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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念又想,不僅是夏加爾,葉裴,蒙德里安,也都有了一點變化。
看著戰局,祈言又問陸封寒:「敵方是不是不會增兵了?」
音頻沒關,通訊頻道里的幾個人也聽見了,梅捷琳接上話:「唐納那個縮頭烏龜,膽子小得還沒我耳洞大,謹慎地步子邁大了都怕扯著X,肯定正在催他的人趕緊撤!」
維因迅速拆台:「梅捷琳,你有耳洞嗎?」
梅捷琳暴躁發言:「滾,信不信一槍給你穿個耳洞?」
維因眼睛一瞪:「兄弟,要不要這麼狠?我耳朵現在已經開始痛了!」
梅捷琳懶得再理維因,火速下令:「對面要開撤了,攔下來!人可以走,補給艦必須留下!不僅要贏,還要夠本!」
維因:「見者有份?」
梅捷琳絲毫不近人情:「補給艦前無兄弟!最多給你看一眼。」
陸封寒被吵得耳朵疼,深覺好好一個通訊頻道,仿佛成了說雙簧的舞台。
不,這舞台太小,容不下他們的精彩。
澶淵號艦群回航時,技術部的人開始趕往才打下來的軍工廠,去研究反叛軍的新武器。而文森特已經把二次勝利的稿子寫好了。
「《勒托日報》那幫主筆不太行,抓不住精髓,還不如我自己動筆!」
陸封寒把文稿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准了,「行,遞到《勒托日報》。」
獲得認可的文森特心滿意足地拿著稿子去聯繫主編,在門口正好撞見準備進門的梅捷琳和維因。
維因堵著文森特,小聲問:「還是不是兄弟了?這麼重要的情報竟然都不透露!」
文森特一臉茫然:「什麼情報?」
維因用氣聲,生怕有別人聽見:「事關成為遠征軍首富的情報!」
文森特眼睛睜大:「什麼情報這麼厲害?我一搞情搜的都不知道!快,說給我也聽聽,要發財一起發財!」
維因皺皺眉,以多年交情判斷出,文森特雖然一直在勒托,但還真不知道指揮跟祈言是坐大腿的關係。
想了想,坑誰不如坑兄弟:「你可以走了,什麼情報都沒有。」
站一旁的梅捷琳抱著手臂搖頭嘆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指揮室的門再次關上,陸封寒不等兩人坐下:「抓緊時間整休,技術部把反叛軍的新武器研究出眉目後,就直接去找唐納的麻煩。對了,維因,你給文森特傳話,讓他把定遠號召回來。」
等梅捷琳和維因來復命後,又急急匆匆地趕去處理戰後事宜,祈言才問:「找麻煩你要親自去嗎?」
「嗯,唐納現在只剩殘兵,士氣衰落,正是徹底剿滅的好時機。前兩場仗都是試水,試水結果是,可以儘快一戰,勝率很大。」
陸封寒跟祈言說話時,語速自然地緩下來,「你要不要回白塔?」
知道陸封寒是顧及他的安全,祈言搖頭:「我跟著你。」
這一刻,陸封寒眸色驟深。
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占有欲被完全滿足的愉悅感全然充斥在他的血管里,蔓延至全身,這種感覺甚至難以用語言描述。
陸封寒不由想,祈言對自己來說,已經不只是半個違禁品。
左右他的情緒,掌控他的心跳。
有通訊接入。
祈言回到角落的沙發里,打開虛擬屏,查看才結束這場仗里新探測系統的具體運行情況。
虛擬屏出現的視頻對話框中,技術部的負責人洛倫茲穿著白大褂:「指揮,初步看了,給我十五個小時,能解構。」
陸封寒就像最刁鑽的甲方,眼都不眨:「十三個小時,再提交一份應對報告。」
洛倫茲習慣了陸封寒的壓榨,略思忖就回答:「可以。」
報完正事,洛倫茲還不忘嘲諷兩句反叛軍的行徑:「天天以科技大毀滅為靶子,嘲諷聯盟發展科技是挑戰神的權威,這個軍工廠里,也沒見他們安安分分地等著神賜給他們炮台炸彈。」
「明里反對聯盟發展科技瀆神,暗裡以科技加重神權,把所有科技成果都稱作『神賜』,將神抬至高絕,再以神的名義施行獨裁統治,反叛軍老手段了。」陸封寒又吩咐,「裡面能用的讓杜尚他們運回來,不能用的堆一起炸了。」
杜尚在畫面之外應聲:「明白!看見了就是我們的,絕對半根毛不給敵軍留!」
這時,個人終端提示收到信息。陸封寒點開,是文森特發來的,讓他記得更新撫恤金申請表的內容。
撫恤金申請表是聯盟每個在役軍人都會拿到的表格,軍人在前線,死亡並非罕見,陸封寒沒有家屬,以前都直接備註,如果有一天他戰死前線,他的那份撫恤金直接充公。
順便連墓志銘也想好了。
此時,心情卻有些不一樣。
他的視線不由落到了祈言身上,幾秒後回了句:「不填了,我放棄撫恤金。」
文森特沒明白,多問了句「為什麼」。
這三個字把陸封寒問得心緒不息。
他想起成立日當天,彈出逃生艙時祈言咬出血的下唇。
想起接通伊莉莎的通訊、聽完一字字一句句後,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的鈍痛。
想起在艦橋上見面時,祈言那句「將軍,你好」,以及遞過來的如握雪般浸涼的手。
陸封寒心想,如果真要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