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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祝問荊沒再說話,下意識的翻過一頁書,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阿橘還在想那個女子,忍了忍她才問道:「你和她……有沒有……圓房?」
最後兩個字她聲如蚊吶,但是祝問荊還是聽見了。他漫不經心的又翻了一頁,啞然失笑,根本就不存在的女子,她怎麼這麼在意?
不過村里人都認為他娶過妻,阿橘能這樣想也不奇怪。
以前他不否認是覺得沒什麼必要,既然阿橘當了真,他就得好好解釋一番了。
不能讓阿橘覺得委屈,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唯一妻子,為何要做小伏低、小心翼翼?
思及此,祝問荊把醫書放到一邊,牽起她的手,捏了一下掌心的軟肉,主動安了她的心,「阿橘,你是我唯一的女人,以前是,也後也是。」
這個意思是祝問荊從來沒有……嗎?
阿橘抿唇,已經在心裡把他的故事腦補出來了。
那個女子和祝問荊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她只喜歡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所以就和青梅竹馬在一起了。
後來發現自己所愛非人,又因為懷孕了,無顏再和祝問荊成親,所以她就把妙妙丟給祝問荊養了。
想到這裡,阿橘嘆口氣,祝問荊真是心善,居然為一個給自己戴綠帽子的女人養女兒。
再看看睡夢中吐泡泡的妙妙,阿橘心情複雜,不過轉念一想,這是她母親的罪過,不能報應在孩子身上。
所以她對妙妙,又多了一絲憐愛。
怪不得祝問荊說以後他們三人相依為命,都是沒人要的孩子,也只能抱在一起取暖了。
祝問荊看她又皺眉又嘆氣的,心下有些疑惑,她的小腦瓜里裝的是些什麼東西?
休養了兩日,阿橘的腳終於不疼了,晚上打水洗腳的時候也輕鬆起來。
祝問荊心驚肉跳的看著她端著木盆左搖右晃,生怕她崴了腳,又怕她被熱水燙到。
不過阿橘在他面前倒是越來越活潑了,他高興起來,很滿意阿橘的轉變。
他也最喜歡這樣的阿橘,不怕他,反而有點黏著他。
「水好燙,」阿橘剛把腳伸進去,就哭唧唧的拿開了,轉頭看向祝問荊,「你今晚怎麼沒多加點涼水?」
自從她的腳受了傷,祝問荊就堅持給她燒熱水洗腳,裡面還放了些對她身體有好處的草藥。
「先等會兒吧。」祝問荊往木盆里看了一眼,又飛快的移開目光,有些臉熱。
前幾日沒覺得有什麼,一心關心她的腳傷,如今好了,他的心思倒是多了起來。
那些一直在他心底壓抑著的東西,忽然就開始瘋長起來。
洗完了腳,阿橘彎腰用巾子擦乾,祝問荊隨意掃了一眼,清楚的看見她的鎖骨上有一個小痣,彎腰才能看見。
那顆痣很美,長得也恰到好處。
「怎麼了?」阿橘早就注意到祝問荊一直在看她,只是一直沒在意。
可是等她倒了洗腳水又洗了手,發現祝問荊還在看她,難不成她臉上沾了髒東西?
阿橘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很美。」祝問荊情不自禁的說出了心裡話。
「別開玩笑了,」阿橘看他一眼,沒放在心上,「快睡覺吧。」
她從來不覺得自己長得好看。
祝問荊皺眉,女子被心上人誇了之後不都是嬌羞的模樣嗎?怎麼阿橘不一樣?
他疑惑地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真的沒有臉紅,他奇怪的問:「為什麼說我開玩笑?」他說的是真心話。
他怎麼還打破砂鍋問到底呢?阿橘嗔他一眼,卻看見祝問荊眼裡的認真。
她坐在他身邊靠近他,「我真的好看嗎?」
祝問荊細細的端詳了幾遍她的眉眼,直接說好看太俗氣,不回答又會讓阿橘多想。所以他用行動回答了她,給了她一個長長的吻。
「現在信了嗎?」祝問荊輕輕扒開她松松的衣領,低頭親了一下她鎖骨上的小痣。
是他一直肖想的地方。
他動作輕柔,鼻息卻濕潤,阿橘覺得有點癢,連忙推開他,這才有空思索他說的話。
都說情人眼裡出西施,祝問荊現在喜歡她,就算她是東施效顰的東施,他看她也是可愛的吧。所以她只好硬著頭皮點點頭,沒再說話。
祝問荊也沒再纏她,把自己的被子抱到了木箱裡,看著阿橘的目光裡帶了點別的東西。
阿橘平靜的上了榻,心裡卻有些慌亂,難道他想今日就圓房嗎?
祝問荊看她沒有拒絕,強忍著笑意吹滅了油燈,掀開阿橘的被子鑽了進去。
可是阿橘背對著他,他皺眉,撫上她的肩膀,想讓她翻個身,阿橘卻瑟縮了一下,大喊一聲:「我已經睡著了!」
「……」那你睡吧。
祝問荊沒再強求,只好盯著她弓起的背看。
忽的想起那日看見的美景,她的背上粘著的幾綹黑髮,襯得她的背如白玉一般……
男人都是經不起撩撥的,他的呼吸略顯急促,有些難耐的求她:「阿橘,轉過來看我一眼。」
阿橘緊閉著雙眼,耳朵自然靈敏起來,她知道祝問荊為什麼呼吸不穩,她更怕他的手在她身上作怪,只好無奈地翻了個身。
還沒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姿勢,祝問荊就像一頭餓極了的狼,難耐地捧住了她的臉親,又怕嚇到她,從急不可耐變成溫柔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