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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霖茅塞頓開,呵,原來是為了為謝蘭庭說親事啊。
母親也是的,幹嘛非要安排在他這裡, 看的人鬧心。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柳立誠能娶了這個禍害,他還真是感激不盡,再說了,能嫁個讀書人,也是謝蘭庭命好了。
柳立誠見到蘭庭,咽了咽口水。
「這是柳家的立誠表兄。」謝疏霖難得給了謝蘭庭一個好臉,溫文爾雅的介紹道:「這是我大妹妹蘭庭。」
蘭庭見他這副斯文做派,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聞,謝疏霖心儀柳絮凝。
雖然不屑酸書生,眼下對柳立誠如此客氣,甚至在她面前裝模作樣,定是怕柳家人見他不好的一面。
心下一時覺得可樂,蘭庭姣好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謝疏霖卻誤以為,她是對柳立誠動了心。
否則,什麼時候見這壞脾氣的丫頭,笑臉迎人過,心下鄙夷其膚淺的同時,又有點可悲的憐憫,太沒見過世面了。
再說柳立誠,見眼前少女貌若梨花,和他之前預想中土裡土氣的模樣,簡直是天差地別。
想起自己的目的,他舌頭就開始打結了,磕磕絆絆道:「蘭、蘭庭表妹,這廂有禮了。」
這第一眼,的確就驚到他了,之前聽妹妹說,他以為是個……現在好了。
秀色可餐,當然好了。
「柳家表兄。」蘭庭覺得他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心想,啊,真可憐,怕是讀書都讀傻了。
柳姨媽催著兒子去找謝疏霖,就是為了製造他與謝蘭庭見面的機會,他是外男,要見表妹一眼,還挺難的。
這一遭,她是特地讓兒子來看看,對謝蘭庭滿不滿意。
柳立誠自打見了蘭庭一面,此後再去找謝疏霖,態度就積極多了。
他原本覺得,這種上門求路子的行徑,太過有失顏面,但現在為求美人一眼,之前的顧忌都拋到了腦後,他上門來,又不是為了求什麼,而是來見心上人的。
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柳立誠的腰板挺直多了。
如此,柳立誠太看得上謝蘭庭了,催促著母親為自己能娶得佳人,向表姨母去提親。
柳姨媽腦子一熱,也就去了。
去的時候自信滿滿,因為在她看來,若非謝蘭庭根本嫁不出去,連氏何必準備如此豐厚的嫁妝。
不過,柳姨媽這趟,必然是無功而返。
慶安侯夫婦正合計,將謝蘭庭另有安排,怎麼可能應下,自然是一口婉拒了。
回來後,弟弟和丈夫都在,問起她情形如何。
柳姨媽的臉色登時一落千丈,使勁的搖著扇子,憤憤道:「我去試探過了,聽連氏的意思,居然要謝蘭庭頂替如意的婚事,真沒瞧出來,她連玉瀾這麼疼愛親生女兒。」
最重要的是,就那樣一個女兒,還瞧不上她的立誠。
這是讓柳姨媽最為憤慨的,當時連氏大大方方的讓她看嫁妝箱子,她還以為是連氏的一種暗示,到頭來是她會錯意了,人家根本就沒有過這個想法。
趙晟風也面容肅穆,他不是惱火連氏看不上柳立誠,畢竟就是他,也不覺得柳家是個福窩,只是因為這事更難辦了,
「其實不說是連氏和慶安侯,連家的那個老太太定是要阻撓的。」
這種事上,連氏又一貫是聽連老夫人的話。
「慶安侯府不是要去紅湖寺嗎,這是個好機會,想個法子讓她吃個悶虧,不嫁也得嫁,決不能留在侯府。」
說到這裡,柳夫人有所遲疑:「難不成要讓誠兒去……」她也不是心慈手軟,只恐壞了兒子的名聲。
趙晟風朗然道:「這事當然不能誠兒去做,太冒險了。」
更何況,柳立誠也靠不住,不一定做得到。
他悠然飲了一口茶,目光掠過轉核桃的柳父,含笑道:「這件事,還需得姐夫出馬。」
「嗯,我,我能做什麼?」突然被點名的柳父愕然抬頭:「要論人脈,我可比不上你,你們做你們的,有事別找我。」
看著柳父畏縮的模樣,柳姨媽內心嫌棄不已,卻只能恨恨地別過頭去,這狗東西幹啥啥不行,打婆娘第一名。
趙晟風點著桌子,輕笑道:「這事,若是成了,姐夫,謝侯府出的嫁妝,可都歸了你柳家了。」
「行行行,妹夫你說,我沒有辦不到的。」柳老爺在如何弄錢方面的,要比柳姨媽積極熱切的多。
他並不關心未來,兒子娶一個什麼樣的人來做婆娘,只要能繼續讓他賭下去,娶個母夜叉,也不在話下。
反正,不論如何,也管不到他這個做公爹的頭上。
總而言之,柳老爺看見慶安侯府的牌匾,像是看見了未來的錢袋子一樣,自打進入了謝府,就像是見了金山一般。
現在突然告訴他,有這麼一個機會,他哪有不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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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她做我嫂子?」
晚上,柳姨媽與女兒提起了此事,柳絮凝聽到母親的主意後,搖著頭只覺不可思議。
要知道,當初最看不上謝蘭庭的,就屬母親。
而且,在耳濡目染下,她對謝蘭庭也逐漸生了惡感,甚至比母親還要濃烈。
那種空穴來風的憎恨,讓她根本不能容忍,有一天,謝蘭庭會成為自己的嫡親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