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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在水裡呼吸,沒錯。但是,『靈』能不能在水裡呼吸?」
「或者,我們可以把『水』當作一方特殊的維度……」司諾城的呼吸加重了,海水越涌越多,已經能將他們托起來頂到天花板,「要試試嗎?趁著頂部還有空氣,我們可以做一次嘗試。」
「張開維度,試一試能不能在水下呼吸!」
「好!」祁辛黎深呼吸,「反正這個世界早就不科學了!」一猛子扎了下去。
「我總覺得我們一直在被紀斯坑,但我沒有證據。」拉基的野獸直覺極強,他頓了頓,突然目露同情,「希望大侄女還活著……」她跟紀斯組隊了吧?太慘了!
俞銘洋:「紀斯坑我們了嗎?沒有吧,我覺得他是個好人啊。」
姜啟寧贊同道:「是啊,還教我們覺醒,還帶我們打怪,還救我們狗命。」
拉基欲言又止,隨即默默潛水。司諾城無話可說,只拍了拍倆吉祥物的肩膀:「你或許會賺,但紀斯永遠不會虧。」
雖然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絕對所圖甚大。很多時候,司諾城都覺得紀斯像極了一個下棋的人。以天地為盤,以萬物為子。一步一步,不知在和什麼作鬥爭?
「誒?為什……咕嚕嚕……」
事實證明,時代真的變了!覺醒者們在水下張開了維度,就感覺身體對氧氣的所需降到了最低。
不僅如此,隨著靈魂與身體契合得越深,身體仿佛也脫離了「固體」的狀態,像是能被水穿過,但依然能感覺到阻力和水的冰冷。
奇怪的感覺,像是身體也升了個維度?
司諾城打了個手勢:【走!】
玩到新花樣的覺醒者們,不禁在水裡歡快地遊了起來。只是,該狀態消耗極大,可能沒游到陸地,他們就要被榨乾了。
不,男人不能說自己會被榨乾!
……
阿芙羅拉的羊頭骨被擊碎了,身上被戳了三刀,血流如注地倒在一邊。他的魔使白貓氣得發瘋,炸毛躬身護在他身邊,爪尖斷裂,肉墊沾滿了血跡。
「喵嗷!」它厲聲咆哮,一雙豎瞳緊緊盯著不遠處的妖魔,怒意勃發。
「咳咳,莉……妮……」阿芙羅拉撐起身體,一手蘸著自己的血,一手在地上畫起了魔法陣,「去幫他們,不要管我。」
「喵嗷!」
「乖女孩,去幫他們。」南雅的體力可跟不上。
白貓不再出聲,只蹭了蹭一身血的阿芙羅拉,飛快地奔向南雅。比起還能守望互助的司諾城一行人,南雅這一隊真是憑實力硬碰硬殺到了頂層。
他們沒有計算過死在手裡的妖魔數量,只知道殺到現在,阿芙羅拉覺醒了,白貓和黑豹也開智了。
超負荷的戰鬥,層出不窮的妖魔和令人眼花繚亂的殺招,生生把他們從「菜鳥」逼成了「黑馬」,再從「黑馬」進化成「草泥馬」。
依著升降梯的便利,他們距離環島的地面應該不算遠了。可誰知計劃趕不上變化,黑豹摩倫似乎感知到了什麼,如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
那一刻,摩倫的殺氣和憤怒達到了頂峰,野獸的凶性畢露,讓阿芙羅拉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而當他們找到摩倫之後,才知道它為何變得如此凶暴。
原來,一年前殘殺了它主人奧羅的兇手,就窩在這一層里。縱使他從人類轉換為妖魔,縱使他變得比以前更可怕,但摩倫對他的殺意遠遠超過本能中對他的恐懼。
殺死兇手,是摩倫至今沒放下的執念!
「好眼熟的小貓啊。」對面的金髮男人微笑著,一雙豎瞳掃過來者,「哦,我記起來了。」他伸出手,毛孔中長出了一根根尖銳又細小的刀,「我好像殺死過一個味道不錯的男人,他養過一隻小黑貓。」
「吼——」摩倫壓低了身子,這是進攻的前兆。
「呵呵呵……」金髮男人的身體膨脹,無數把尖刀從軀殼中長出來,猶如刺蝟,「知道我為什麼記得你嗎?因為——你的主人味道很不錯,是我那幾年吃過最好吃的人肉了。」
摩倫發瘋地沖了上去,南雅緊隨而上。可這把「殺人刀」委實強大,要不是南雅的能力是操控金屬,或許一個照面就會被捅穿心臟。
之後,就是一場艱難的惡戰。
阿芙羅拉身中三刀,南雅被砍了六刀。摩倫的前爪和尾巴被削掉,白貓被一刀子捅穿了腹部。至此,阿芙羅拉的魔法陣畫成,他發動了力量。
詛咒!
黑魔法類別的咒語,繞過白魔法三倍奉還的原則,召喚墮天使的力量發出的詛咒。
未覺醒前,施咒者需要被下咒者的生日、照片和頭髮,還需要時間讓氣場和魔法合成一體。可覺醒之後,施咒者只要保持能量的輸出,就能讓一切飛快成真。
「來自地獄的枉死者,請聽從我·女巫阿芙羅拉的呼喚!」
呼——無風自起,以鮮血為媒介的魔法陣周圍湧出了黑暗的力量。阿芙羅拉的長髮莫名飛揚,形同海底女妖美杜莎。他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盯著遠處的妖魔。
「是誰奪走了你們的生命,就把生命從他身上奪走。」阿芙羅拉雙手合十,在魔法陣中央虔誠地跪拜下去,「枉死者們,請用他的血肉祭奠你們的死亡……」
他用古怪的腔調念著咒語,而魔法陣周遭的黑影越來越龐大。它們影影幢幢地往妖魔的方位游去,化作似霧非霧的手,一隻只攀上了妖魔的身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