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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這特麼是咳咳、什麼玩意兒?」姜啟寧咳嗽不止,只覺得口鼻燒得很疼。片刻,他的聲音變得沙啞,「火燒火燎的,喉嚨好痛!」
司諾城很乾脆地將手中的樹枝扔進了沼澤中。沒多久,就見樹枝迅速變成焦炭,漸漸銷蝕了痕跡。
氣味愈發刺鼻了,司諾城回道:「是強酸。」
「咳咳,什麼?」
「這一片沼澤全是強酸構成,它揮發在空氣里,進入呼吸道後會腐蝕人的身體。要是換作普通人,就算穿了裝備也無法靠近這裡。強酸會腐蝕裝備,而人必須呼吸。」司諾城冷聲道,「它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能隔絕大部分人或怪的侵擾。甚至,人或怪物死在岸上,也方便裡頭的怪物爬出來覓食。」
「我的喉嚨……不行了!」他咳出了血絲。
俞銘洋將手放在姜啟寧的喉嚨上,綠色的治癒之力緩緩流淌,可算讓姜啟寧緩過了勁兒。
拉基道:「嘗試將能量附著在體表,它會自動過濾空氣。」
兩人立刻照做,司諾城卻突然打出一個手勢,示意眾人往後退:「有大傢伙來了,不止一隻。一頭在外,一頭在內,我們去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正好看看大澳的怪物究竟進化到哪個地步了。」
他們對視一眼,即刻分散藏身在各處。
不多時,遠處響起了震天一聲獸吼。只見一頭龐大的、泛著金屬光澤的獨角犀牛朝沼澤地跑來,站在邊沿抬起前肢,再重重落下。
「轟隆——」踩得整片沼澤攪動起來,底下隱約有巨大的暗影遊動。
「哞!」
獨角犀牛高約五米,體長近十米。鼻尖的犀牛角伴著它的憤怒逐漸拉長,又像是電鑽似的飛速旋轉起來。它往後蹬了幾步,再猛地躍起,猶如魚叉般朝沼澤下的暗影刺去。
剎那,墨綠色的汁液飛濺十數米高,一條巨大的、長滿鋸齒的尾巴甩出沼澤,揚起偌大的水花。黑鐵色的鱗片一閃,而在沼澤的另一端居然揚起偌大的鱷魚頭顱,它猛地撥轉身體咬向中段,卻被一根利刺戳穿了下顎。
「昂!」一聲響,竟似龍吟。
裹挾著強酸的氣流散開,獨角犀牛憑龐大的蠻力反制鱷魚。可惜,它的體型終究是偏小了,而在自然界中,體型巨大往往意味著更多的優勢。
鱷魚猛地翻覆身體,將獨角犀牛壓到沼澤底部。然後,便再無後續了。
沼澤冒出了一片泡泡,又在片刻後歸於死寂。大自然優勝劣汰的殘酷,將這份野蠻重新帶回了世界。
「你們……看清那頭鱷魚長多大了嗎?」
「感覺它像是盤在沼澤底部。」俞銘洋喃喃道,「身體拉得很長,簡直像是……低配版的東方龍一樣。」
地龍,是鱷魚返祖進化的方向。
「咋整,它會不會吃飽了不上來了?咱們上哪兒再去搞只犀牛釣魚?」那麼大一片材料,可別浪費了。
拉基眼神幽幽:「其實,也不用那麼費力去找魚餌。」
……
十五分鐘後,司諾城握著一根巨大的釣竿坐在岸邊,而俞銘洋被掛在釣竿頂部充當魚餌。
「啊啊啊!司老大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司諾城: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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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司諾城:這就是你瞞著我的後果。(盯紀斯——)你以後私自跑路也是這種後果。
紀斯:呵呵,頭給你擰下來。
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縷光
墨綠色的沼澤之下盤踞著一頭龐然大物。
無人能看清它的真身, 也摸不著它的首尾,只知道沼澤表面盪開了大圈漣漪,隱約有漆黑的巨物在水下旋轉, 慢騰騰地將「圓心」繞到了俞銘洋的腳下。
可怪物沒有冒然動手,而是催動不少氣泡冒上來,再在空氣中爆破。它似乎是想讓空氣中的酸度濃到爆表,藉此溶化掛著餌食的吊繩。
「這頭鱷魚是開智了嗎?」
司諾城提醒隊友:「比起之前的犀牛,俞銘洋的體型和能力都談不上是威脅。按肉食動物的習性, 吃塊唾手可得的肉不會猶豫那麼久, 張嘴咬餌才是它們會做的事情。」
「可你看看它在做什麼?」
司諾城眯起眼:「按捺住了本性, 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一直在增加空氣中的強酸濃度, 企圖熔化吊繩、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獵物。它要麼是開了智, 要麼就是被人類以同樣的手段釣過。」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好兆頭。
「要小心,不是個善茬。」
一語成讖。在司諾城話落的那秒,整片沼澤的強酸忽然翻湧起來。它一浪高過一浪,竟是層層往岸邊拍打, 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它在確認周圍有沒有埋伏!」司諾城當機立斷躍上更高處, 手中以金絲凝成的長竿端得極穩, 「我可以確定它開智了,大澳的軍隊應該伏殺過它好幾次,讓它記住了人類襲擊的步驟。」
拉基橫過戰斧, 靈魂戰衣覆蓋體表,問道:「它會咬餌嗎?」
「不會。」司諾城篤定道, 「如果我是澳軍的指揮官, 那麼在鱷魚冒頭的那秒, 我一定會下令重火攻擊。它吃過虧, 絕不會再上當了。除非像那頭犀牛一樣躍入沼澤,否則它不會露出水面。」
換言之,俞銘洋這個餌算是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