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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露出可稱謙虛的笑:「時間較短,我們只查到了這些,請問江雲月女士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在文森特說完這番話後,在場的主持人驚得說不出話來,而星網上的觀眾雖然已經習慣了每天內容駁雜的信息流,但文森特說的這段話里,內容實在太過豐富了。
「——???信息量超標了……真的超標了!!」
「——總結就是,勒托富豪圈前段時間接連出的意外,基本都有她的手筆,她丈夫是她買了神經性毒素親自毒死的,這次採訪最終目的是除掉祈言?我為我前一秒的愚蠢道歉,我竟然真的覺得她很可憐!」
「——心疼祈言,被這種人陷害,還被陌生人罵了好久!」
「——江雲月女士不僅上位手段非常出色,賊喊捉賊、顛倒黑白的能力也是出類拔萃的!我在開始看這個節目時,根本想不到後面這麼精彩!」
在這個男人念出伊芙·亨德森這個名字時,江雲月整個人便已經僵住了。那是她藉助反叛軍的手,除掉的第一個人。
讓看不順眼、喜歡嘲諷她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隨意判下一個人的生死,手握這種權利,令人上癮。
並且,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只需要表達自己的想法,第二天就會得到那個人已經死了的消息。
毫無負罪感。
江雲月聲線緊繃:「你……沒有證據。」
文森特:「抱歉,我們不僅有證據,還非常非常充足。」
在陸封寒提醒他江雲月有問題後,他一晚上基本沒睡,要是這樣都不能找到足夠的證據,他也可以不用說自己是第一軍校畢業的了。
江雲月臉色慘白,仍然試圖否認:「我不相信!」
文森特挺有耐心:「所以?」
言下之意便是,你不相信,又怎麼樣?
「你不能抓我……不是我,都不是我做的,」江雲月雙目圓睜,嘴唇顫抖,手抓著領口,「不是我做的……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文森特神色倏然變冷:「你怎麼不問問那些因你而死的人,問問他們想不想死。」
覺得差不多了,文森特抬抬手指,支使自己的下屬:「去帶人,回去交任務下班了。」
隨他出任務的下屬沉默寡言,行動力卻很強,在江雲月不顧形象的掙紮下還能精準扣上手銬。
文森特毫不在意軍方情搜處的對外形象,朝向浮在半空的一個小型拍攝機器人:「今天的法治在線節目到此結束,想知道後續的觀眾朋友可以翻翻《勒托日報》登登星網。至於跟反叛軍有染的,請小心。」
臨走,他還朝無措的主持人道::「打擾你錄節目了,抱歉了。」
主持人愣了兩秒才連忙回應:「沒有沒有,謝謝您!我們都沒想到江、江雲月會做出這些事,而且……這期節目的收視率和關注度應該會非常非常高。」
確實如主持人所言,這一次採訪的收視率呈波段上升,在軍方情搜處的人出現後,更是爆發式增長。
不管是哪個時代,這類部門都吸引著無數人的好奇心,這一次還是在鏡頭下對質、抓人,一時間,《告訴你軍方情搜處的前世今生》、《虛擬面容的運用》滿星網到處飄。
在ISCO地下十一層的陸封寒收到文森特發來的話:「圓滿完成任務!」
陸封寒回了一個「嗯」,肉眼可見的敷衍。
祈言一邊調試「破軍」,一邊分心問陸封寒:「要不要謝謝文森特?」
「謝他幹什麼?這次以江雲月為中心,一拔拔出一連串,收穫頗豐。如果他們情搜處以業績算工資,他這個月應該能脫貧致富。」
陸封寒站在祈言身後,垂眸看他快速敲擊字符的指尖,「我們給他提供了線索,該他謝我們才對。」
祈言於人情世故並不擅長,既然陸封寒這麼說了,他就不再糾結,繼續一心二用跟陸封寒討論:「江雲月缺乏嚴謹,她在設計陷阱時,沒有考慮到不穩定因素的存在。」
陸封寒發現,跟葉裴說得一樣,不少問題在被祈言轉化為學術問題後,都變得清晰又明了。
「不穩定因素是『河鹼』和你。江雲月的預設是,沒有人能認出這種毒素,但你不僅通過祈文紹瞳孔的藍斑認出了河鹼,還知道河鹼來自反叛軍。這就是在前期設計時,沒有控制不穩定因素造成的後果。」
祈言表示,「我六歲做實驗時,就已經不會忘記控制不穩定因素了。」
「很厲害,」陸封寒捏了捏祈言的耳垂,毫不猶豫地誇獎。
ISCO設備室里,祈言一待就待了整整三天時間,期間他仿佛不知道疲倦,滿心都落在「破軍」上。陸封寒只好算著時間讓祈言活動活動、喝水吃東西或者閉眼睡會兒覺。
真正跟著祈言這麼熬過來,他才切身明白,傅教授為什麼總是對學生強調,科研在大多數時候,都是單調、重複、枯燥又孤獨的。
第三天晚上,祈言關閉「銀河」,對著玻璃房內漸次熄滅的光調器發了會兒呆,慢吞吞地趴到陸封寒大腿上,隔了會兒才開口:「接續調試完成了,後續再抽取出『破軍』的數據核。」
「就結束了?」
「嗯,」祈言聲音很低,像是精力都在前三天高強度的工作中耗盡,「十月初到現在,花了三個月時間,比我預估的快一點,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