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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究竟是什麼?」有人喃喃問道,「神跡嗎?」
「他們真的是人嗎?」
視線從四面八方投來,金老的神色更是凝重。他正要問些什麼,卻見司諾城忽然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噓……」
聲音即刻消弭。
「守好,有東西要從魔窟里爬出來了!」
與此同時,戰況激烈的西部防線上,拉基漸漸找回了那日與飛僵搏鬥時的感覺。
為了逼自己成長,在分配任務時他親口拒絕了司諾城的合作戰提議。既如此,他就得拿出守得住的本事。
作為一名硬漢,拉基的武力值與顏值成正比,膽氣從來過人,孤勇更是無雙。饒是身為普通人時就敢跟鯨渡巨蛇叫板,跟居望殭屍鬥狠,更何況是覺醒之後呢?
縱使碩鼠千萬,隨時有被啃成骨架的危險,拉基仍選擇拼殺在最前方。
人不逼一逼自己,永遠不會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當拉基全心全意地投入戰鬥狀態,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毛孔舒張,肌骨堅實,身體仿佛探出了一根根枝條,往四面八方汲取力量。看不見摸不著的暖流似水潺潺,源源不斷地匯入他的每一個細胞,讓他舒服得只想縱聲長嘯。
比起第一次開爆發的無知無覺,經過共振訓練的拉基明顯能維持住理智,沒有在力量的洗滌中迷失。
比起司諾城力量的「天然」,比起祁辛黎力量的「慈悲」,他的力量實在是狂暴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跌入野性的漩渦。
拉基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進入覺醒狀態之後,他壓根容不得碩鼠在他面前放肆!
他的尊嚴容不得挑釁,他的地盤容不得侵略。這股霸道的占有欲充斥腦海,恍惚間,拉基覺得這座山,這片林,這汪水,乃至一粒沙塵都該是他的東西。甚至,他背後的人都該是他的「財產」。
老鼠想分肉,不可能!
「烏拉——」陡然,虎嘯狼嚎似的吼聲迴蕩在寧原山脈的上空,震得全區鳥群乍起,驚慌失措地飛離。
林木搖曳,傳來爆發式的能量波動。驚得司諾城轉過眼,震得祁辛黎分了神,更是唬得魔窟中的怪物失了聲。
樹木的根系糾纏,傳遞著它們的情緒。司諾城鬼使神差地伸手,搭在數百年的參天巨木上。隨著淡金色的力量滲入,他神奇地感知到了林木的低語。
萬物有靈,它們的語言近似一種能量的共振和波的傳遞,正與他的磁場產生微妙的共鳴。
這一刻,司諾城感覺自己融入了天地。
它們在吟唱一個名字,那是……
獸王?
彼時,碩鼠群詭異地頓在原地,像是遇到天敵般微微發抖。它們將尾巴夾在兩股之間,後肢本能地撤退,往魔窟的位置退了好幾步。
別說碩鼠,西部防線的軍人都被這聲「烏拉」震得發懵。得虧他們不是常人,恍神三秒立刻回籠,抓住機會發起強力的進攻。
可他們萬萬沒想到,一直殺在最前線的年輕人扎開馬步微微下蹲,他足下的地面裂開縫隙。突然,他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消失在原地,只餘一線飄起的煙塵和瞬間皸裂的大地!
「砰——」巨響傳來,他已縱身落在鼠群中央。當拳頭捶向地面的剎那,剛猛的拳風撕裂了碩鼠的身體,爆開一陣血霧。
緊接著,他再度消失在原地,裹挾著萬鈞之勢奔向魔窟的第十八節 點。
須臾,碩鼠群再不戀戰,竟是匯聚成潮水回防,急速朝魔窟聚攏!
這、這是……
驀地,軍營的號角吹起,金老的聲音無比高亢:「反攻!」
第一次!人類第一次不是被動承受怪物的攻擊,而是在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占盡了上風!自開年以來,他們受夠了怪物給的鳥氣,如今反攻的機會來臨,誰願意錯過。
轉眼,戰線直接收束,人類的重型武器派上了用場。加特林輪轉的聲音刺入鼠群,火力網糾集的滅殺幹掉了數不清的碩鼠。
敵退我追,這時候可管不了山脈的承受力如何了,他們只知道勝利在望,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司諾城風一般穿過林間,卻見拉基毫不猶豫地跟隨鼠群扎入了魔窟之中。
他薄唇輕抿,眉宇微蹙,哪怕隔著很遠,他都能感覺到拉基身上那股風暴式的力量。直覺告訴司諾城,目前不宜靠近,或許把戰場交給朋友會有另外的收穫。
足尖一頓,司諾城乾脆挑了一棵樹登頂觀望。
極佳的視力讓他看見軍隊從四面八方匯攏,看見隊友忙不迭地趕來,更看見拉基單手攀上了魔窟的壁沿,另一手似乎拽著什麼粗壯的東西。那東西靈活又危險,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碩鼠企圖淹沒拉基,可不知為何咬不動他的皮肉。而拉基單臂使力,輕輕鬆鬆地躍上邊緣,雙腿岔開頂住魔窟兩側的裂縫。他的雙手合攏,強勢地握住一根漆黑的尾巴往上拉拽。
「烏——拉——」
愈發剛猛的氣息傳來,颳起一陣勁風。拉基的身軀暴漲了一圈,上身的肌肉崩裂了衣衫。他的雙腳深深地嵌入了壁岩,他的靜脈在皮膚上梗起,血液蒸紅了他的皮膚,力量的風暴席捲了這片區域。
一寸、兩寸、三寸!
拉基硬生生拉起了那條長尾——他的手抓爛了怪物的皮肉,一把一把往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