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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白袍男子不聽, 警員暗罵一聲, 飛快地從廢墟里爬起沖向紀斯。而紀斯速度不變, 一邊前進, 一邊慢條斯理地對飛僵說:「去找覺醒者玩, 別擋我的路。」
飛僵咧開嘴,露出一排釘子狀的牙齒:「吼!」
它猱身而上,惡鬼般撲向紀斯的面門。
警員驚慌地伸出手,卻見紀斯往前邁出一步,眉心輪的位置忽地盪開一圈紫色的輝光。與此同時,飛僵的身體突兀地炸成碎末,眨眼就消失在空氣中,連聲慘叫也沒留下。
「嗒……」這是紀斯的權杖拄在水裡的輕響,也是圍觀者冷汗滴落的聲音。
警員看傻了,傷者懵逼了。紀斯路過那隻伸出的手,眉目含笑道:「謝謝。」
赤子之心,當得感謝。
雲袖一卷,他消失在雨幕里。徒留警員如夢初醒,折身背起負傷的群眾,往紀斯來時的道路跑。
「剛、剛剛那個人……」傷者臉色發白,「把怪物給……給一下子擊碎了?」
「我不知道,我也沒看仔細!」警員加快了腳步,「那不是人眼能跟上的速度!但不管怎麼說,他走來的這條路一定很安全!」
正如警員所料,紀斯走來的路十分安全。縱使頭頂無數殭屍掠過,可它們忌憚著紀斯留下的氣場,根本不敢對他們進行攻擊。
警員負著傷者順利跑進八寶堂。剛進來就見一群醫師人手一鍋糯米,急吼吼地跑上來追問:「哪兒被殭屍咬了抓了?快說,不要拖!再拖就像那傢伙一樣了!」
警員順著醫師的手指看去,就見一名青年氣息奄奄地趴在一缸糯米水裡,抱著桶吐出黑漆漆的血塊。他的肩膀有五個窟窿,經絡還泛著青紫。
「快說,傷哪兒了?給我脫!」
「……好像是屁股。」
「……」
外頭的雨越來越陰冷,寒氣順著毛孔沁入血管,凍得人腦子越發混沌。
飛僵的利爪劈毀了半面高樓,司諾城沿著滾落的岩石滑下,反手張開金色絲線纏住飛僵,再一刀斬去它的頭顱!
隨著實戰的深入,他已經靈活掌握了維度的運用,更將自己千變萬化的靈魂之力發揮到最大。即使渾身傷痕累累,他也斬殺了八隻飛僵。
然而,殭屍的數量不減反增,且還有越來越多的趨勢。後來者的實力比不得飛僵,可腦子倒是長進了不少。許是知道覺醒者不好下嘴,竟是避開了司諾城和祁辛黎的方位,擴散到城中的四面八方。
祁辛黎沉聲道:「得把它們聚集起來,否則一隻只逮著宰太耗時間了。」
司諾城當機立斷:「擒賊先擒王,我們去炸它們的老巢!」
「怎麼炸?」
「我有底牌。」
他們流著血都吸引不了殭屍,可見站在高處誘敵的計劃已經行不通了。與其消耗精力在居望城廝殺,還不如找到陰氣的源頭狂轟濫炸,逼迫所有殭屍回防。
大墓有千年的歷史,古人有忠心護主的觀念,這一步棋雖然兵行險著,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只是他們找到大墓的速度必須夠快,否則居望城怕是要血流成河。
「找到大墓後記得幫我打掩護,我開底牌需要一些時間。」
「成。」
話落,兩人一前一後奔向林外,腳踏泥濘卻不曾留下絲毫痕跡。此刻的他們就像一縷靈魂,輕得沒有分毫重量。
淡金色的維度往外擴散,地毯式地搜索著令覺醒者感到麻木寒冷的負能量聚集地。
司諾城的感知力極強,尋找黑暗生物似乎是他的天賦,有時候維度尚未橫掃,他的直覺就驅使著他將目光放在正確的方向。
越來越近了,兩人加快了速度。
空氣的阻力壓根比不上流水的阻力,他們在泳池裡訓練所得的成果,盡數發揮在這場戰鬥中。身如疾風掠過,再猛地取下落單殭屍的首級,乾脆利落!
恰在這時,一陣凍徹骨髓的陰寒襲來。
氣溫仿佛眨眼降到零下幾十度,別說人體的血液骨髓,就連思維都快凍得結冰了。而居望城方向忽然傳來急促的屍吼,由遠及近,來得十分迅速。
看來他們確實找對了地方,也激起了殭屍的戒備。如此,只要守住這個路口,就能達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效果。
祁辛黎當即張開藍色的經文長卷,將這方維度包裹起來。司諾城直接退到他身後,閉目沉心,雙手同時放在身前放出金色的絲線,正飛快地構造著什麼。
先是緩衝簧,再是首發儲能裝置,接著是行星體曲線槽,然後是機心體、身管、供彈裝置……冷靜,一個零件也不能少……
好,對,就是這樣!整體契合,組裝!
「嗷嗚——」六隻殭屍轉瞬而至,祁辛黎直接開打。
突然,祁辛黎感覺後背傳來一陣如岩漿般灼熱的溫度,直接沖開了令人不適的嚴寒。他驀然回首,就見司諾城面無表情地繃著肌肉,拎起了一把體長兩米八的黃金靈魂版加特林,對準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殭屍!
體長兩米八的……黃金加特林槍?
「趴下。」
祁辛黎:……臥槽!
他知道司諾城有底牌,但他想不到司諾城的底牌這麼恐怖!
加特林是個什麼概念,這意味著司諾城能一轉三百六十發子彈橫掃殭屍群,讓它們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時代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