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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晟風半信半疑,但按捺不住心裡的喜悅,還是抽出了一會時間,跟著丫鬟出去了,來到了一處不常用的廂房。
丫鬟停了下來:「人就在裡面等您了。」
趙晟風喜不自禁,他一面往裡走,一面說:「這麼多年,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了對不對……」
幽暗的窗口前,正有一道女子身影背對著他,房間裡是喜愛之人最愛的香薰味道,他方在離她一步之遙站定,頓時後頸一疼。
混過去的剎那,他心裡唯有一個念頭,完了!
柳姨媽會國土,看著被丈夫打昏的弟弟,呵斥他:「還不快點把他拖過去點。」
只要過了今夜,一切就都成了。
柳老爺也奇怪,婆娘把自己叫來,就是為了將妻弟打昏。
「那明天怎麼辦?」趙晟風這性子,還不得報復死他們,以前連家人對他們這麼好,趙晟風坑起人家來,還不是
柳姨媽當然也清楚,但她沒空回答,而是朝內室小聲地呼喚:「絮凝,好了嗎?」
「絮凝也在這?」
「好了,母親。」柳絮凝從內室款款走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裙,連同髮髻也換了,若是紅霜在這裡,說不得要錯認為是咱家的小姐。
「還有別的東西嗎?」
柳絮凝摸出了一個香囊和一塊玉佩:「手帕給謝如意了。」
「就它了。」柳姨媽拿起她掌心的玉佩,迎著月光看了看。
這上面有獨特的印記,趙晟風今日絕對看見過,他會知道是誰的,而後就隨意擲到了地上,像是誰慌慌張張掉落在這裡的。
「明天,明天咱們凝絮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對嗎?」
「嗯,女兒什麼都不知道。」柳絮凝也跟著點頭,乖巧溫順。
「二公子,二公子您快去看看吧。」
謝疏霖正在和堂兄弟一處玩笑,聽見身後傳來輕而細的呼喚,他轉首不耐煩地打眼一看,是柳絮凝的丫鬟,頓時心頭微喜,卻聽對方焦急道:「我家小姐說,看見如意小姐被三皇子叫住了,不知在說什麼。」
「啊,我這就過去。」謝如意與柳絮凝一向很好,謝疏霖自然那就相信了,跳起身來就跟著丫鬟跑了。
此時此刻,謝如意站在三皇子面前,正稍稍仰著頭,與他含情脈脈地說著話。
秦懷齡在謝家無趣的很,聽她是薛蘭庭的孿生妹妹,便起了點興致,有一句沒一句地與她低聲說話,遠遠看去,就有些刻意調笑的樣子。
「如意,你怎麼在這,」謝疏霖言辭之間,滿是對妹妹的維護,秦懷齡本來是逗弄小姑娘,沒有其他的意思,見到人家哥哥來了,也就不再繼續:「這是你妹妹嗎?」
「是啊,如意已經與尚家的人定親了,想必殿下也知道中書令尚老大人的。」
聽到這句,謝如意恨不得捂住謝疏霖的嘴巴。
「噢,是嗎?」三皇子看她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從起初的略帶笑意,轉成了譏誚的打量。
「二哥哥,我、我們先走吧。」謝如意渾身發冷,眼睛裡含著淚水,心裡頭對謝疏霖是千罵萬罵的。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長久以來,她第一次對謝疏霖生了怨懟。
「三殿下先請,我送妹妹回去就好。」
謝疏霖卻一無所知,只當自己幫如意,擺脫了三皇子這個花花公子。
那三皇子就是個濫情風流之人,慣愛戲弄女孩子的,以後要讓如意離他遠點。
誰知一扭頭,謝如意就已經提著裙子走了。
謝疏霖對三皇子拱了拱手,快步追了上去。
謝如意不是羞愧而逃,而是看見了一個人,謝宜桃。
她很快就逮到了謝宜桃。
「宜桃,你什麼都沒看見。」謝如意撫過謝宜桃的臉頰,一臉微笑地看著她。
謝宜桃恨不得飛快的逃開。
自從長姐回來後,謝如意就越來越偏激了。
她緊閉著嘴巴,迅速點了點頭。
謝如意這才滿意地放過了她,過後馬上懊惱起來,好不容易藉機拖住了謝蘭庭,拿到了她的東西,引了三皇子出來,卻功虧一簣。
秦懷齡原是出來吹吹風,沒想到,還碰上這麼一齣好戲。
薛蘭庭這個孿生妹妹,倒是很有意思。
醉意漸漸上頭,他晃了晃腦袋,想著得回去前面了。
可不知為何,這酒似乎比他素日喝的要烈很多,他眯了眯眼睛,一股淡淡的香味襲來,面前出現了一個小丫鬟,謙卑地低著頭:「三皇子,謝大小姐有事請您過去一趟。」
「你是說,薛蘭庭?」秦懷齡眨了眨眼,心想這丫鬟對薛蘭庭還挺生疏。
「是,就是大小姐。」
他跟著走了幾步,覺得自己應該回去喝點解酒湯,撫了撫額頭,搖了搖腦袋繼續朝前走,卻陡然被一隻素手握住了手腕。
「三殿下……」聲音低低的,細細的,還帶著一點顫意。
他眯著眼低下頭去,將視線投注在面前的人影上,只看見那襲熟悉的裙幅顏色。
倘若他沒記錯,這是薛蘭庭今天穿的衣裳顏色,他擰眉,竭力想要低下頭看清楚眼前人的面容,可對方似是戲弄他一般,偏偏將臉往陰影里躲避。
「都不見了?」蘭庭回到信芳堂,累了一天,她現在眼皮困的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