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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升與蛻變,在乎靈魂也在乎思想。人類本心的覺悟,會締造史無前例的輝煌。
「我們需要思考生命的重量,也要重塑善惡的邊界。」霍丞鷹的聲音蒼老而厚重,一字一句敲擊在聆聽者的耳邊,「經歷過這一次保衛戰爭,我們必須重新找准『人』之於自然、萬物和地球的定位。」
「如果我們肆無忌憚地揮霍資源,最終還是會重蹈覆轍。地球保衛戰不會過去,它將存於歷史,存於現在,也存於更遙遠的以後。我們是後人的前人,但也是前人的後人,是過去和未來的過渡,是新舊更替間的變革。」
「我們所做的每一個決定,都將成就或好或壞的人間。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古人反覆說起的道理,曾經聽著煩,如今才明悟大義。
「砥礪前行,天佑眾生。」
霍丞鷹最後的話音落下,場內外的掌聲久久不息。至此,他們會將悲傷沉澱,懷抱著亡者的期待,沐浴著下一輩的注視,所向披靡。
獨屬於人類的全新未來,才剛剛開始。
……
中洲沿海,原鯨渡港邊際,潮起潮落。
紀斯與司諾城站在海邊,迎著海風的腥咸,眺望自由自在的海鳥,忽而覺得海闊天空,已成靈魂的大自在。
紀斯訴說著往事,細數自己經歷過的種種。司諾城聽著聽著就笑了,眉眼萬分柔和:「……所以,你本是個衣食無憂的貴公子。因為經歷的奇葩太多,才造就了今天的聖者?」
「嗯,現在是放下了。」紀斯一笑,「當初聽見『性情大變』四個字,真是令我不寒而慄。只想手起刀落,結束了這些個禍患。」
司諾城大笑出聲,眼見紀斯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權杖,這才連連告饒。
恰在這時,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女聲。
「全世界的人都想見你們,你們倒好,居然來海邊度假了。」是司逸歌,她正單手叉腰站在不遠處,含笑望著兩人,「阿城,阿斯,大戰竣工,要不要去慶祝一番?」
紀斯和司諾城回頭,就見他們的隊友一個個冒了出來,正站在司逸歌的身邊看向他們。
「城哥,鯨渡港的酒吧重啟了,這次說什麼都不好使,你必須唱歌!」姜啟寧大呼小叫,「不然你也太春風得意了,我羨慕嫉妒恨!」
「很難不贊同!」俞銘洋大聲道,「這次你休想灌醉我們,不論如何你都得唱歌!紀斯也是,別以為成聖了就能跑,開口唱開口唱!」
邵修笑著湊熱鬧,卓無涯溫柔地望著他。祁辛黎這社畜走哪兒都抱著筆記本,聞言還嫌棄道:「這次你們自己點歌,我不負責。還有,別讓俞銘洋開口唱了,難聽得要死。」
俞銘洋發出了抗議,最後遭到全體隊友的無情鎮壓。
「蚩尤,唱歌是什麼?」大熊貓鉗住拉基的肩膀,又開始瘋狂晃動,「能吃嗎能吃嗎?」
「都說了我不是蚩尤!」拉基覺得自己帥了一輩子,最後栽在熊手裡真是因果報應,「我是拉基!拉基!拉——基——」
「蚩尤,我不允許你說自己是垃圾。」
拉基:……國寶,我給你跪了行不行。
南雅又拔高了一截個頭,正與自己的兄長諾布爾說著什麼。兩人似乎在比拼誰中文說得好,一堆稀奇古怪的火星語冒出來,還逼索蒙做點評。
可憐索蒙不通中文,只好將求助的眼光投向烏拉的阿芙羅拉,後者微微一笑:「是什麼讓你覺得我能聽懂他們兩個自創的語言?」
索蒙:……
沉默片刻,索蒙道:「你們兩個說得都很差,從幼兒園開始重新學吧。」
南雅和諾布爾:……
熟悉的隊友,熟悉的面孔。江梓楹和沈雲霆帶來了燕京大隊,鋼兵等人爆發出爽朗的笑聲。姜啟寧和俞銘洋商量著該怎麼吃瓜坑人,拉基拒絕跟大熊貓一起嗷嗚,最終被熊貓追得滿沙灘亂跑。
「你倆還要膩歪多久,走了啊!」
司逸歌甩了後方的兩人一眼,伸手指向鯨渡港的鬧市區:「小吃街也開了,饞不死你們。」
眾人在向他們招手。不論他們的身份變幻,無論他們的地位如何,在隊友的眼裡,他們是摯友,也只是摯友。
紀斯與司諾城相視一笑,均是無可奈何地搖頭,隨後抬腳朝他們走去。
神讓人見識了宇宙的浩瀚,而人讓神擁抱了情感的完整。樹,在人性的溫暖處,深深紮根。
他們一起走向了人間,匯入煙火的浪潮。這一路行來的鉛華,在此刻熠熠閃光。
「你真要唱歌?」紀斯道。
「當然。」
「唱什麼?」紀斯摸索下巴,「如果是鬼哭狼嚎的那一類,我就不聽了。」
司諾城輕笑:「是兩年前的歌,叫《表白》。」
紀斯一頓。
「我沒有對誰說過喜歡和愛,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表白。」在喧鬧之中,司諾城看向紀斯,「之前讓你搶了先,現在我是不肯落後了。」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他們從未對彼此說過「我愛你」,之於靈魂伴侶而言,再多的語言也比不上靈魂的一次共鳴。有些情感無需通過聲音的傳遞,因為心扉的敞開,已經說盡了所有要說的話。
兩相對視,付之一笑。
「你喜歡婚禮嗎?」司諾城道,「我的鑽戒準備好了,你要中式還是西式,還是兩個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