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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涉及靈異的事兒,能明白攤開了講嗎?
不能。
而沈雲霆隊伍中的老將們,像是會跟姜啟寧掰扯講道理的人嗎?
不是。
他們是一群口頭表達能力為負,行動力卻爆表的大老粗。眼見無法溝通,再拖下去怕是要被反應過來的群眾拍照錄像了。
要知道,他們每一個都是立過大功的軍人,影像被傳上網絡絕不是好事。萬一當年清剿過的漏網之魚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只怕會禍及家人。
不管了!
沈雲霆飽含歉意道:「得罪了。」眼神掃過同桌的三人,示意他們別插手,否則一併處理。
司諾城頷首:「請隨意。」
拉基聳肩:「無所謂。」
祁辛黎慈悲為懷:「別打臉。」
姜啟寧:……臥槽你們!
塑料兄弟情,根本就不行。
下一秒,沈雲霆一個擒拿截獲姜啟寧的雙手,鋼兵二話不說抱起他的雙腿。姜啟寧順了二十幾年,何時在大庭廣眾之下受過這等委屈,他奮力反抗起來,俊臉憋得通紅:「放開我!放手啊!」
「啪嘰」,低配版權杖滾到了桌邊。
「嘩啦」,低配版假髮掉落在腳旁。
沈雲霆和鋼兵一路把人架出去,姜啟寧身上的零件就掉到哪兒。不過,姜啟寧在搏熊十八套手下掙扎了那麼久,不是沒有成效。他憑藉激烈的掙扎改「架」為「爬」,雙腿被鋼兵拉著,雙手死死扒著地毯,終於連最後的體面也失去了。
彼時,紀斯就站在自助餐廳門口處,親眼見證姜啟寧如何以狗刨的姿勢被拖出了餐廳。
他與他們僅相距半米,姜啟寧的手指在地毯上摳出了痕跡,喊聲悽厲:「放開我!啊不,別撓腳底板,啊!哈哈哈!哈哈哈!不、不要!住手!」
被撓到癢處的姜啟寧徹底栽了。
紀斯:……
如果有緣人請人都是這種方式,那麼,相見爭如不見吧。
這麼想著,大祭司以迅捷又不失優雅的速度消失在餐廳門口。
同一時刻,小女孩總算止住了哭聲,江梓楹可謂是精疲力盡。她累得捶了捶腰,笑道:「多虧了婷婷,幫阿姨和叔叔找到了人。」
「不、不是……」小女孩憋住哽咽聲,吐出真相,「沒吃麵。」
「什麼?」
「不是吃麵,他在門口,嗚——」
江梓楹:……
門口有人?
等等,他們請錯人了?
……
烏龍破事結束於深夜。司諾城把人從局子裡撈出來,就見姜啟寧像一株霜打的小白菜,蔫兒吧啦地躺在車后座,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駛過三個紅綠燈路口,姜啟寧才飄忽地發問:「城哥,還是不是兄弟,剛才為嘛不救我?」
司諾城道:「我是獨生子。」跟你不是兄弟,謝謝。
姜啟寧:……
深知司諾城的嘴毒,姜啟寧不敢硬著頭皮頂撞,只好悲憤地打開了安置在后座的小冰箱,決定把司諾城的新車吃得遍地污糟。
誰知,小冰箱裡堆滿了各種口味的咖啡,別的零食毛也沒有。
司諾城道:「車裡沒準備給小孩子吃的零食。」
姜啟寧:……小、小孩子?
對不起,現在聽見「小孩子」三個字,他的PTSD要犯了!後遺症十分嚴重!
不多時,姜啟寧安靜如雞地苟了起來。眼看青鼎大酒店快到了,他才撿起了成年人該有的腦子:「城哥,你說紀斯到底是誰啊?」
「怎麼突然問這個?」
「抓我的人來自曲康。」姜啟寧回憶道,「軍銜不低,逮我腳的那個脖子上留著彈孔的疤痕,不像是普通派出所的警員。」
「這麼敏感的節點來葫蘆口,說是要找一個黑髮白衣、手握棍棒的人。」姜啟寧頓了頓,有些不解,「為此,特地帶來了一個孩子。說是,她可以『看到』。」
「我尋思著,我身邊除了紀斯也沒人能讓警方這麼大動干戈,還採取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找人方法。」
「那你招了嗎?」司諾城進入停車場。
「沒有。」姜啟寧哼了一聲,「我可不是你們,會在飯桌上出賣朋友換取和平!我,會為自己的朋友頭鐵到底,把所有的過失攬在自己身上,力求朋友能夠自由地飛翔!」
司諾城一針見血:「你只是怕說多了得罪紀斯而已。」
姜啟寧:……
霜打的小白菜徹底蔫了。司諾城帶人上樓,轉過彎就見祁辛黎抱臂靠在牆邊,一副等了他們許久的樣子。
祁辛黎笑道:「你去撈人的時候,警隊來了第二次。他們的房間在6樓,這些天估計不會走。」
「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司諾城無動於衷,回得滴水不漏,「警隊住哪兒,跟我有關係嗎?」
換成任何一個普通人,眼見姜啟寧被警方帶走,都會斟酌自己該不該與他們為伍。
可祁辛黎這麼晚不睡等在這裡,就為了知會他這句話,簡直不像是剛認識不久的人會做的事情。
祁辛黎:……真是敏感。
他的口吻非常自然,說的話半真半假:「抱歉,經過餐廳那件事,我以為你們與警隊之間有什麼誤會。有點擔心,難免多事了些。」
一方降低姿態,另一方要是再話中帶刺,就顯出不足了。可司大少爺是誰,他是出了名的「司懟懟」!懟,幾乎是DNA里自帶的本能,跟勝負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