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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還是實現「咖啡自由」重要點。
司諾城安靜地搗著咖啡豆,病房恢復了人聲。紀斯把控全場,嫻熟地開話聊天。到底當過文臣之首,也做過太子太傅,他連一眾皇親國戚都能應付,更何況是一批單純的家長。
莊嫻:「大祭司,我家啟寧給您添麻煩了。我們做父母的知道他幾斤幾兩,他那性子太跳了,沒拖後腿都算好。」
「老薑確實跳脫,說話做事總不過腦,偶爾還會被怪物抓走。」紀斯話鋒一轉,「不過,正因為跳脫,所以他的想法別具一格。他對付怪物很有一套,有時候奇招頻出,還給我們省了不少事。」
莊嫻看姜啟寧的眼神愈發柔和。
衛熙:「我家銘洋的專業、愛好從來沒跟醫學搭邊過,他是一點也不懂。我都不知道他在隊裡是幫了忙,還是幫了倒忙?」
「不懂是真,膽子也不大,連救人也很手生。」紀斯道,「但,他讓整支隊伍在大澳活了下來,功不可沒。」
衛熙感動至極,眼眶還微微泛紅:「這孩子真是……」
欲揚先抑,明貶暗褒。紀斯仿佛是在指責隊友的不省心,其實是在誇他們太出色。
只是,比起別家父母的活躍,拉基的爹媽只旁聽、很少插話。他們一個是烏拉的新任女將,一個是中洲的科研分子,就算是開家長會,也是其中最高冷的一茬。
但紀斯無所謂來者的類型,他對付人的手段太多了。
「八隻惡魔,種類是『暗精靈』。」紀斯看向拉基的父母,「它們的武力強度是之前那批惡魔的十倍乃至百倍,能被拖死在大澳不是靠運氣,而是他們付出了太多。」
「我以為會死幾名隊友。」先往嚴重了說。果然,家長的臉色全變了。
「沒想到他們撐了過來,還殺死了第九隻惡魔。」紀斯開大,「只是代價慘烈……無涯為邵修擋了一爪,差點沒命。弗拉基米爾拖住了一隻,差點被殺。」
「你們應該知道,大澳大半的土地被夷平,那就是戰鬥留下的痕跡。我不知道他們是如何打贏這批惡魔的,在我看來,想贏幾乎不可能。」
「但他們贏了,贏得非常漂亮。」紀斯是笑著的,神色又頗為動容,「也傷得極重,我都怕他們撐不到中洲的救援。雖然,他們看上去像是恢復了不少,其實只是不願讓你們擔心而已。」
瞬間把「枕頭大戰」的人間慘劇升華成了「不讓父母擔心而做出的玩鬧」。
紀斯:「畢竟,隊裡最強的司諾城也養了挺久的傷,還在恢……」連司諾城都不太行,你們就放過孩子吧。
司諾城搗完了豆子,利索地掀被子下床。小拇指勾過杯子放好,咖啡往紗袋中一塞。左手倒開水,右手撈過奶,單腳一勾櫃門關上,翻著手給咖啡拉花。
最後腿腳麻利地跨過媽的腿、爸的腳,行止自如地來到紀斯面前擱下咖啡,還拉過一張椅子坐下。
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在恢復期的人。
紀斯:……
眾人:……
祁辛黎嘴角一抽:「你是怎麼回事,司諾城?」為何要處處與紀斯作對,你會被打成餅的。
司諾城:「他一邊說我最強,一邊暗示我不行。」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我當然要起來走兩步,證明我很行。」
病房裡一時鴉雀無聲。
俞銘洋:「司老大,紀斯沒說你不行……」
司諾城:「他就是這個意思。」
「城哥,你怎麼碰上紀斯就跟點了火藥桶似的。」姜啟寧發出靈魂質問,「你到底哪兒聽出來的弦外之音?我覺得沒問題啊!」
「聽多了就會品了。」
「是嗎?」姜啟寧回道,「可我遊戲裡老婆養多了也沒脫單啊。」
司諾城:……
由於挨打危機解除,且被司諾城坑過一把。挨打組竟是前所未有地團結起來,開始攻擊司諾城。但因為話術不好,導致越描越黑,連帶著把紀斯拖下了水。
「什麼叫聽多了,紀斯話不多啊。」俞銘洋問道,「所以,你倆私底下話很多嗎?」
「應該是吧,畢竟總是一起行動。」姜啟寧回憶道,「說起來,當初我在鯨渡港碰到城哥,就是因為他把紀斯從川蜀送過來吧?認識這麼久,會多話很正常。」
「鯨渡港?川蜀?」詩玉華忽然眯起眼,即刻福爾摩斯附體,「我記得那時候是去年的12月份,對吧洋洋?」
司諾城直覺不好!
俞銘洋:「啊對,詩阿姨。」
「我也記得——」詩玉華雙手抱胸,像是上談判桌似的交疊雙腿,下巴一揚,「城城,你在川蜀時媽媽讓你回來相親,你還記得嗎?」
「你拒絕了。電話是洋洋接的,告訴我你在川蜀相親,忙得很。」詩玉華渾身流露出大魔王的氣質,犀利道,「之後,是你一路從川蜀到鯨渡港的動態。洋洋告訴我,你在帶女孩子玩兒。原來,你們是合夥騙我。」
司諾城和俞銘洋:……
眾人:……
「啊不是,詩阿姨!」俞銘洋大驚失色,「沒、沒騙你!真是相親,我安排的,真是!」開始口不擇言,「我還去公園給司老大送過傘!那天下雨,幾條街外的酒店還著火。」
時間和事件記得這麼清楚,不像是說謊。可惜,事先不對台詞,穿幫是分分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