,阿橘就已經掀了被子坐起來,迷迷糊糊地下了床。
他有點擔心,阿橘還迷糊著,會不會磕碰到,聽說姑娘家是最不想在身上留下疤痕的。不過看她逐漸清醒的模樣,他就沒再出聲。
阿橘把妙妙抱起來搖啊搖,這次她倒是很乖,沒有哭很久。阿橘打了個哈欠,逼出了幾滴眼淚,她揉揉眼睛把妙妙放到搖車裡,半睜著眼睛走回去。
她踩在床榻的邊沿,從外面跨過去,然後掀開被子進了被窩。
不過被窩裡怎麼這麼熱啊?阿橘強撐著睜開眼睛,對上的卻是祝問荊幽深的眼眸。
阿橘:「!!!」
她嚇得突然清醒了,她今晚是睡在外側的!沒想到睡在里側成了習慣,下意識的就進了被窩,這叫什麼事啊……
阿橘連忙掀開被子坐起來,飛快的進了自己的被窩。她的臉有些燙,肯定已經紅透了。幸好是晚上,看不清。
不過他怎麼不說話呢?明明醒著……阿橘只好硬著頭皮主動開口:「你沒事兒吧?」
祝問荊:「……」他沒事才奇怪。
被她這麼一折騰,祝問荊有些心猿意馬,他的呼吸開始粗重起來,腦海里控制不住的想起今日和阿橘一起看的畫冊。最重要的是身邊還有一個妙齡姑娘躺著,他能沒事嗎?
祝問荊輕咳一聲,把剛剛縈繞在鼻尖的香氣吹散,還是咬牙低聲說了一句「沒事。」
聲音比平常更低沉,也帶著一絲情.欲的味道。
那就好那就好,阿橘聽不出來他聲音的變化,果斷放下了心。
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點丟人,哪有主動鑽別人被窩的女人啊,阿橘捂臉,她的臉被自己丟盡了。
她朝祝問荊的方向看去,只能看到一個側臉,還有挺立的鼻子輪廓。
「你睡著了嗎?」阿橘的聲音像最輕柔的羽毛,拂過祝問荊的周身,帶來一陣酥麻。
她怎麼還不睡!祝問荊咬牙,想把她摟到懷裡,然後堵住她的嘴。
可是他不能。
祝問荊嘆口氣,壓下心裡的火,翻了個身面朝著她,又聞見了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故作鎮定的問她:「怎麼了?」
「今日是我不對,」阿橘咬唇,說出的話有些難為情,「我不該耍小性子。」
她今日做的太過了,祝問荊把她救了下來,她居然還因為她是續弦生氣。續弦好歹還是正妻,若是做了妾,那她還有活路嗎?
祝問荊在黑暗裡眼神極好,他能看見她一張一合的嬌唇,只是她剛剛說了什麼,他卻完全不記得了。
阿橘卻以為他快睡著了,這怎麼能行呢,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不能讓他睡覺。
她伸出手,戳了戳祝問荊的肩膀,只是還沒等她開口,他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指。
阿橘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她想把手指抽出來,可是祝問荊的力氣太大,她的那點力氣哪能和他抗衡?
祝問荊定定的看著她一眼才鬆了手,回答她的話,「阿橘,這是你的權利。」
她的權利?阿橘愣了一下,揉了揉被他捏的有些疼的手指,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祝問荊沒有過多解釋,起身從她身上跨了過去,「我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