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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疏霖恨聲問道:「看清誰暗算我沒?」
小廝搔了搔頭,搖頭道:「沒,沒誰啊,剛才除了您和大小姐,誰都沒有啊,而且大小姐離您挺遠的。」
再說了,誰敢暗算他們這位脾氣暴躁的二少爺呀。
謝疏霖瞪著眼,咬牙切齒道:「保準是謝蘭庭。」
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欄杆,手傷瞬間印出一片血色,痛得他捂手哀嚎一聲。
第40章 死心
謝家人晚飯是一起用的, 他們之間微妙的氣氛,從齋飯開始前,一直持續到了用完齋飯。
唯有謝蘭庭吃的有些腹飽,心想這廟裡的素齋果真是一絕, 日後若能多來幾次, 其實也不錯。
謝如意沒有來用齋飯, 連氏說去看看她,謝桓也板著臉, 一起走了。
回去後, 蘭庭摸了摸自己的髮鬢,簪子是巴陵郡主給她的,沒多稀奇,這次隨便戴著出來了。
可到底是貼身物件, 不知所蹤, 總覺得不安心。
晚上, 蘭庭正和兩個丫鬟在煮甜湯的時候,門突然被敲響了,她親自去開門, 見到來人略有詫異:「火澤?」
薛珩:「出來說話。」
蘭庭「嗯」了聲, 與他一同到門外去, 薛珩伸出手,攤開掌心:「若我沒記錯,這是你的?」
正是她的金爵簪,蘭庭有些驚訝:「怎麼在你手裡?」
「為什麼會在一個男人手裡?」薛珩面色陰翳,甚至說了官話,態度顯得格外嚴肅。
見他如此,蘭庭反倒不急了, 笑問:「火澤你這麼緊張?」
「事關你的清譽,現在反倒要來問我了。」薛珩抬起目光,落在她臉上。
蘭庭懊惱道:「被人騙走了,幸好,到你手裡我也安心了。」
在蘭庭要拿回去時,他突然反手收了回去,說:「我才拿來,而且在那人處招搖了許公z號:半#夏%甜*酥久,你別用了。」
經他提醒,蘭庭一想,是這個道理,轉身盛了一盅甜湯出來,遞給他:「聽你的。」
薛珩一手端著甜湯,語聲溫和:「他們污衊你,怎麼不和我說?」
「那僧人是你的人?」蘭庭恍然大悟,澀然背過手去說:「沒什麼可說的,我自己的事,你不要插手啦。」
薛珩輕輕垂下眼睫,她第一次說,這是她自己的事。
因為,這是家事嗎。
他端著茶盅的手指骨節略微泛白。
「快走罷,等丫鬟看見你,我可說不清了。」蘭庭眉眼帶笑地催促道。
薛珩也報之一笑,一口飲盡,將茶盅塞回給她,方抬腳離開。
蘭庭看著他的背影,滿足的舒了一口氣。
總有人站在背後,真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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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氏夫婦將謝如意叫到了寮房:「你們今天怎麼回事,污衊人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謝如意深深埋著頭,鼓足勇氣般抬起頭,帶著哭腔問道:「母親,您是不是要拆散我們?」
連氏有意讓蘭庭與尚家公子見面,如意卻非得與她處處作對,見她淚水漣漣,只能狠了狠心:「是,我和你父親商榷過了,蘭庭嫁去尚家。」
「娘!」謝如意委身一頓,如遭雷擊,她想母親必定是為今日生氣了,才說的氣話,涕泗橫流地解釋道:
「女兒不是有意的,女兒只是害怕,害怕娘不喜歡我,尚哥哥也不想娶我了,那我就只能絞頭髮去做姑子,娘,女兒不想啊,女兒不想被人笑話。」
「二弟,別進去……」
「母親,您為何定要犧牲如意,咱家有欠謝蘭庭那麼多嗎?」謝疏霖也闖了進來,後面的謝疏安攔不住,也只好跟了進來。
原不打算和孩子們說出實情的,連氏看了謝桓一眼,迫於無奈,還是如實講了。
謝如意聽到尚家大禍臨頭的消息,怔忡道:「是在開玩笑吧。」
怎麼會這樣?
「母親,是不是尚栩移情別戀,你們故意說的託詞。」謝如意抱著最後一絲美好的幻想,掙扎著問道。
謝桓這才發現,這個女兒天真過了頭,再對上連氏隱隱期盼的目光,可算是知道隨了誰。
他冷哼一聲:「這時候,還有誰會和你開玩笑。」
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對謝如意這樣嚴厲過,即使他更加喜歡兒子,但對謝如意來說,他絕對是一位合格的父親。
連氏扶著她:「就是真的,你不要再想嫁進尚家了。」
謝如意還沒來得及,為失去的婚約悲傷,就要央求父親想辦法,先把自己拽出來,撲倒在連氏的懷裡:「爹,娘,女兒該怎麼辦啊?」
連氏心疼的忘乎所以:「你聽娘說,娘怎麼捨得你嫁過去呢。這次來紅湖寺,就是為了讓蘭庭,心甘情願嫁過去的。」
她若是主動要搶,他們也只好「勉強答應」。
謝如意身子有些癱軟和後怕,不,她絕不能嫁過去,聽父母的意思,還是要繼續謝家和尚家的婚約。
謝蘭庭不是處處都喜歡,和自己爭強好勝,想拿回她的東西嗎,那第一件,就從樁這要命的婚約開始吧。
反正,生辰八字都是她的,對,謝蘭庭當初自己說的,這些是她的。
當初與尚家合的,也是謝蘭庭的庚帖八字,名字換一換,又怎麼樣。
「這是不是不太好,」謝如意佯裝遲疑著,回頭看向謝疏霖:「這,這是不是不妥,二哥,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