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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嫁給了祝問荊,王嬸也沒覺得虧了她,祝問荊什麼樣她最清楚,哪有她們傳的那麼不堪。
都是一群長舌婦,愛嚼舌!王嬸頗有些憤憤不平。
「嬸子最近身子怎麼樣?」祝問荊決定跳過這個話題。
「好得很好得很,沒看見你和阿橘生的小娃娃前,我是不會有事的!」王嬸擺擺手,頗有些得意。
怎麼又扯到生孩子這兒了,祝問荊氣笑了,不過也沒反駁,任由王嬸念叨。他無父無母,王嬸就像他家裡的長輩。
有長輩關心子嗣之事,雖然有些無語,但是好歹是關心。不過他們兩人的事情,別人說什麼,聽聽就算了。
不過他和阿橘,確實該圓房了,他低下頭若有所思。
阿橘一直在灶房裡偷聽,她沒想到王嬸居然說這些,而且聲音還不算小。
幸好她不在場,不然得有多難為情啊,她摸摸自己的胸口,感覺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過看到祝問荊被堵得說不出話,阿橘還是走了出去,笑著說道:「王嬸晌午在我家吃飯吧。」
「不行不行,」王嬸馬上拒絕了,「我可不能耽誤你們,你們晚上還有正事要辦呢,我先走了!」
說著就把妙妙遞給了阿橘,健步如飛。
阿橘看得眼睛都直了,她看向祝問荊:「王嬸真的有病嗎?」
說完她才覺得有點不對勁,這個病不是那個病的意思,不是罵王嬸啊,阿橘心裡有點糾結。
還沒等她開口解釋,祝問荊笑起來,「沒事,王嬸就是喜歡瞎操心。」
這可不是瞎操心……阿橘拽著衣角看了一眼祝問荊,她怎麼覺得祝問荊甘之如飴呢?
沒想到真被祝問荊說著了,天擦黑的時候,瞎操心的王嬸送來一壇酒,說是埋了好幾年的,今晚給他們助助興。
助助興……
阿橘接過來的時候手都是抖的,連感謝的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王嬸很快就神秘的眨眨眼離開了。
徒留阿橘看著手裡的酒罈發愁,這可怎麼辦呢?
不過幸好祝問荊沒看見,阿橘愣了一會兒,決定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酒藏起來。
四處瞅瞅,也沒個隱蔽的地方,不過藏在樹下面倒是個好去處。
剛打定主意,就有一個聲音傳過來,「你在做什麼?」
身後傳來祝問荊疑惑的聲音,阿橘嚇得一怔,硬著頭皮把酒藏在身後,又轉過身看著他,「我做飯呢。」
「是嗎?」祝問荊朝她走過來,瞥了一眼她藏在身後的手,「剛剛誰來了?」
阿橘提著酒後退,摩挲著有些光滑的酒罈,險些拿不穩掉在地上,她穩了穩心神才開口:「是王嬸,她來借點東西。」
祝問荊嗯了一聲,停下腳步,「要我幫忙嗎?」
還學會騙人了,祝問荊眼裡閃過一絲笑意,不過也沒揭穿她,只欣賞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
阿橘鬆了口氣,連忙說道:「不用了不用了,你去陪妙妙玩!」
祝問荊點點頭,又看向她身後,假裝好奇地問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我……」阿橘有點不好意思,但是她又不能在祝問荊眼皮子底下憑空讓酒罈子消失,她猶豫了一會兒才把酒拿出來,「是王嬸剛剛給的酒……」
祝問荊一怔,問她:「你不是說王嬸過來借東西嗎?」
阿橘嗯了一聲,「這不是為了感謝咱們家嘛……就送了壇酒……」
聲音越來越小,她也知道沒什麼說服力,可是她不想告訴他,這酒是用來助興的!
「那咱們今晚喝了?」祝問荊湊近她,捏捏她的臉。
阿橘跺跺腳,遠離他的觸碰,又一把把酒塞到他懷裡,「我不要!我去炒菜了!」
祝問荊摸摸酒罈的泥封,忽然懂了,他瞅了一眼滿臉羞紅的阿橘,把酒罈擺在了堂屋的木桌子上。
又趁阿橘不注意,把玩的正歡的妙妙抱到了王嬸家。
阿橘做好了飯,儘量鎮定的把飯菜端進去,卻一眼就看見木桌子正中央的酒罈,她心跳漏了一拍,差點被門檻絆到。
祝問荊幹嘛把門檻弄這麼高!阿橘迎著他似笑非笑的目光,噘著嘴把肉湯端了過來,兩人就坐下一同吃飯。
看她心不在焉的,祝問荊給她夾了塊肉,「今日多吃點。」
「……」阿橘剛喝了一口湯,聽了他的話被嗆到,捂著嘴咳了幾聲。
她眼淚汪汪地吸吸鼻子,卻聽見祝問荊拍開泥封的聲音,她震驚地抬起頭,看見他在倒酒。
還沒等她說話,祝問荊就把碗推到她跟前,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怎麼沒瞅見妙妙?」阿橘移開目光,硬著頭皮開口。
祝問荊敲敲桌子,慢慢說道:「被我送到王嬸家了。」說完他捧起桌子上的碗,一口喝完了。
阿橘還從來沒見過祝問荊這麼豪爽的一面,酒液順著他的下巴滑到喉結,又消失,阿橘忽然覺得自己有點渴。
「你不喝?」祝問荊看著她面前的碗笑起來,「那我再喝一碗?」
阿橘不敢讓他喝了,誰知道他酒量有多大,萬一一杯就醉……
一杯就醉豈不是更好!阿橘認真想了想,把碗推到他跟前,「你喝。」
祝問荊接過碗,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沒拒絕,又一口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