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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女孩,是個男人……
是個男人……
一時間,室內靜得呼吸聲都消失了。
坦白之後,邵修輕鬆了不少:「我知道你們很傳統,可能會接受不了。但要是瞞著你們,我也對不起我對象。無涯已經帶我見過他的師父了,我卻一直沒有帶他見父母。現在,我想過一把官方手續。」
「我有對象了,爸媽。」
「所以,別催婚,別讓我交女朋友。」邵修笑道,「我不會改主意的,就認定這一個了。畢竟都世界末日了,你們就隨了我吧。」
卓無涯頷首,認真道:「我會照顧好他的。」
邵修的父母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只是恍然間想起了網絡上的流言蜚語,又不自覺地將眼神投向了司諾城。
他們的腦子有點亂,反應有點鈍,總想找個主心骨穩住神。
許是氣氛有點詭異,許是司諾城緋聞纏身。司家父母可算想起了來時的目的,再聯繫邵修和卓無涯的現況,對自家孩子也是欲言又止。
「城城啊,媽媽有話想問你,就是……」
「咔噠」一聲,是門把手轉動的輕響。
在緊張時刻,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人的思緒。幾乎是聲音傳來的瞬間,室內眾人便齊齊轉過頭看向門口。
門開了,送來一陣裹挾著消毒水味的風。
他們看見了一貫「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大祭司推門而入,銀冠長發,權杖白袍,全然是傳聞中的模樣。
真人長得比報紙、網絡上的照片更俊美,約莫是弱冠的年紀,有著少年長成的清雅,也有著男子成熟的英姿。當他眉眼輕抬,眸光流轉,唇瓣含笑而立時,像極了從水墨畫中走出的世家子,稱得上郎艷獨絕。
這樣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
紀斯看著滿病房的家長,微笑。
詩玉華不自覺地抓住了自家愛人的胳膊,捏緊:「不虧……老公,不虧……」
司爹:……
司諾城:……
不知為何,素來隨爹媽胡鬧的司諾城這會兒神經緊繃,為防止親媽說出什麼驚世之語,他竟是搶在所有人之前開口:「你去哪了?」
話落的那秒,全病房的眼神跟利劍似的扎在他身上。
司諾城後知後覺地發現,剛才那句話有股子質問的味道。雖然沒什麼不對,但是用在這個場景里好像……哪哪都不對的樣子!
他不禁捏緊了報紙:「額,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回來了?」
紀斯:……
眾人:……
姜啟寧的嘴長成了O型,拉基面部肌肉抽搐,俞銘洋瞪大眼,一夥兒隊友完全接不上話了!
臥槽,城哥你怎麼回事?平時紀斯做啥你都不問,怎麼今天問的這麼突然?是醫生給你掛錯了藥水嗎?
「我是說……」有事嗎?你不忙了嗎?回來幹嘛?
腦子裡過了一遍,司諾城本來就癱的臉更垮了。他發現,好像怎麼說都有問題。
不僅是他,連紀斯也覺得自己怎麼回話都是個問題。
沒去哪兒,想回就回來了,不忙了……很不對勁的樣子。
但紀斯到底是紀斯,他行止如常地入內,四兩撥千斤道:「預感有貴客要來,自然是回來了。」
他的視線掃過全場,三下五除二道:「有失遠迎,是我怠慢了。」又瞥向一群不爭氣的隊友,「你們愣著做什麼,不給父母端水倒茶嗎?」
瞬間反客為主,將主動權交到隊友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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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紀斯:你們爹媽來了還坐在床上等伺候,不打你們打誰?
眾隊友:……
第202章 第二百零二縷光
自從推開了病房的大門, 紀斯就明白這一腳跨進的不是病房,而是金鑾殿。
文臣武將在列,皇子王孫近前。病房大勢譬如楚河漢界, 涇渭分明還燒著烽火狼煙。
左邊的瓜娃明顯是挨打積極分子,他們以姜啟寧、俞銘洋為首,非但不戰而退, 還連失三十六城。
右邊的白菜多半是連坐專業用戶,他們以司諾城、祁辛黎為首,雖說進可攻退可守, 但依舊大意失荊州。
而夾在中間的狗男男情侶,別看搞得感天動地生死不離,說的話句句肺腑堪比唱戲。
可落在紀斯眼裡, 他們簡直是上趕著送死的言官,一貫讀不懂太歲的臉色, 就知道死諫死諫,最後把自己諫死。
屁用沒有!
兵法最忌諱把強敵揉成一塊對付, 偏偏隊友太憨, 以至於讓家長異常團結。
故而, 他最先要做的便是釜底抽薪,讓每個憨批拖住自己的父母,再伏低做小、賣力討好,相信三盞茶過後,家法約莫是不用請了。
希望他們機靈點。
果然,點對點的提醒讓眾人恍然大悟!
祁辛黎一秒下床,從抽屜翻出一次性杯子和茶葉, 又取過病房的熱水, 開始飛快泡茶:「各位叔叔阿姨, 遠道而來辛苦了,喝杯茶吧。」
卓無涯和邵修立刻苟住,前者拉過病房的陪床椅、展開,後者取過掃帚簸箕,勤快地打掃。
「房裡凳子少,大家湊合一下坐這兒吧。」
「抬抬腳,我掃掃灰!」
姜啟寧和俞銘洋對視一眼,挨打組即刻開啟了自救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