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天使的墮落（番外）
地獄中，路西法坐在自己的王座上，看著底下那個於平視的女子，表情忽然的就變得暴怒起來。
「我說了，請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路西法的語氣不是很好，帶著一些厭惡。
他的位置很早就被沐書還給自己了，甚至她還留在了這個地獄中，可是路西法知道，這不是那個與他對話的沐書了。
這是一個空有沐書外表的傀儡而已，她甚至，都不該叫那個名字才對。
「她說了，讓我留在這裡，留在你的身邊。」女子說著，她的語氣動作皆是鮮活的很，可是她看著路西法的眼神中，少了那一抹睥睨感。
就是這個眼神，讓路西法得知，她離開了。
他做好了準備，她承認了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離開只是早晚的事情，不過他沒想到，她連一句告別的話都不和自己說，只是讓這個假貨到了自己的面前。
皺眉，她的話語對這個傀儡是絕對的嗎，再表現的和以往一個樣子，他都能發現其中的破綻。
一個沒有靈魂的東西，又怎麼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沐書呢。
不過他不能殺了她，她留著自己還有用處，這是自己和沐書之間唯一的紐帶了，她死了，自己許是就斷送了一個可能性。
「你出去吧。」低垂下了眼帘，他的力量在已經恢復了，天堂之上所以的墮天使都已經回來了。
而那位上帝，被沐書搶了東西後，可是暴躁的很，不得不暫時按下那想攻破地獄的心思，慢慢的恢復力量。
至於那琳琅，自那日之後，他就沒有見到她了，她是活著的，活在天堂的某一個角落中，也有可能在自己的地獄中。
她是沐書留在這裡出的另一個傀儡，要為了她找出這個世界和她之間所有的關聯。
「也許，我也該去找找了。」路西法低喃著，偌大的殿堂，巨大的椅子，他曾坐的覺得滿足，而如今，他坐的覺得空曠。
這裡他以為很大，大到讓那上帝都為之忌憚自己。
地獄和天堂是對立的存在，那上面的那些天使仇恨自己這些墮天使，他們想將自己的地獄毀滅，一如自己曾想那他們的天堂攻破。
可是那是曾經。
他在發現沐書的事情後，就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幼稚了，自己以為象徵著巨大力量的位置，於她而言，就不算什麼。
哪怕她是在利用自己時，她也沒有表露出自己不捨得手中的權利。就好似，自己為之看重的東西，在她的眼裡，什麼都不是。
事實也是如此，她不將自己，甚至不將這個世家當一回事。
她從存在，是這個世界中的一個異類，她來時自己不知，她走時自己不曉。
她的來去，皆是和自己無關。
可是啊，他不要如此。
就像那日他問她，可有辦法將自己一起帶出這個地方。
他也想看看，她所處的地方，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對於自己的請求，她的回答是沒有辦法。
他信嗎？
他不信。
也許她是真的不知道，可是她能來，自己也就能出去，只需要，自己找到這個辦法罷了。
這許是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可是自己有的是時間，他的壽命是漫長的，他可以慢慢的去尋找，那個可能性。
一年，沒有收穫。
十年，依舊什麼都沒有尋到。
一百年，空空如也。
第一千年，他看著自己所在的荒涼的地獄，第一次感到的疲倦。
日復一日同樣的風景，日復一日同樣的人，他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尋錯了方向，還是說，真的沒有辦法了。
他的手撫摸著眼前的椅子，這把椅子，除了自己之外，就只有她坐過了。
坐著舒服嗎。
他一千年前覺得舒服，現在的自己嗎，就只是覺得這是一把椅子而已。
「王，有一位天使來見您，她說，她叫琳琅。」有人來通報，路西法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暗了一千年的眼睛，又一次的有了光彩。
「讓她進來。」
彼時，自己是琳琅視為私有物的存在，而他對琳琅，不屑一顧。
此刻，琳琅成了他尋了這千年的一絲希望。
「許久不見了。」
「許久不見。」
琳琅背後的翅膀，純白的和他這個暗無天日的宮殿有些鮮明的對比，他記著，最後一對翅膀，出沐書給她的。
「翅膀我不能給你。」琳琅看懂了他的眼神，她如此說著。
「那你來做什麼。」他這一千年中，收集了和她有關的一切，包括那個傀儡，被他放在了這個宮殿中一千年。
「我來，是為了替她傳一句話。」琳琅的神色平靜，眼神亦是平和的，她的心境和以往不同。
她這一千年中，為了沐書，不斷的在挖掘這裡最初的發生事情，她發現了很多讓自己無法解釋的跡象，也讓她深刻的體會到，自己的無知，可沐書存在的神秘。
「你可以聯繫到她？」一把衝到琳琅的面前，路西法有些失態的問著。
「不，我不能，但是她可以聯繫我。」拂開那手，她看見路西法的時候，心中也是無法有所波瀾了。
這啊，也不過是一個被她的主人所迷住的存在而已，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她說，她去的那個世界唯一的一把鑰匙，是死亡。」
「但是，死亡給予的那把鑰匙，不一定能打開她所在的那扇門。」
沐書是死後遇到系統，也只有死亡，可以讓他可能遇到系統。
至於這個可能性有多大，誰知道呢，她只是看在他執著了千年的份上，給了他一個近乎於無的希望而已。
「她還說，哪怕你入了那扇門，也不要試圖去找她，她會生氣的。」
「就這些了，那麼我走了。」說著，轉身離去，她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再給她一些時間，她就挖到這個世界在最深處了。
和她如今接觸的東西比，什麼天堂之主的身份倒是讓她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琳琅走後，路西法站在那宮殿中，低著頭，看不見臉色。
他沉默著。
自己這千年來的一切，她都知道嗎，所以的，才告訴自己這些。
那麼，他要怎麼選擇呢，以死亡為代價才可能抓住那一絲希望，決定權放在了自己的手裡。
「哈哈哈哈哈。」狂笑聲在宮殿中迴蕩。
他活的足夠的久了，也許，也是到了時候去死一死了。
手指之間的刺破了自己的肌膚穿透了自己的胸膛。
心臟開始停止跳動，路西法依舊站著，他仰著頭，伸出手，抓向了虛空，他想抓住什麼。
死亡的感覺並不好受，不過，某一刻，他帶著笑容的倒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尋到了那把鑰匙了。
「叮咚，確認死亡，系統綁定中，綁定中......」
「叮咚，綁定成功，開始傳送，開始傳送......」
「宿主你好，我是編號第178423號系統，很高興和你締結契約。」
機械的電子音，帶著一個瘋狂的靈魂，離開了這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