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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就成了,謝如意聽不得旁人說長姐壞話,賭氣也丟下客人跑掉了。
蘭庭口中說的句句回護,可是哪裡總覺得不對勁,細細一想,年紀小是不錯,可她們兩個,難道不是孿生姐妹嗎。
而且,據說這個謝蘭庭,還是打鄉下接回來的。
謝如意回來後,雖然大部分人認為,謝蘭庭可能「名不副實」,聽了這番話,又覺得謝如意也不簡單。
她們不是傻子,謝蘭庭來之前,她們也一直在說這些過分的話,卻沒見謝如意有什麼反應,甚至還笑吟吟的附和。
等正主來了,作為主人丟下她們,跑出去與謝蘭庭面前一通哭,贏得了這個長姐的回護和好感,這是把她們當成傻子利用。
雖然沒有證據,但不干擾她們對謝如意,生起厭惡之心。
與謝如意交好的人甚至也說:「我看你那個長姐,也沒有那麼兇巴巴的,人挺好的。」
謝如意恨不得白她一眼,那都是裝得好不好,她揉著自己的臉頰,謝蘭庭下手的時候,簡直不像個人。
最後,她咬了咬牙,至少已經證明了,在父母眼中,她是比謝蘭庭更具有價值的。
往長遠看,她得到的,也自然會更多,走的也只會是更高。
此時,謝桓身邊小廝找到了謝疏霖,說:「二公子,薛大都督已經來了。」
謝疏霖聽到薛大都督的名字,立刻肅然起敬,年輕一輩的被父母耳提命面,萬萬要效仿這大都督,年輕有為,又潔身自好。
「好,我這就過去。」
小廝下一句就是:「侯爺讓您帶著兩位小姐,主要是二小姐,都過去一趟。」
於是,他就過來找妹妹了,裡面都是未出閣的女孩,他不便入內,就讓人將兩位小姐請出了花廳。
「如意,」謝疏霖一眼就看出,謝如意哭過了,誰的傑作他想都不用想,轉頭盯著謝蘭庭:「你又欺負如意了是不是?」
「二哥哥呀,」蘭庭盯著他,勾了勾唇角,昂首泯然道:「你自信點,把是不是去掉。」
「今天是祖母的大壽,你別欺人太甚。」謝疏霖威脅她,但是謝蘭庭完全害怕不起來。
蘭庭眸中淡漠,齒間含冰:「欺人太甚的是你們,你自己捫心自問,我可不欠你們什麼。」
「回頭再和你算帳,」謝疏霖瞥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揚起脖子,冠冕堂皇道:「今日薛大都督前來,這可是貴客,莫要失了禮數,丟了家裡的顏面。」
果然,這兩句簡單的話,頓時引起了裡面的竊竊私語。
「謝侯府居然請來了薛大都督。」
「誰來了?」
「說了你也不知道,當朝大都督,你知道嗎!」
沒有人會在意,為何謝家女孩去見大都督,而是對於他會來到慶安侯府的宴會,紛紛表示了震驚羨慕之後,敏銳的刺探到了什麼。
她們這些人家之中,不乏有與謝家一樣,同病相憐,因為此前牆頭草投機失敗,現在以及未來可能處境尷尬的人家。
現在,大都督的背後是太子爺,也有皇帝。
賣女求榮又怎麼樣,誰家還沒有點腌臢的發家史,那都不是事兒。
薛大都督肯來無親無故的慶安侯府赴宴,是不是也意味著,太子殿下會不計前嫌,對他們這些人家,繼續施以重用。
對於謝疏霖刻意的舉動,蘭庭挑了挑眉,這是想要以此來試探這些人家嗎。
三人逐漸遠離了花廳里的聲音,謝蘭庭跟上來,讓謝疏霖很不情願,畢竟他可是知道,父親讓如意見薛大都督,是什麼目的。
但她不陪著一起去,光讓旁人看著如意一個人來,傳出去對如意又不好。
蘭庭無聊的垂下眼帘,自顧自地往前走。
謝疏霖斜睨了她一眼,居高臨下的指點道:「謝蘭庭,雖然讓你一起去見見世面,但你最好不要痴心妄想,以為自己能夠嫁給薛大都督這等人物,那不是你高攀得起的。」
謝如意抿著嘴角,看見地上的一灘雨水,垂手提了提碧色的裙裾,怕弄髒了不好見客,另一隻手輕扶在小徑的假山石,謝疏霖主動將手腕遞過去,給她扶著,小心地邁了過去。
蘭庭則直接抬腳,從水窪上跨了過去,朝山石側了側目,這石頭怪石嶙峋的,蠻有意思。
「哎,你這是對待兄長的態度嗎?」謝疏霖瞧她不以為然的姿態,特別眼熟。
好像和外祖母如出一轍的表情姿態,明明沒生活在一起的祖孫,出人意料的有些相似,每次一不耐煩了,都會這樣。
他突然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
謝蘭庭眸子裡水光顫了顫,被謝疏霖激起不忿,扯了扯嘴角,戲謔道:「你怎麼覺得我不能?」
他半點不喜歡強硬的女子,女孩子都該像如意一樣,溫溫柔柔才是最好的。
不過,也正是因此,如意才會每次被牙尖嘴利的謝蘭庭,欺負得眼淚汪汪,導致他瞧著也不高興。
但又不是如意的錯,只能怪謝蘭庭。
謝疏霖匪夷所思地看著她,一步越上前:「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能被薛大都督看上吧?」
謝蘭庭抬起下頜,側首斜睨著他,眉眼盈盈,似笑非笑道:「我想嫁給誰,干你何事,你怎麼就知道,我配不上。
怎麼,謝如意那個假千金,頂著侯府嫡女的名頭,能嫁進都督府,偏偏我這個真千金,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