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我自混沌生
起初他是沒有什麼思想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不斷的執行來自沐書的命令。
在這個過程中，他孕育出了很多的系統，也接引了很多的靈魂，讓他們成為宿主，和系統綁定，開始了任務。
那些靈魂生前都是人類，可能種族不同，卻也是都有著七情六慾的人啊。
有感情，在那些過於真實的世界中進行著任務，那些和那些人相處出來的感情，也是真實的。
人的記憶是有限的，處理感情的本事也是有限的。
當他們經歷過太多的世界之後，那些感情累積在一起，是很危險的。
有些人因此瘋狂，有些人沉迷在那些任務世界中不願意出來，還有一些人，自此之後，想要脫離系統，成為一個普通的人，不再經歷這些事情。
可是系統和宿主之間的契約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接觸的，除非你真的可以以你的靈魂作為代價，否則的話，只能繼續任務。
不過系統也給出了一個方案，我們可以抹除你們關於那些任務的記憶，很多人不想瘋的，只能選擇如此了。
但是，那抹掉的只是宿主自己的記憶，殘留在系統中的記憶卻是存在的。
而系統，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工具，或者說機器人，除了最初的十個系統之外，其餘的系統，都是沒有感情的工具，那些記憶，也就只是記憶。
他們以看客的身份看著，冰冷冷的，沒有什麼感慨的。
然，這些記憶全部匯總在系統樂園中，本來是可以負擔的，也可以慢慢的去處理，將其泯滅。
卻在某個日子裡，他第一次動了好奇心，那好奇心便是一個引子，讓他試圖去探究，讓那些宿主痛不欲生的記憶都是些什麼東西。
而這一個探究，自此，讓他開始偏離設定好的道路。
他逐漸變得有情感起來，而那些記憶自宿主的腦海中清除了，可是卻在他這裡匯總。
屬於不同的人的不同的經歷和不同的情感，一直一直在困惑著他。
什麼是愛情，什麼是恨意，什麼是感動，苦澀又是什麼。
那些複雜的情緒，他能知道，能分辨，卻無法感同身受。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從那個時候開始變得有些不同的，和她設定的，要求的，終究是產生了偏離。
直到，她安排迎接她回來的時間到了，所以他拍了小九過去，也就是小渣子了。
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她對自己的意義如何。
系統就是他的孩子，只是有一點很奇特的是，這些系統都是從自己的身體中誕生的，所以自己可以藉助這些系統，看到他們經歷的一切。
包括，自小渣子和沐書綁定之後，發生的所有，他都是看在眼中的。
他對她之前那些經歷過的事情所知的，唯有小渣子去尋她的那一世，而後的，他用自己的眼睛，看著，看著她如何進行任務。
她的一瞥一笑，一舉一動，似乎都有了人氣，比創造自己的時候，有些不同了。
這是她，卻又不是她，很矛盾的感覺。
那些是浮於表面的她，越到後面越能肯定。
只是隨著她的任務一個個的進行，自己對她的感覺似乎在改變了。
起初的敬畏，隨著他的那些感情的覺醒，變成了忌憚。
他知道的，她讓自己出現的就是讓自己做一個沒有情感的工具，而自己不僅有了情感，更是因為這個情感而開始害怕起她來。
怕什麼呢。
自然是怕，怕她將自己給毀滅了，通過那些任務，他更能了解對方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真正的無情之人。
體驗的人世態度的沐書，也許才成了真正的神，而這個神心中，沒有了絲毫的情感。
淡漠的，冰冷的，對於這個違背了她的命令的存在，會容納自己嗎。
但是他想活著，和那些世界中每一個獨立的個體一樣的活著。
自己已然和那時不同。
所以，他起了心思，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想不起來。
若是她死在了那些任務世界中，若是她的任務失敗了，是不是就可以拖延她回歸的路程了。
消滅她自己是做不到的，可若她一直回不來，那麼自己怎的都是可以的。
因此的，在她的面前擺放了那些誘惑，甚至有些時候故意干涉一些世界的規則對她進行針對。
為的就是讓她失敗，活著死亡。
他是自己的神，是創造自己的人，也將是毀滅自己的人。
在那無數的輪迴的記憶中，他有了心，也有了情感，這些情感中有一種叫做活著，不擇手段的活著。
只是自己還是小看了她，為了阻止她的成長，自己廢了很多的力氣，甚至傷了自身，依舊沒有做到。
在他休眠的那段時間中，她進入了這裡，也許從那個時候她就知道了自己的問題。
這裡是她創造的啊，她想改變什麼，依舊只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自那之後，從這裡誕生的系統，逐漸的脫離陳了他的控制，他就知道，他剩餘的時間不多了。
直到不久前，他和小渣子之間的聯繫徹底的斷了，小渣子的那些兄弟姐妹的，也無法聯繫他。
她還是想起了一切，又或者說，發現了一切。
他這般的想著，然後的便是迎來了今日。
剛她出現的時候，自己有些驚訝，卻也有些理所當然的。甚至有些抱著僥倖的心理，希望她不會發現自己。
可惜，還是躲不過呢。
「你叫什麼名字？」沐書問著，打斷了對方那有些綿長的回憶。
「名字，我沒有名字，我因您而生，那時，我叫樂園，而現在，也該是的吧。」
他有些奇怪的看著對方，名字，很重要嗎。
「你現在，已然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這裡是我創造的，而這裡，才是真正的你，不過你如今呈現在我面前的模樣，倒是和人沒有什麼不同。」
「既然像人，總歸是要有一個和人一般的名字吧。」
「所以，給自己取一個吧。」她說著，隨意的在這裡走動著。
這裡的風景都是因為自己而出現的，時過境不遷，再一次的回來，好似沒有什麼不同。
算起來，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的時間了，那時，自己自一堆的混沌中誕生，什麼都不知道。
那時感受的到寂寞，自這三千世界開始進入歷程之後，愈發的明顯。
神也是有想法的人，所以她也逃不掉吧，紅塵滾滾，與她而言，也是一個誘惑。
於是她分割了自己的身體，記憶，和神力，散在各個世界中，經歷著不同的事情。
有些完美，有些遺憾，那些過往的記憶，依舊如初在她的腦海中回閃。
只是已經造不成什麼影響了。
寂寞成為了過往，此刻的她，不是一個人，也不會感到寂寞。
似乎這個時候的自己，才該是自己原有的樣子。
「名字嗎？」
「莫念吧。」
莫念莫念，莫念那些不屬於自己的記憶，更不要陳暱稱在那些記憶中，分不清自己倒是是這整個的系統樂園，還是那些宿主。
許就是因為糾纏在那些記憶中過久了，自己才會變得私心吧。
私心到，想阻止自己的神的回歸，以此讓自己繼續生存下去。
可是神的表現，和他想的有些不同啊，神不怪罪他嗎。
怪罪，何為怪罪？
經歷了這些個世界，她見到了人因為那些貪嗔痴而爆發的一切行為，人本就是如此。
這裡的人，值得不是單單的人類，而是所有的，可以獨立思考，擁有自己情感系統的個體。
眼前這個想要喚自己莫念的人，便是如此。
「這裡是你的地方，以前是，此後也是。」
系統在她沉睡的過程中演變出了很多，那些宿主也是在盡職盡責的完成著任務。
每一個世界的出現，都有自己演變的過程，只是這過程中總會遇到一些不好事情，導致世界規則的失常。
這一份破壞會毀滅一個世界，只是在沐書安排的既定時間中，有些世界不能毀滅，所以誕生了這些系統。
代替在她不在的時間中，維護這些世界的平衡。
人也好，世界也好，都有誕生的意義，也有獨屬於他們的，成長的過程，在這些經歷完之前，她可不允許自己的孩子們，中途夭折。
系統，是她維護三千世界平衡的一個機構，至於那神界，不過是聽了那些人類的神話，構造出來的，一群別樣的人而已。
就連那神界，也是在這系統樂園的管理範圍內呢。
「莫念，他，我帶走了。」
「往後你如何度過，都是可以的。」
「只是你要記住你的職責。」
「我要這萬千系統，伴隨我這三千世界，不得的，輪迴下去。」
有新生就要毀滅，而這個過程中，自己過多的干涉並不好，恰好的，系統樂園接受自己的管束，然後代替自己就做一些事情。
「是！」莫念應著，看著那個女子突然而來，然後忽然的消失。
自己在她心中，真的什麼都不算嗎。
她不恨自己嗎。
不，該是不恨的。
可是連最基本的生氣和憤怒都沒有嗎。
要知道，自己可是試圖讓她無法尋回一切的存在啊。
自己在她的心中，便是這邊的渺小嗎。
莫念不懂。
更是有很多的話語，註定無法他的神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