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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紀斯繼續道,「我救了你的父母,你幫我去殺一個人吧。你怎麼能不同意呢?我可是救過你的父母吶!」
南雅閉上眼深呼吸,腦子拎清楚了。
「明白了嗎?尤其是你,不能輕易欠人情。」紀斯耐心道,「而且,你的國家唯有保全你的親人,才有讓你回心轉意的可能,你沒必要擔心。讓他們活著,活好,再對你攻心,是讓你回歸那個國家的唯一方法。」
紀斯一條條羅列清楚,直接拉攏了南雅的人,還斷了她另尋幫助的心。
到底是玩手段的祖宗,他完全割裂了小姑娘和各方勢力形成牽扯的可能,沒讓她有機會被迫害成一名墮落者。
而小姑娘也不會想到,聽了紀斯的話,就已經欠了一個大人情。越明事理越還不清,等她回過神時,早成了紀扒皮門下免費的「長工」之一。
南雅恢復了理智:「我明白了。」
「很好。」紀斯笑道,「除了這件事,你還有什麼心愿未達成嗎?」
「既然要合作,我們自然會拿出誠意。」紀斯分分鐘挖坑無數,對付天真小姑娘也是一貫心黑手狠,看得一眾隊友眼角直抽,「請相信我們。」
司諾城別過眼,他算是明白為什麼紀斯條件極佳,卻始終單身的原因了。
甭管是男是女,這貨對他們的定義都是「你看這個坑,它又大又圓,你要不跳一下吧,底下的土壤很柔軟哦」。
一言難盡……
或許是紀斯的眼神非常「善良」,南雅卸下了防備。她的手揪緊被褥,說道:「我想去一個地方。」
「嗯?」
「福利院撿到我的地方。」這話一出口,幾個大男人都懵了起來。瞬間,他們看待南雅的眼神複雜萬分。
南雅平靜道:「我獲得超能力的那天,夢見了一個破落的地方。被迫挨打的母親,堅定要扔掉我的渣滓……我要回到那裡,至少,我想帶走我的生母,她一定過得不好。」
紀斯斂目,柔聲道:「或許是一場空。」
「我想見她!」南雅抿唇,「即使她變了,我也想……看一眼。」
「你是個好孩子。」紀斯心下一嘆。
在他看來,南雅最大的弱點並不是親友,而是她外冷內熱,太重感情了。只消有人對她好一分,她就能回報一大斗。若是遇到惡人,怕是要被傷得至深。
也罷,到底成了園子裡的白菜,他給這孩子定時殺殺菜青蟲就是了。相信只要多打農藥,白菜總能進化到自動毒死青蟲的境界。
嗯,坑挖完了,他們也該走了。
紀斯一笑,眾人眼皮直跳。
鑑於南雅親口申請「要在中洲尋根」,又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上頭審批通過的速度堪稱光速。
再鑑於紀斯想親手拉攏南雅,早領略過大祭司手段的人對他信服萬分。故而,以「幫南雅尋親」為藉口,整支覺醒者小隊安然無恙地出了京都的漩渦。
至此,京都想怎麼處理家事都成,火永遠燒不到覺醒者身上。
不同以往,今日開車的人是祁辛黎。倒不是司諾城怠工,而是他要應付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從他回京都兩趟卻沒回一趟家開始,家裡的電話便一直沒斷過。
他好不容易應付完親媽,還得應付親爹……等一圈電話搞完,他像是跟幾百頭巨龍浴血奮戰過似的,命都快沒了。
前頭的祁辛黎笑出聲:「喲,小名叫『城城』啊!」
「閉嘴。」
「還有一個叫『洋洋』。」祁辛黎肩膀抖動,「怪可愛的,要不咱們隊伍做個統一,我也來個『黎黎』,紀斯來個『斯斯』。」
「哦?」司諾城開了爆發,「那麼拉基呢?」
祁辛黎突然梗住:……
萬萬沒想到,拉基此人,就連起個疊字小名都可以奇葩至極!無論怎麼起名,他永遠都是點名冊上最閃耀的星星。
懟翻損友,司諾城又開始了「教練,我想學」的日常。
「紀斯,你和南雅是怎麼做到雙語溝通的?」他問道,「有些拗口的詞彙很難翻譯,但你們兩邊都能聽懂,還不會產生歧義,這讓我存疑。」
「如果是靈魂覺醒後自帶的能力,她為何不說中文?」
就像他,踏入「深海」區域後,就通了遠古的精靈語和星際語。他不僅能說會寫,甚至還會熟練使用。要是現在冒出一個精靈跟他溝通,他會用精靈語回復,而不是選擇說中文。
「語言是一種『公器』,既然是『器』,自然人人都能使用。」紀斯回道,「只是每個人用的方法不同而已。」
「語言最直接的作用就是傳達意思,深入內心。如果意志、精神和情感能突破心的壁障傳遞,無論使用什麼語言都沒有問題。」
紀斯側首:「就像使用咒語。」
「其實世界上沒有固定形式的咒語,它們只是對語言這種『公器』的不同運用形式罷了。你只需要向靈魂、宇宙傳達你想要的意識,自然而然就是一種咒語。」
「人人都是『道』,明白了麼?」
車內的兩人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後方車輛中的姜啟寧準備糾正南雅滿口的「虎狼之詞」!
「南雅,你能不叫我們『叔叔』嗎?叫我們『大哥哥』好不好?」
南雅搖頭:「不,我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