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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鏡子,本就是構築界與界通道的一種媒介?
想到這裡,祁辛黎看著幽藍的湖泊,看著湖中的波光粼粼,不禁沉思片刻,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湖泊為什麼可以成鏡面?
因為它有水啊!
有水才能成鏡面,沒有水不成鏡面,自然什麼也沒有。那如果他把這塊湖泊的水全部抽乾呢?講真,只要把水抽乾,他倒想看看這湖泊還怎麼成鏡面,怎麼從異世界倒騰怪物?
嘖,抽水抽水,絕對不能慣著!
第115章 第一百十五縷光
鏡子是界與界之間的通道。
有時候, 紀斯只需要用一句話,就能讓整支隊伍產生奇妙的化學反應。比如,祁辛黎打算抽乾湖泊的水, 俞銘洋問能不能往鏡子裡投毒, 姜啟寧抱著鏡子喊「喂, 你聽得見嗎」,拉基頭鐵地磕碎了一面鏡子,表示「這是騙小孩的, 根本不能穿越」。
唯有司諾城看著盥洗室牆上的大鏡,發出靈魂質問:「既然是界與界的通道,那我洗澡的時候會不會被人偷窺?」
紀斯:……
大祭司有一點點心累:「鏡子有通道, 但承載通道的鏡子是易碎品。如果施加的力量超過限度,鏡子碎裂,通道自然也不復存在。屆時, 妄圖從鏡子裡鑽出來的怪物會跟著鏡子一起粉碎。」
「所以,即便鏡子是通道,是『小界門』, 也鮮少有怪物能冒出來。除非鏡子前的人想讓它出來, 比如一些以鏡子為工具的恐怖遊戲。」紀斯解釋道, 「而有本事只靠自己做到這一點的人不會無聊到偷看你洗澡。」
「為什麼不會?」
「……你有什麼可看的嗎?」紀斯發出靈魂反問,「且不說目前只有我一人擁有這種能力, 就算寧原的禁閉所出現了擁有這種能力的『另一人』, 對方為何不偷窺我, 而要偷窺你?」
司諾城:「偷窺你的風險大, 當然是選擇我啊。」
紀斯:「都有膽子偷窺覺醒者了, 為什麼不干一票最大的?」
「因為你的頭髮多, 無論是洗澡還是換衣, 披下來就什麼也看不到了。而我相反,短髮,只要有人偷窺,就是一目了然的事。」
紀斯微笑:「一目了然哪比得上欲說還休?更何況,禁閉所里全是男子,誰會對你的身體感……」
忽然,盥洗室的鏡子裡冒出來一個鳥頭和兩顆草頭。
膽大包天的黃鸝沒看形勢,只側頭對倆憨批說道:「噓,他們肯定在洗澡,光的!我今天就帶你們見見世面,讓你們知道做個人有多好!」
「跟我一起修中陰投胎,你們馬上也會擁有跟他們一樣的身體。噓,看到了嗎?把衣服全脫掉以後,裡面長得是不是很神奇!」
歪脖子草仰頭,神魂大震;直脖子草仰頭,魂飛魄散!
黃鸝得意極了,拍拍翅膀扭過頭:「都很好看吧!這兩個男人俱是極陽的大能,身體經過千錘百鍊的萃取,能看一眼都賺。咱們以後做人,也要……」
它自得地仰起頭,看見了兩張含笑的俊臉。
「哦,見見世面?」司諾城捏捏手骨。
「能看一眼都賺?」紀斯握緊了權杖。
兩人的陰影完全籠罩了憨批三人組,它們瑟縮在牆角,完全不知道這車究竟是怎麼翻的?講真,他們進了盥洗室這麼久,難道是在聊天嗎?
紀斯眯起眼:「我問你們,我跟他,你們最想偷窺誰?」
「當然是都、都要……」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在一陣「唧」、「啊」、「我不敢了」的慘叫聲中,紀斯把三隻憨批送進了抽水馬桶,而司諾城摁下了沖水按鈕。
兩人仔細一想,千防萬防鬼物難防,他們深感自己的隱私受到了威脅,於是扯了張桌布把鏡子遮起來。
與此同時,寧原禁閉所外,定點對裡頭的兩位「非人類」進行觀察、做記錄的人員感到無比迷茫。
「他們在做什麼?」快告訴他,大佬們這些奇怪的肢體語言有什麼深刻的內涵?
是嫌棄鏡子太大,反光太亮還是想把牆紙換成桌布的花紋?快解析出來,他分分鐘能為他們送上最完美的裝修服務!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無聊了吧,還玩起了抽水馬桶。」
「那這個階段的報告咋寫?」
「你自己想法子。」
做記錄的人員苦思冥想,最終只能寫下了幾行乾巴巴的字:「兩位覺醒者一起照了半小時鏡子,在盥洗台角落裡拍了一分鐘的蟲子,現在玩了一會兒抽水馬桶,已經安靜地坐下來看文件了。」
「據觀察表明,兩位覺醒者的一切行為正常,精神很穩定,身體也很健康。」
……
臨近深夜,紀斯和司諾城半點不提白天發生的事。畢竟瀝乾了腦子裡進的水後,他們都對「話題是怎麼從通道轉到偷窺的」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
回憶起盥洗室的對峙,他們都覺得自己「太計較且幼稚」,但聯想到被鬼物覬覦身體的後續……不知為何,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又哪哪都對的樣子?
司諾城例行處理文件,紀斯飛快批閱公文。末了,司諾城進盥洗室洗了個戰鬥澡,當他擦著短髮來到鏡子前時,看到桌布就是一愣,進而失笑。
大概是從小缺勁敵的原因,他一直表現得很成熟,他也一直認為自己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