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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該我了。」紀斯一笑,鬼火繚繞,「你最喜歡跟別人談論我什麼?」
邵修完全不過腦:「談你跟司諾城有一腿……額!」
紀斯:……
他豁然瞪大眼,僵硬著脖子「咔咔咔」扭過去,對上了紀斯含笑的臉龐。這一刻,溫柔雅致、平易近人的大祭司落在他眼裡,仿佛是一頭可怕的哥斯拉。
卓無涯傻在一旁,江梓楹愣在當場,沈雲霆只想原地去世。
邵修張嘴想要補救,卻發現說什麼都晚了:「我、我、我……」
紀斯泰然自若:「說吧,是誰?不然宰了你哦。」
「是……老薑。」死道友不死貧道,瓜友,對不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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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司諾城:老薑,水下也無聊。你問我答,我問你答,玩嗎?
姜啟寧:好呀!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第186章 第一百八十六縷光
破案之後, 紀斯也只能道一句「難怪」。
難怪他占不透、勘不破,原來是涉及到了他本身。從來醫者不自醫,占者不自占, 如他這等脫離輪迴之人, 更是沒有定數, 唯有無限可能。
正因為無限無極、無窮無盡的可能, 才讓自占變成了一種不可能。
紀斯是真正的大能者, 明白起心動念會產生怎樣的結果。故而除卻大事, 他甚少掐指一算,要不是隊友表現得太奇怪,他只會睜隻眼閉隻眼。
可惜, 猹的狂歡止於紀斯好奇的一叉。
「我甚是奇怪,他何出此言?」
紀斯仍是貴公子的作派,情緒藏得滴水不漏,讓人始終猜不透他的心思。且, 被這麼一嚇, 誰也沒發現紀斯直接掌握了問話的主動權, 所謂「你問我答」的規則徹底作廢。
他們像一群做錯事的學生,只是鴉雀無聲地等著挨訓, 皮子都繃緊了。
紀斯盯著邵修看了三秒, 果不其然,在後者頭皮發麻的檔口,卓無涯英勇地跳出來擋劍了。
「請不要為難阿修, 我會告訴你全部的。」護人心切!
要是手邊有咖啡, 紀斯真會提起來抿一口:很好, 第二個知情不報者自首了。
想剷除內部盤根錯節的利益鏈, 最佳手段便是先找「有家室者」下手。
縱使邵修與姜啟寧關係再鐵, 也架不住卓無涯與姜啟寧之間沒有根本的利益關係。
而為了保全邵修,請求從輕處罰,卓無涯會事無巨細地告訴他。此後他再分而化之,保管他們再不敢「結黨營私」。
嘖,真想不到他都不當丞相了還要做這破事兒……
卓無涯乖巧如小學生:「其實這件事,還要從司諾城願意為了你花錢說起。首先,司諾城雖然有錢,但他不會傻到白給別人砸錢。他是個商人,不做沒收益的投資……」
他用平板的語氣複述了一遍姜啟寧發現的大瓜。別說,有理有據使人信服,連紀斯都聽得頗為錯愕。
講真,如果他不是事件的主人公,怕是連他都要信了!
「他把我從川蜀送到鯨渡,只是出於善意。」紀斯平靜辯解,「路遇一人,見之面善,或可為友,難道不該邀請他共乘馬車、暢談山河嗎?」
平易近人、禮賢下士,是他曾經撈到不少人才的手段。他做得,司諾城自然也能做得。這有什麼可奇怪的?
卓無涯本不想反駁,但想到邵修被紀斯嚇得狠,頓時「惡」向膽邊生:「可能是我心胸狹窄吧。如果我開了一輛豪車,又在路上遇到優秀的同輩,我只想把車開到他面前秀一波再走,變相告訴他我混得賊好。」
邵修附和:「班裡的第一名和第二名永遠是敵人,只有倒數第一和第二是最鐵的朋友。換成我,不僅要秀,還要豎中指。」
紀斯:……
卓無涯給出第一擊:「讓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上自己的新車,不是見色起意就是另有所圖。」
邵修補上一刀:「還送你到鯨渡,我老婆也就把我送上計程車而已,這個比起來太辣雞了!」
卓無涯:餵……你都沒送過我,每次都是讓我自己坐車回去的好嘛!要不要這麼雙標?
可他也就想想,半點不敢說出來。
紀斯仔細思量一番,說起來,他曾禮賢下士邀人同乘,是打聽過該人事跡再下手,也確實是另有所圖。
如今換位思考,司諾城當初邀他共乘,難道也是另有所圖嗎?可是,對一個僅見過一面,連身份來歷無從探知的人,他能圖個什麼?
但刨除了「另有所圖」這點,不就只剩下見色起意了麼?這見色起意……這……
紀斯似乎無動於衷:「人心複雜,哪能一概而論。只兩個可能性未免膚淺,他或許一眼看出我的不同,想拉攏我也說不準。」
邵修直球暴擊:「可是一眼能看出你不是人的只有法海,城哥沒有透視眼,我覺得他對你的企圖特別單純。」
紀斯:……
不知不覺,話語權從他的手裡被奪走,漸漸變成了一場拉鋸戰。紀斯仍然淡定:「即便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麼。為我花錢的人有很多,比如我曾經小隊的隊長,她是個富可敵國的女人,願意任我取用寶庫,按你們的意思,她也是對我有意?」
卓無涯嘆道:「大祭司,那是你隊長吧?她給你錢,你是不是要努力工作呢?你什麼都會,花同樣的錢雇你一個頂十個用,我是你隊長的話也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