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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寡剛想借著自己身體裡的逆鱗硬抗,寧綏便喊了他一聲:「陳寡。」
陳寡:「啊?」
寧玥歌跟著寧綏甩線:「開箱啊豬頭!」
陳寡一低頭蹲下去讓開了兩人的線,忙打開了箱子。
隨後寧綏的線糾纏山了木偶,而寧玥歌的線卻是替陳寡擋了一擊,直接粉碎。
寧玥歌伸手:「阿嵐!」
她話音落下時,隱在人群中的侍女便直接飛身而出,落在了寧玥歌身前,將寧玥歌的備用線放到了寧玥歌的手上。
寧玥歌見寧綏操縱著木偶攻向無虞,她卻沒動,反而是往前走了點,準備攻擊旁的蓄勢待發的人:「去把我的木偶找過來!」
侍女沒有吭聲,只是離開了此地。
寧綏雖敵不過無虞,但借著周鶴給他做的能抵擋攻擊的法衣拖住無虞不是什麼大事。
可這並不代表他們的敵人只有無虞一個。
那位女家主掏出了自己的符紙:「公主殿下,你可要躲著點了。老身不想傷害您,但您身邊的妖邪還有您身後的邪祟,老身無法坐視不理。」
寧玥歌見她出手,不由得罵了一聲。
她打不過她!
第一波符紙飛過來時,寧玥歌出動了一半的提線,寧綏也分神飛出自己左手的提線與她一起擋下攻勢。
而第二波飛來時,陳寡則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寧哥!殿下!我來!」
寧玥歌眼皮子一跳:「你他媽別去找……」
她話還未說完,就見那些符紙落在陳寡身上後,全部被金光擋下,與之而來的還有一身驚天動地的龍吟,直接將那女家主吼的七竅流血,已然不省人事。
寧玥歌:「?」
她目瞪口呆:「哥……我們為什麼不丟陳寡就行了?」
寧綏操縱著木偶揮出一刀,自己的提線也跟著飛出,逼的許久沒有同人搏鬥過的無虞不得不再退:「有限制的。」
他冷冷道:「你再不拉陳寡他就要死了。」
眼見那女家主的後代紅了眼瞧陳寡,眸中儘是怒火與恨意,寧玥歌毫不猶豫的甩出自己的線纏上陳寡,她一邊將陳寡往自己這邊帶,一邊看見陳家大哥攔在了陳寡跟前:「我看誰敢動我弟弟!」
寧玥歌幾乎是瞬間鬆了口氣。
陳家大哥是陳家下一任家主,他站過來了,那便代表陳家站過來了。
可同樣的,本身就與陳家不太對付的李家卻是跟著無虞出手。
隨著他們的參與,場面越發的混亂。
但到底,還是無虞那邊的人多。
唯一沒動的便只有餘家和那位畢師了。
當鄧家家主的劍從寧綏身前而來,而寧綏的木偶和線全部都在外時,寧綏眼皮子都沒眨一下的打算硬抗這一劍。
可就在這時,一道白光掠過,只見一隻帶著尖長利爪的手牢牢的抓住了那把劍,任由那把劍將他的手劃的鮮血橫流,但同樣的,那隻手也是發了狠一把將劍折斷。
只聽風暴內響起一聲有些扭曲的嘶吼:「明燭!」
「喊你媽!」
明燭猛地回頭,他的一雙桃花眼似乎是哭過,有些紅腫:「我那麼喜歡你,你卻傷害我的家人!道長!幫我替囡囡他們報仇!」
明燭將劍的碎片甩開,化作妖身沖向無虞:「喂!這老頭交給我!」
他一邊沖向無虞一邊怒罵:「你師父?他是你師父正好!叫他騙我我感情!叫他騙赤鬼鎮的大家!我他媽今天就要將他的徒弟生吞了讓他也嘗嘗我的痛苦!!!」
有了明燭的加入,局勢瞬間平衡了不少。
寧綏也能分神去幫寧玥歌一把。
寧玥歌沒有法衣做庇護,已經在混戰中受了輕傷。
她的侍女傷勢比她嚴重一些,但到底因為這些玄師的目的是進去幫鄔篦,而不是在外頭和同門殺個你死我活,所以也不算多麼嚴重。
寧綏冷靜的看著面前的亂局,抬手將自己剩下的提線全部放了出去。
他的線不沖人而去,反而是朝著那些木偶而走。
無虞眼皮子一跳:「偃師將木偶收回!」
可到底他的提醒還是晚了。
寧綏的線纏住了他們那邊所有的木偶,他扯著線,將雙手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拉——
雙手交錯而過的同時他的手指也是被劃破,鮮血順著提線而滑落,沒入了那十幾個木偶裡頭。
隨後那些木偶便全部飛到了他跟前。
寧綏面色蒼白,但眼神卻是十分堅定而又冷漠的。
好似自己根本沒有做什麼事。
但在場的人都清楚,他這一手已然到了偃師的巔峰,除了周鶴和鄔篦,再無人能及。
那些偃師被他強行奪走了木偶後慘遭反噬,徹底喪失了戰鬥力。
無虞又驚又怒:「你為何要為了他做到這個地步!?」
寧綏緩緩吐出一口氣,鬆開了這些木偶。
他可以強行斷了木偶同那些偃師的聯繫,但他沒法一次性操縱這麼多。
若是以前說不定可以拼了命去嘗試一下,可現在他魂魄不全不說,他還得留點氣等後頭的結果。
寧綏冷靜的看著無虞,語氣平淡:「他是邪祟。」
眾人一愣,還以為他接下來的話會是但他是我師父如何如何一番感人肺腑的言論,結果寧綏仍舊用那不大不小,卻可以讓所有人聽清楚的聲音說:「而他是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