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花神
女子的話語依舊曆歷在目,她那是說著那些話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表情是那樣的期待和渴望,她是真的在期盼著那一日的到來。
她說,為了自己,不惜和整個神界為敵。
她喜歡他,就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只要他在她的身邊,她就有無盡的勇氣。
她說到了,也做到了,在那之前,自己也都在她的身邊。
可是千不該萬不該啊,不該她想要的和自己想要的是一樣的。
她不該和自己搶神帝這個位置不是嗎。
那日,她終於打敗了當時的神帝,成了這神界新一任的神帝,她呢,不慶祝,更是沒有坐上那個位置,只是向著自己而來。
她的身上滿是傷痕,鮮血染紅了她雪白的衣裳,她在笑著,笑著說著。
「帝言帝言,此後就再也無人能反對你我了。」
「帝言,你看,我是神帝了,我是這神界,最厲害的人了。」
她啊,當著那些個神的面,無所顧忌的擁抱自己,她的手抱住了自己的腰,她的頭擱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是那般的信任自己,她說的每一句話語,都是對自己的在意。
可是他呢,怎麼做的。
他沒有回應,只是站在原地,任由對方抱著自己,然後的,一把短劍出現在自己的手中,從她從不對自己設防的背後,刺入了她的胸膛。
無數湧出的鮮血亦是浸透了自己的衣服。
她有些愣愣的抬頭,放開了手,捂著自己的心口所在,不解的看著他。
「帝言,你這是,為什麼呢?」她問,樣子有些傻傻的,就像是自己初見她的時候,那個還什麼當不懂的丫頭。
第一眼,她就說喜歡自己,然後就追在自己的身後,自己的世界逐漸的被她所入侵。
他對她是歡喜的吧,不然不會容忍她在自己的世界中放肆不是嗎。
可是為何呢,她後面的就便了,她成長的腳步比自己還要快,他想要的位置,謀劃了許久,卻是被她直接打下來了。
只是啊,他什麼都可以由著她,唯有那個位子,自己沒有辦法放手。
所以他決定了,讓她幫自己,幫自己將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拉下馬,然後,由自己,將那個位子從她的手上搶過來。
她做到了。
自己也做到了。
那殷紅的鮮血從她嘴裡湧出的時候,她的一隻手使勁擦著,可是擦不掉,擦不乾淨,大片的血跡,染紅了她的臉,也紅了她的眼眶。
「為什麼呢帝言,為什麼呢?」她只是痴痴的問著自己一遍又一遍的,那眼神,從甜蜜喜悅,逐漸過渡到了心碎。
「你愛過我嗎帝言,帝言,你回答我這個問題好不好。」她問這句話的時候,身體已經搖搖欲墜的。
那一擊上,灌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以她當時重傷的身體,也是承受不起的。
她必死無疑,可是她依舊在固執的想要從自己這裡,尋一個答案,一個她每次問起,自己都想盡了辦法搪塞過去的問題。
「沒有。」他聽見了自己淡淡的說出了這兩個字。
「起初只是覺得你有趣,後面的,只是因為可以利用你,得到那個位置。」
他指著她身後她拿到手了卻又不屑一顧的位子,然後一步步的走了上去,坐下,他低頭,看著底下那個痴痴笑著的沐書。
「而現在,我得到了,而你,也就沒了用處了。」
「我知道你會恨我,所以,我不能留著你。」所以,我要殺了你。
是啊,是他啊,親手殺了那個自己女子,那個眼中就只有自己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帝位,神帝的位置。」
「帝言啊帝言,我的帝言啊,那個位置,本就是,我想送給你的禮物啊。」
「你說過,你會和我一直在一起,你想要的的東西,我又怎會不懂。」
「我本想著,你我在雲蒼花海中完成誓言的時候,我便將那位置當做禮物送給你。」
「帝言,我不恨你,我只是,不想在見到你了。」
說著的,她的聲音已經很是疲倦了,似乎依舊是有千言萬語的,可是最後的一句,就是她不想再見到他了。
那麼濃烈的愛意,仿佛就在那一刻消散了。
她的身體緩緩的倒下,她的眼睛閉上,她的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著的,有些解脫,也有些,釋然。
他看不懂,所以他不管那些人的勸告,留下了她的魂魄不滅,更是奪取了她所有的記憶。
從那之後,萬年的時間就過去了。
她不在的神界,是屬於自己的。
可她不在的神界,即使屬於自己,他的心也是空的。
他是在乎她的,只是那份在乎,當時和神帝的位子無法比較。
而當他得到這個位子,她反倒成了自己的求而不得了。
所以的,他有再一次不顧那些人的反對,讓她的靈魂藉由這一次花神的重生。
那日在自己的大殿中看到她的時候,恍惚的還自己覺得,她又回來了。
同樣的面容,同樣的眼睛,帶著那即使被背叛,也不見一絲怨恨的眼睛。
只是這一次的,那眼中,沒有了自己。
她看著自己,就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她如自己所願的不記得自己了,更是不記得自己曾對她做的一切。
這本該是好事,可是看著她拿著那樣陌生的眼神放在自己的身上,他的心底,席捲起了一陣陣的痛苦和糾結。
她喚自己神帝,而不再是帝言,她也許連帝言這個名字都不知道。
她此後,將永遠的住在這個花神宮中,守著那些花草,和自己一起,在這神界中,度過下一個百年千年甚至萬年。
可是,她會和那些花神一樣,覺得疲倦了,想要離開了嗎。
她若是走了,自己就真的無法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了,除非,再一次的,殺了她,然後將她的靈魂禁錮在自己的身邊。
他做過這樣的事情,也許,再來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對她的感情,永遠都是複雜的。
她不在的時候,自己思念懷念想念,她回來了,哪怕沒有記憶,自己也是有些忌憚懷疑警惕。
也許這將是自己和她之間,永遠都無法抹除的溝壑。
然,他是神帝,他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事情不是嗎。
包括,強行的,將她,將這個花神沐書,留在自己的身邊。
她不用想起那些記憶,她就只需要以現在的樣子,陪著自己,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