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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和骨頭更硬些,聽說那名覺醒者的戰斧裂了,得給他重鍛一把。龍筋夠韌,能搞成救生繩索,編成鞭子也成。」
「脊背的龍皮還算完整,這刀扎不進去,剖下來可以做護心的內襯。」
「……這麼一算,千米巨龍似乎不夠用啊?」一年輕人見獵心喜,低聲道,「其實我想說,這龍真是好東西啊!既然咱們能打龍,要不把第二頭也搞過來?」
眾人:年輕人你的想法很危……有道理啊!
可惜,中洲的打龍小隊目前躺在醫院裡,一個個像木乃伊似的被纏滿了繃帶,還住在同一間大病房。之所以將他們安排在一處,主要是為了方便管理。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受得了祁辛黎在病房直播念經,拉基在病房啃大份牛肉,姜啟寧在病房唱男高音……真心的,放一間房吧,互相傷害你們值得擁有。
不過,他們真不是故意的。
由於解凍比較晚,大鐘和經文的防禦基本都給了姜啟寧,祁辛黎在極寒龍息的冰封之下被凍傷了,嚴重到不能進行移動。故而,他只能躺在病床上直播念經,給龍屍腹中的亡魂超度,本以為效果不顯,沒想到威力不錯。
念了挺久,他的身體便恢復不少。至少眼下已經能坐在床上進食,也不勞主治醫生費心了。
醫生該費心的是拉基和姜啟寧,前者斷了三十六根骨頭,全身裂口無數;後者出現了類似「腦震盪」的後遺症,還有點癔症式的發瘋。
拉基還能靠大量進食來修補身體,姜啟寧如何能恢復實在是個謎。
就像現在,姜啟寧在學完巨龍「昂」的咆哮聲後,猶如被龍附體一樣蹬在床上,兩隻手撲棱起來,仿佛要起飛了。得虧醫生栓得死,否則他能從床上「飛」下來。
「昂嗚——」姜啟寧朝著燈泡咆哮,震得一隻撲棱蛾子倉皇逃竄。
司諾城淡定地翻過財經報紙,道:「祁辛黎,他的能力真的是『控制』嗎?你確定這狀態不是『惡靈附體』?」
祁辛黎扶額:「後遺症吧,畢竟要控制那麼大個怪物不容易。」
「昂!」姜啟寧兇惡地盯著拉基——嘴裡的牛肉,目光貪婪,神情非常險惡,「昂、昂昂、汪汪汪!嗷嗚!」
拉基:……
眾人:……
心地善良的拉基忍痛割愛,扯下一片牛肉準備投餵病友。誰知司諾城冷酷無情地說道:「醫生說,他的臟腑受了傷,這幾天只能喝稀粥。」
拉基拎著肉好懸沒扔出去,在姜啟寧眼前晃了一圈,分分鐘塞進自己嘴裡。這一刻,等肉的姜啟寧裂開了!他目眥欲裂地撲向拉基,然後被束縛器鎖在了床上。
他悲憤至極,發出受盡委屈的嘶吼:「昂!」
司諾城深呼吸:「俞銘洋呢?他不是覺醒了類似『治療』的能力嗎?也治不好老薑?」
「不是治不好,是姜啟寧沒給他治的機會。」拉基啃著肉,詳細描述道,「那時候你還在昏迷,俞銘洋準備給姜啟寧治頭。誰知手剛伸過去,就被姜啟寧一口咬了……當時病房裡那殺豬一樣的慘叫,我還以為又有敵襲。」
「那一口咬得都見血了,俞銘洋怕得要死,還問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拉基補充道,「你沒發現嗎?自從咱們跟姜啟寧關在一起,俞銘洋再也沒來過了。」
司諾城:……
「別叨俞銘洋了。」祁辛黎嘆道,「聽江梓楹說,他最近兩天搶救了三百多名瀕死的軍人,累吐了。目前在輸液廳掛點滴,狀態不算好。」
司諾城靠在枕頭上,閉目道:「還不夠……」
「嗯?」
「覺醒者太少了。」司諾城道,「如果現在再來一頭龍,我們沒有可以迎戰的人。既然磁場共振可以影響人的氣場,那……」
「昂!」姜啟寧注視著拉基的牛肉,一「汪」情深,「昂!」
「那我們在養傷期間,或許可以影響更多的人。」司諾城淡定地補完話,「等俞銘洋好些,得讓他為我們治療,我需要了解他的能力才……」
「昂——呼哧、呼哧!」姜啟寧拼命掙扎著,扯得整張病床哐當直響。
司諾城的額角梗起青筋:「才能為他做出安排。有一個續命的治療在,我們的團戰路子也該完備了。首先……」
「昂嗚!昂嗚……嗚……」
司諾城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對祁辛黎歉意一笑,眉目舒展,平時瞧著挺冷的俊臉在這時變得分外溫和:「稍等,我先把他捂死了再說。」
隊友們:……
於是,在拉基和祁辛黎震驚的眼神中,同樣斷了不少骨頭的司諾城憑頑強的意志力從病床上爬起來,拿過櫃面的痛骨貼一把封在姜啟寧的嘴上。
許是知道自己「沒嘴」了,再也吃不了肉了,姜啟寧悲從中來,不禁涕泗橫流。在掙扎之中,糊滿了司諾城的袖口。
司諾城:……
「你冷靜點!殺人犯法啊!」
「算了算了,大佬,我們算了!」
嗯,今天的覺醒者病房也依然充滿了活力呢。
……
住院的第四天,姜啟寧終於恢復了神智。之後,飽受姜啟寧狼嚎三天的病友們紛紛為他推薦了「病房錄像」。
據悉,姜啟寧去監控室查看完錄像後,躲在廁所自閉了一天。拉基怕他想不開,正打算好好勸慰一番,誰知他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姜啟寧揪住了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