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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啟寧更狠,他拎起鞋子深呼吸,作陶醉狀:「啊,五千年古國出口的純種土著,將優質DNA曬出的汗水融入純棉白襪。經過棉襪、鞋墊的兩層過濾,隔著塑膠底用細沙加熱,再走過沉澱千百年的沙漠萃取,才終於出了這一鞋的精華。」
「你聞到了嗎?這是炎黃子孫的基因芬芳!」大喊握拳。
邵修:……
眾人:……
俞銘洋愣了會兒,本也是脫掉鞋子抖沙的他,竟鬼迷心竅地把鞋舉到鼻尖一嗅。剎那,他猶如晴天霹靂般僵硬了身體,發出靈魂之聲:「嘔!」
邵修直指俞銘洋:「你聽見了嗎?那才是聞到芬芳後最真摯的讚美!」
姜啟寧大聲道:「那算什麼,一點都不真摯!我不僅能嘔,我還能吐!」說著,他扔掉了鞋子,真的趴著吐酸水去了。
「我能吐得比你更多!」邵修不甘示弱。好兄弟,有酸水就要一起吐。
媽的臭死他們了,生化武器啊!
整支隊伍的進程像是被摁了暫停鍵,一堆正常人看著三憨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是旅途太無聊,還是他們本身就長不大,搞咩啊!連鞋子誰更臭都要比一比,幼不幼稚。
拉基的臉色很難看,嗅覺靈敏的獸王太難了:「是真的很臭……」是我鼻子犯的罪。
他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生生乾嘔了一聲。
誰知,乾嘔也是會「傳染」的。原本談不上多噁心的事,當第一個人開始嘔時,總會牽涉出第二個、第三個……
江梓楹憋不住了:「嘔……」這都是群什麼人啊!
祁辛黎別過頭,他拼命告訴自己別看別想,可到底是越想越噁心。最終,他捂著嘴走遠了。而倒霉的卓無涯跑去安撫邵修,一個不小心嗅到了鞋子的芬芳——
他當場去世!
等沈雲霆把濕巾遞給江梓楹,回頭才發現紀斯和司諾城的臉也有點發白。沙漠風大,一點味道能傳很遠,憨批又不按牌理出牌,所以,這倆不會也聞到了吧?
紀斯閉目:「中洲真是人才輩出,等到了金字塔,誰也不必進去探路了。只要往裡頭丟一隻鞋,怪物巴不得全跑出來。」
司諾城蹙眉:「這種強大的武器哪能隨便扔給怪物,萬一它們撿了這鞋掛身上,跑出來追殺我們怎麼辦?你也不想身上染了那鞋的味道吧?」
紀斯:……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講道理,一隻掛著臭鞋跑出來追殺覺醒者,他們真有可能奪路而逃。想想中洲最強的兩個覺醒者被「鞋怪」追得上躥下跳,那真是一點排面都沒有了。
「所以,要不我們把鞋全脫了扔在這裡?」沈雲霆建議道。
司諾城搖頭,正想張嘴說些什麼,卻被拉基搶了先。
他似乎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太不男人了,丟光了面子裡子,於是極力挽尊。只見這栗發帥哥冷著一張俊臉,薄唇輕啟:「為什麼不是我們先習慣它?」
「不對自己狠一點,你根本不知道能變多強。」拉基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堅定道,「克服它,它就不再是弱點,而是利器!明白了嗎?」
話落,他將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那一瞬間,拉基的個人形象在眾人眼裡無限拔高,猶如頂天立地的盤古,猶如聖光普照的佛祖,更像是揮動著翅膀的大天使,連頭頂都冒出了飛升的光環。
哈利路亞,獸王的嗅覺是人類的萬倍。
鞋掉在了地上……
「拉基?」
「拉基!拉基——」
「我靠!兄弟你挺住!快,快掐他人中!」
「臥槽!他口吐白沫了,快搶救!拉——基——」
紀斯:……
司諾城:……
嗯,看來任務完成的時間又要推遲了呢。那麼問題來了,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紀斯喃喃道:「能把他們湊到一處,我的運氣真是一如既往得絕。」
司諾城:……
我聽懂了,原來你是個非酋。
……
覺醒者小隊因失手聞鞋,醒來後性情大變。他們安靜如雞地坐在沙脊上歇了一晚,背影一個比一個蕭索,連憨批都不鬧了,氣氛堪稱鴉雀無聲。
不知是他們有強者氣場,還是味兒臭熏十里。別說是蛇蟲,連跟蹤他們的禿鷲都跑沒了影。方圓萬米之內,生靈絕跡!
思考人生一晚,重塑三觀幾分,及至天蒙蒙亮,隊伍終是再度啟程。大概是傷敵一千自損九百九太嚴重,他們再沒有互懟,而是一路和諧地進入了金字塔區。
進程之順利,真是感天動地!
直到這時,祁辛黎才說起了情報:「因為我的筆記本在尼羅河泡了水,所以不可能給你們『補課』了。關於金字塔國的資料更少,我只知道它是星門第一次開啟時、第一個淪陷的地方。」
「你們還記得嗎?在寧原魔窟幹掉的第一批惡魔——會飛、不強,只要技術手段到位就能對付。落在金字塔國的惡魔也是這類,雖然它們已經被消滅了,但這塊地區……變得特別詭異。」
祁辛黎眯起眼:「惡魔殺光了這塊區域的活人,把金字塔當作自己的巢穴,打算長久地盤踞在此。而該國的軍隊和覺醒者進入這片領域,已經做好了死戰的準備,但不知為何,惡魔的實力大幅度跳水,他們沒付出太多代價就擊殺了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