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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難得,口無遮攔地長大居然沒被人打死,他也算福澤深厚了。
拋開雜念,紀斯看向司諾城,道:「亞巴頓,是生命樹所在的宇宙初開之後誕生的第一隻惡魔。它是萬魔之主,也是萬魔之祖,其形如同盤古未誕之時,被混沌包裹如雞子。因所需的養料太多太雜,倒是沒在第一時間降生。」
「直到神族鼎盛時期,他應運而生,去成為屠戮神族保持平衡的『棋子』。」
「而死在他手中的神無法計算。」紀斯道,「包括你的前世『精靈王』,拉基的前世『獸王』,乃至在場諸位的某一段前世,或多或少都受到他的影響。」
「若只是受影響倒也罷了。天道想維繫平衡,總得推出一個劊子手。但壞就壞在,這個劊子手不甘心做一枚棋子,他失控了。」
「亞巴頓想走上至高位,而他距離那個境界是如此接近。」紀斯喃喃道,「實乃我之大敵。」
如今的亞巴頓處在鼎盛時期,雖說他離開地球前往暗域,跟亞巴頓打生打死也能達成目的,但這樣一來他跟亞巴頓又有什麼區別?
亞巴頓制衡光,他制衡亞巴頓,平白出了力卻讓大道撿便宜。身為終極BOSS,紀斯只會將利益最大化,絕不會虧著自己。
「我把他當對手,所以我了解他。」紀斯道,「就像你把我當對手,你了解我一樣。」
司諾城:……
「這能一樣?」姜啟寧不忙著捂頭了,他甚至尖叫起來,「城哥把你當對手,是為了泡你!你把亞巴頓當對手,難道也是想泡……嗷!你特麼打兩下,朝一個地方打兩下!」
「快閉嘴吧你。」
司諾城認真地盯著紀斯:「一樣?」
紀斯道:「我了解他,是想解決他。」
司諾城:「我一開始接近你,也是想解決你。」
紀斯:「如果他站在我面前,我能把他的頭擰下來。」
司諾城:「我上次在鬼域墮落,出來見到你的時候不也想把你的頭擰下來嗎?這根本說明不了什麼問題,你和亞巴頓認識多久了?打過幾次交道?你的前隊友們知道嗎?」
紀斯:……
這天已經聊不下去了,只剩姜啟寧的吶喊在沙漠中久久迴響:「放開我,我還沒說完!你倆別打架,要打去舞蹈室……呸,去金字塔打!這樣我們還能早點做完任務!喂,聽見了嗎?嗷!」
……
中洲,京都基地。
駱芸瑤睜大眼,睜著睜著變成了鬥雞眼。她朝空中盯了半晌,片刻後邁開斷腿跑向房間,取出一瓶加強版眼鏡蛇液殺蟲劑,往空氣里「嗶嗶嗶」噴了幾下。
有幾枚小黑點晃悠悠地飄到地上,垂死掙扎。
「瑤瑤!瑤瑤吃飯了,你在幹嘛呢?」外頭傳來媽媽的呼喚。
「母后……啊不,媽——」駱芸瑤抬腳碾壓小黑點,鞋底發出嗶嗶啵啵的輕響,「蚊子也變異了,都冬天了還有蚊子!不知道被咬了會怎樣!」
「誒,蚊子變異了?」
「嗯,此事可大可小,為民生計不容小覷,朕要上奏朝廷,讓每位百姓都備幾瓶殺蟲劑。」駱芸瑤舉起瓶子,往空氣里呼啦噴灑,「媽,有蚊香嗎?」
「有!」
「點起來點起來!」
於是,除了傳遞情報之外就沒多少卵用的魔眼,死得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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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惡魔:啊不——我的眼睛好疼!啊!
紀斯掐指一算:中洲不愧是得天庇佑的國度,居然自己化解了危機。
霍丞鷹:……明白了,這就多養一些憨批。
第219章 第二百十九縷光
金字塔之國, 沙漠綿延,熱浪翻滾。乾燥的氣候,如火的驕陽, 幾乎能把人烤到兩面金黃。
枯黃的樹下躺著走獸的骸骨, 有蛇蟲在它的頭骨底下納涼, 見到生人也不怕, 反而發出了「嚇嚇」的威脅聲。
不多時, 禿鷲的影子掠過地面, 盤桓在覺醒者頭頂久久不散。他們往哪走,它們就往哪飛,似乎在等他們渴水至死, 好飽食一頓肉餐。
殊不知,任是晝夜溫差近40度,覺醒者也無動於衷。有生物氣場環身,只要對能量的運用把控得當, 他們基本能保持恆溫。
卓無涯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裹著從瑜伽國順來的頭巾和布衣, 把自己包得像個阿拉伯人。不僅是他,大隊裡除了紀斯、司諾城和拉基, 人均裹成球。畢竟風沙太大、日照太強, 多少得做點防護。
他握著道教看風水、找靈體專用的尋龍尺,沿著一條沙脊往西北方走。那一端的磁場最是古怪,想來是接近目標區域了。
偌大的沙漠, 一眼望不到頭, 要不是隊中能人輩出, 他們興許早就迷失了方向。
「簡直像是西天取經路過火焰山, 鐵扇公主發威把流沙河全蒸乾了, 就剩沙子。」姜啟寧做金雞獨立狀,扒下鞋子抖抖沙子,再套上去,「厲害,我腳底板都燙紅了,烤魚啊這。」
邵修槽了一句:「別,烤魚是香的,你這是臭的。頂多算曬鹹魚干,原汁原味。」
姜啟寧反懟:「我脫掉鞋子好歹算是鹹魚干,國產名牌。不像有些人,脫掉鞋子就像司馬光失手砸了糞缸,屎到淋頭,遺臭萬年。」
誰知邵修是個狠角色,他一把脫掉鞋子,放在鼻尖深呼吸:「呵,我這是正宗男人味。在高溫環境下,前調是汗水的咸和沙子的風塵味,中調混合了鞋墊的纖維香,後調是密閉空間發酵的老陳醋,國際名品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