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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人半屍的異種,心臟被扎破了也沒多大感覺,畢竟——平時心臟也不怎麼跳,基本是個裝飾品。
章岩挖出了惡魔的腦子,周圍的老道士頓時癱了一地。
「淦!祖師爺我對不住你,我學道五十年結果要跟小殭屍一起打魔。」
「別說了,扶我一把,我腰斷了……誒!誒!來了來了!」
低等魔再度席捲,他們被迫奮起抵抗。章岩轉身殺進了惡魔堆里,手起刀落,不知疲憊為何物。
炮火不息,搏殺不止。惡魔的數量委實是太多太多了,多到覺醒者的人數也遠遠扛不住惡魔的進攻。
從幾名覺醒者圍攻一隻惡魔,轉換到幾隻惡魔同時虐殺一名覺醒者,不過是短短數小時的時間而已。
空氣中瀰漫著散不開的血腥味,有收復的失地再度淪陷,有優異的覺醒者長眠於此。有將士握著槍炮與惡魔同歸於盡,有惡魔企圖牽制住強者,最後被格殺。
這便是戰爭,一台無情的絞肉機。
金色的箭矢從天而降,一支支插死了低等魔。但很快,司諾城就沒工夫兼顧地表,不得不回身應對來截殺他的改造魔。
它們一隻比一隻強,能力也極為難纏。有一隻甚至能反彈他的力量,不可謂不陰。
但亞巴頓錯估了司諾城的天賦,他以為第三眼的瞬殺是光精靈的大招,卻不想通靈時空、把握時間才是對方的絕招。
司諾城可以「看到」敵手接下來十秒的運動方向,憑著頭腦卓絕的運算能力,他直接朝一處方位打開了第三眼。
果不其然,那裡也有反彈的屏障,不過這次的反彈恰恰擊潰了另一隻惡魔的動作。
能力落空的片刻,惡魔們有一息怔然。它們的反應神經已是超群,可這微秒的失神還是讓司諾城幻化出匕首,割下了它們的腦袋。
維度破碎的下一刻,司諾城的第三眼張開——血色長芒橫過山海,將大量低等魔熔成飛灰。山脈被切斷,峽谷裂兩半,燃燒的灰燼飛旋在空中,火星點點。
天地間的溫度在拔升,北美的地界一陣地動山搖,有形的活佛拔地而起。他大掌落地,沖開了一道長達千里的溝壑,裡頭躺滿了低等魔的屍體。
他的另一手握著幾名少年少女,將他們安置在一處山坳中。
「聽得見嗎?聽得見嗎?喂!」是祁辛黎的聲音,「倫多剛沒了,控不住。加州的一個基地被低等魔鑿開了,我現在忙著救人,誰有時間顧一下紐約?」
「我在紐約。」是索蒙的聲音,「南雅也在,不會失守。」
「好!」祁辛黎的錫杖橫掃,大開殺戒。
索蒙鬆開了捂著耳麥的手,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不遠處的一隻人形魔。恍惚間,早已長大的他像是再度見到了曾經的利卡薩,那形似半人馬的恐怖威壓,讓人情緒翻滾。
「我會殺了你。」索蒙張開了自己的維度。
他的眼神無悲無喜:「你死在我的手上,死得其所。」
瞬間,他消失在原地。在接近怪物的時候,他的力量之詭異,讓惡魔的防禦變得極為脆弱。
【我很強的,我的能力可以無視怪物的防禦。】
【死在你手上,我死得其所。】
索蒙發揮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與靈魂的契合度在層層拔升,他是天生適合在戰鬥中提升的苗子。
那強大的能量波動,又引來了第二隻、第三隻人形魔……
當洞穿過利卡薩胸膛的手,再次洞穿了一隻人形魔時,索蒙的神色稱得上瘋狂:「現在,輪到我向你們復仇了!」
他的摯友可是死在惡魔手上!
世界陷入了徹底的混亂,而死在紀斯身邊的惡魔已經壘成了一座大山。為了讓他感受到「失去同胞的痛苦」、「人類滅亡的危機」,亞巴頓是盡心竭力地把高手全送到了他身邊。
然而,所謂的失去手足之痛,並不能引起紀斯的共鳴。
他無情地收割惡魔,並開了最大的嘲諷:「蠢貨,是什麼讓你覺得我會有同情和氣憤這種情緒?」
「我要做的可不是拼命救他們,而是等他們死後幫他們報仇。」
「亞巴頓,下來吧,跟我堂堂正正地比一場如何?」
第245章 第二百四十五縷光
屍山壘滿,能量黏稠。暈開的振動沒有止息,反倒愈演愈烈;流動的空氣沉重起來,裹挾金鐵之鳴。
無論是哪個方向刮來的風,都卷著化不開的血腥味。
戰機墜海,盪開的油燃燒了海面。有蛇形魔怪在火海中翻滾,它大聲嘶鳴著,又很快被數個不要命的戰士捆住身軀,一起沒入了冰冷的黑暗。
六艘方舟在大洋上一字排開,龍息炮就位,接連不停地發射。六國上將匯聚於此,拉穩最前線的仇恨值,他們冷眼看著高空源源不斷飛下的惡魔,已存了與方舟共死的念頭。
龐大的白色結界撐起,把惡魔屏蔽在外。幾十道龍息炮瞬間發射,衝出結界的桎梏,在惡魔密集處炸開大片火光。
但惡魔比巨龍高出數個檔次,縱使龍息能在一定程度上對它們造成損傷,可達不到致命的效果。它們依然有餘力落在方舟上,對人類展開屠殺。
可龍息的傷害有限,雷電的攻擊難防。至陽至剛的力量傾瀉,就算惡魔耐揍也被破了防。
而這時,只要敵方被撕開了一小個口子,人類都會循著腥味而去,全力以赴將口子扯得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