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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梓楹人狠話不多,她直接跳上懷亞特的肩膀,雙手一擰扯斷了他的頸骨。腹部的傷口崩裂,她的臉色蒼白,可她依舊發狠地暴擊他的頭顱,捶得滿臉是血。
可懷亞特……殺不死。
他伸手抓住江梓楹的腳踝,將她重重地甩在地上。面目全非的頭顱再度恢復,懷亞特顯得很開心:「好多、好多啊,實驗品!」
他開始往傷員處靠攏:「男人也能拿來做實驗,我總會有辦法,我可是最聰明的懷亞特。」
「離他們遠點!」江梓楹撲了上去,卻被掐住脖頸提了起來。
懷亞特的嘴邊長出了獠牙:「……哦不,女士。我突然改變主意了,我有點餓,而你似乎很好吃?不,女士,這一定是我進化的錯覺,你還有用。」
「不,還是想嘗一嘗,嘗一嘗。」他的豎瞳完全張開了,理性完全壓不住獸性。涎水沿著嘴角淌下,他的手越掐越緊。
「唔!」江梓楹瘋狂反抗,卻也漸漸窒息,「救……」
懷亞特的手抹了一把她腹部的血,送進嘴裡。接著,他發出了享受的輕哼聲:「不愧是中洲的覺醒者,好強大的能量啊。很美味,很好……」
冰冷的氣息靠近身後,一隻比南極冰蓋還冷的手捏住了他的脖頸。
懷亞特來不及扭頭,就發現身後的人把他的整個頭都扭了過來。「咔嚓」一聲,懷亞特對上了一雙純黑色的、沒有眼白的眼睛。
他鬆開了江梓楹,注視著身後的人:「我知道你。」
中洲編號為2的覺醒者,姓姜,一個實力不怎麼樣的男人。但現在他有點不確定了,對方的樣子很古怪,怪得讓他毛骨悚然。
姜啟寧的體溫低得像一具屍體,還是在太平間冷藏太久的那種。他露在外頭的皮膚呈現一種不健康的蒼白,覆蓋著一層漸變的藍紫色鱗片,五指中間還長著一層薄薄的蹼。
他的耳朵變尖了,渾身乾裂到出血。本是被擰成麻花的手臂恢復了正常,肘上甚至還長出了兩根瑩白的魚刺。
這是……
懷亞特來不及深究,就被姜啟寧舉過了頭頂。他一手扯住他的頭,一手扯住他的腿,活活將他撕成兩半——大量鮮血淋漓而下,從姜啟寧的頭淋到腳,他發出了舒服的喟嘆。
那是一種奇異的、具有蠱惑性的聲音,能在瞬間崩毀人的心智,讓人忍不住還想再聽一聽。可落在覺醒者的耳朵里,不亞於魔語低吟的威力。
江梓楹怔怔地看著他:「姜啟寧……」
他聽不見。
他拖走了斷成兩截的懷亞特,將他放在空地上等著他修復,似乎還想再撕他一次。
顯然,懷亞特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他驚怒交加,明明他才是主宰實驗品的人,現在卻淪為了實驗品的階下囚?
只是,他再沒時間思量這些了。巴努魯的龍息無差別襲來,瞬間將他炸成了四瓣,在旋轉的視野里,懷亞特看見巴努魯狂吼一聲,魔語的聲波重重擴散,近在耳邊。
卻見姜啟寧猛地回身,張開嘴發出似海豚不是海豚、像藍鯨又不是藍鯨的魚類叫聲。
它清越至極,又擁有著同樣的威力,直接帶動這方領域的空氣振動起來,完美地打散了魔語的攻擊。
兩道無形的「勁風」刮過,大地的土壤被翻成爛泥。
隔著爛泥,姜啟寧與巴努魯遙遙相望,只一眼,雙方都皺起了眉。
這是一種刻在DNA里的厭惡感,哪怕彼此不認識,他們也想把對方懟死。
「我殺過你們……我記得。」巴努魯眯起眼,久遠的記憶開始回溯,「也是一顆藍色星球,在一個名為亞特蘭蒂斯的地方,是海神的『子女』?」
姜啟寧不語,只是嘬起嘴發出長嘯:「嗚——」
源於靈魂的悲鳴聲,捲起浩蕩的沙塵朝巴努魯襲去。巴努魯回以反擊,卻發現姜啟寧猶如一尾魚,在音域擴張的範圍內飛速游來,爪子扣住它的手,再近距離來了一發咆哮。
龍息翻滾的剎那,一頭銀灰色的巨獸咬住了巴努魯的脖頸,利齒刺入它的血管。姜啟寧的另一手扎入巴努魯的胸口,鋒利的指甲摳入它的血肉。
「快!趁現在!」祁辛黎吼道。
一時間,藤蔓、重力限制住巴努魯的行動,南雅的龍骨長矛刺進惡魔的後腰,又將金屬送入它的血液。
「啊啊啊——」人和獸的聲音相互混合,搏命的吶喊一聲接一聲。
遠方的戰鬥結束了,十二翼的神射手湮滅成灰,力竭的黑龍砸進了大海。在海浪的巨響中,南雅發動了全部的力量。
「給我爆!」
金屬炸裂,從內臟刺破肚皮!
那一秒,藍色的佛手頂開了所有人,又摁住無數根金屬刺,大力一壓。二重反刺之下,巴努魯重創倒地。
隨即,大掌揉著重力領域一擊擊落在惡魔身上,直把它拍成了一灘肉泥。
……
風止雲息,大地布滿了深坑,有猩紅色的火星迎風飛舞。
覺醒者們癱在地上,大口喘氣,累得連眼皮都要睜不開了。惡戰結束,真是渾身上下都疼,他們感覺內傷、骨折、瀕死,連心臟的跳動都是痛。
「呼、呼……結束了嗎?」俞銘洋的眼皮快睜不開了。
「不知道……」邵修吐出一顆血牙,「這隻惡魔還帶著一個人,不曉得是不是妖魔?草,我廢了三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