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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有果,善始善終。
有因無果,無始無終。
當一個星球的「因」生不出「果」,或是善因結出了惡果,或是惡因得不到果報。那麼,超負荷的運行會讓它走向毀滅。
這就是「毀滅日」的由來。
作者有話要說:
PS:司諾城:說起來,你把飛機放在大廈上,他們怎麼救人啊?旁邊沒著地點,裡頭人暈著,咋整?
紀斯:……當時沒想這麼多,算了,死了就死了吧。【大反派的微笑.jpg】
司諾城:草!
第17章 第十七縷光
紀斯雖然像個斯文人,但性子惡劣起來是真的狗。在知曉地球人相信科學的秉性後,他基本摸透了直擊要害的方法。
首先,得給好不容易過「及格線」的怪物一個出場的機會。故而界門鬆動之時,他原地靜候,沒有提前動手。
其次,得給懵懂階段的人類一個認識怪物的機會。感受它帶來的恐懼,了解它熱衷的食物,明白它給予的威脅,並在重壓之下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再次,得給怪物足夠的出場時間,方便手機、黑匣子和街頭錄像的工作;得給人類深刻的結束印象,留下血雨、破飛機和艱難營救的事實。
最後,他會走科學解釋的路,堵得科學無路可走。
譬如現在,紀斯撥開人群找到了跑斷腿的司諾城。對方形容狼狽、神色疲累,卻在見到他的那秒雙眼一亮,如釋重負地卸下心頭的負擔。
他啞著嗓子苦笑道:「別來無恙,大預言家。」緩了一口氣,閉上眼,「我算是見識到了,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非科學的怪物。」
學到了科學精髓的紀斯微笑道:「很科學。近年來地球環境污染嚴重,動物出現變異的可能性很大。我想它是受到了核的污染,才變成了這副模樣。」
司諾城:……
同樣的台詞,他好像不久前在哪裡聽到過?
司諾城被氣笑了。這廝千方百計給他灌輸封建迷信思想,他都不帶理,難得成功一次反倒給他一個科學解釋,幹嘛呢?
「我親眼看著它撕裂天空出來,一爪子扯過客機,難不成這是全息投影?」司諾城反問,「全城避難、警方出動,客機還掛在大廈上,難不成這是大型災難片拍攝現場?」
紀斯頷首:「嗯,你知道就好。」順便掌握一下新的詞彙。
司諾城:……
不知為何,被這貨一摻和,他突然覺得相信科學變得特別不靠譜。
瞬間,司諾城像是頓悟了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思考,只輕拍一身的灰塵,狀似無意地說了一句:「倒像是官方會給的解釋。」
「那麼,大預言家紀先生……」司諾城直視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從今往後,官方給出類似的科學解釋的機會,多嗎?」
紀斯輕輕搖頭:「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寒風乍起,司諾城第一次覺得冷到了骨子裡。他站在歪斜的路燈下,周身環繞著黑暗;紀斯落在濃重的陰影中,白袍泛出一線光明。
血色的高樓、道路和人群,緊張的疏散、救援和封鎖。嶺東發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實,卻又無比荒誕魔幻。仿佛夢境和現實重合,處處透著難以解釋的詭異。
或許,今天的嶺東還能壓制恐慌的蔓延。可在未來,如果官方連給出「科學解釋」的機會也沒有,那麼這又暗示著什麼呢?
一時間,司諾城竟是不敢追根究底。
短短一周連續遭遇兩次怪物,他的三觀真是碎得渣都不剩了。
……
26日晚九點,嶺東區域的交通路線全部封停。所有人被遣回家中,而客機營救任務尚在艱難進行。
大廈頂部,客機由一層白色的光暈包裹著擱在那裡,輕飄飄得似乎沒有重量,不曾壓壞鋼筋水泥的建築。只是客機的體型龐大,腹部貼著樓頂,周遭一圈無落腳點,委實增加了營救的難度。
他們不敢妄動飛機的位置,生怕一個不穩就讓裡頭重傷的乘客丟了命。可若是撬艙門入機身營救再塞進直升機帶走,豈不是晃蕩得更厲害?
得虧一年輕人機靈,說道:「白光還沒散,看著很安全,我們為什麼不趁機吊著飛機走?鯨渡巨蛇能被直升機拖回港口,嶺東飛機就不能被拖回機場嗎?」
眾人一聽深覺有理,干!
事實證明,白光確實穩妥,客機被吊回了機場它才消散無蹤。要不是所有人都瞧見了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只怕會覺得是天方夜譚。
「世界上真的有妖魔,也有神仙吧?」
「誰說不是呢?」有人嘆道,「不然今晚這事兒你怎麼解釋?那麼大一隻魔鬼,這麼多受傷的人,再稀里嘩啦一場紅雨,視頻都被拍了不少吧!還能怎麼解釋?」
「額,大型科幻災難片《外星人侵略地球》的拍攝錄像外泄?」
「……」你特麼真是個小機靈鬼!
27日凌晨三點,嶺東的公立醫院徹夜不眠。五十多位重傷者分散輸入,三十多位輕傷人員被嚇得不輕。
搶救到天亮,無一人死亡的現狀讓醫護緩了一口氣。他們開始通知病人家屬,又分出人手去化驗染紅了整座城市的怪物血肉,確認它不會對被沾染的人造成不好的影響。否則,怕是沒有人敢出門了。
七樓骨科部,742室,上午六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