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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奧羅真往裡頭埋了U盤,試問哪一個組織的殺手、罪犯和傭兵會想到去掏摩倫的埋屎之地呢?
他們只是找出了奧羅存放在別墅中的東西, 便認為資料「齊全」了。
畢竟,他們監視奧羅日久,確實沒發現他與第三個人交往過密。如此一來, 只要殺死奧羅再毀掉所有,就能確保信息萬無一失。
可惜的是,奧羅留了致命的一手。這一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僅全方位坑死了該組織, 還無死角打擊了覺醒者。
混濁的地下水涌了出來, 托起不少黏糊糊的東西。它們在漫長的一年中消去了氣味也潰散了形狀,可根據遺留的貓砂和尚未被降解的顆粒來看, 不難推測出它們的真面目是什麼。
於是, 一眾覺醒者們以絕佳的視力注視著摩倫的糞坑, 陷入了有史以來最漫長的一次沉默。
祁辛黎的手, 微微顫抖:「阿、阿芙羅拉, 你確定是這裡嗎?」
阿芙羅拉沉痛點頭。
覺醒者們:……
「額, 真、真的要扒嗎?」俞銘洋感到一陣窒息, 「我就問問你們有沒有帶塑料手套?」
隊友們紛紛搖頭。
又是一陣沉默,覺醒者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紀斯。誰知紀斯早已退避三舍,正盤膝坐在一棵歪脖子樹上。他沖白菜們微微一笑,表示菜園子施肥更好:「記住,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是對你們最好的安排。」
啥,最好的安排?
親愛的大祭司,你到底有沒有搞錯!這不是演習,這是要我們實打實地挖化糞池啊!我們,一群有名有姓、有頭有臉、有錢有顏的公子哥,錦衣玉食活了二十多年,難道是為了來異國他鄉挖糞的嗎?
最好的安排?
不,還能有比這更糟糕的安排嗎?沒有了!
許是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紀斯目露憐憫:「希望你們能想開。」就像我當初踩到雞屎後不得不想開一樣。
司諾城本能地感覺哪裡不對,但終究是慢了一步。
許是拉基一錘子砸太深,許是下方的水壓過高,就見豁口處井噴式的飆起七八米高的黑水,衝到頂峰,突兀炸開,嘩啦啦地淋漓了他們一整身,猝不及防!
瞬間,覺醒者們的大腦一片空白。
有一些形狀詭異的東西被沖了出來,落在他們的身上。在漫天黑雨之中,在蒼茫穹頂之下,站在人類頂峰的強者失去了所有的體面。
貓砂、豹糞……不用再問「要不要扒」這個送命題了,他們除了「發糞塗牆」還能怎麼辦呢?
「我髒了……」姜啟寧喃喃道,「我失去了清白。」
「別開口,裡面也會被弄髒的。」俞銘洋頓了頓,雙眼失去了高光,他忽然彎下腰,「嘔——」
這一刻,覺醒者小隊的戰損值高達99%。
五分鐘過去了,「黑」精靈司諾城平靜地開口:「無所謂了,挖吧。」
「泥菩薩」祁辛黎頷首道:「人間確實是地獄。佛祖,我悟了。」
萬獸之「土」拉基淡淡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摩倫燉了。」
唯有南雅和阿芙羅拉面無表情地轉身,去尋找附近的水源。前者發誓,珍愛生命遠離叔叔;後者表示,珍惜美貌遠離狗比。
像這種充滿了大「衰」哥的隊伍,並不是適合普通覺醒者加入的類型。
……
三小時後,覺醒者們刨出了一枚密封的U盤。彼時,高空中傳來了直升機的聲音。他們交換過眼神,以最快的速度撤離現場,並在零點左右潛入了一家賓館。
數小時過去,祁辛黎解鎖完U盤的暗碼,抖出全部的名單和資料,而身形魁梧的便裝人員已經進入了小鎮。
「多少人?」
「58個。」司諾城掀開了窗簾一角,目光遠眺,「遠處有四架直升機……嗯,他們進入賓館了。祁辛黎,位置確定沒有?」
「已確定。」祁辛黎匆匆掃了一遍資料,指尖微顫,「這個組織涉獵的不止『偷獵』,罪行令人髮指……他們有不少基地,但主基地只有一個,在大洋東南方的一座孤島上。另外補充一點,島嶼處於『外海』。」
「要是運氣『太好』,我們的麻煩不小。」
彪形大漢上樓的腳步聲再輕,依然清晰地傳到了眾覺醒者的耳朵里。祁辛黎抱起筆記本,捻著窗簾的一角:「我要開窗咯。」
「刷拉」一聲,窗簾翻飛。下一秒,十幾個紅色小點集中在祁辛黎身上,伴隨著「啪」一串槍響,旋轉的金屬彈藥眨眼而至。
祁辛黎躍上窗沿,藍色經文捲軸乍現。它猶如雙螺旋般環繞在祁辛黎的身側,全方位地扛下了所有槍子。
火花四濺,狙擊手來不及驚訝,就發現祁辛黎原地消失了!
等等,怎麼會?
「咔嚓」一聲,視野陡然倒轉。狙擊手的脖子直接被扭斷,他艱難地轉動眼眸,看到本被他鎖定的男人已經蹬在了他的肩膀上,雙手交錯,正是標準的絕殺姿勢。
這個男人是怎麼……
「第一個。」祁辛黎的聲音很冷,「你們身上的妖魔臭味隔著窗戶都能聞到……為那種組織賣命,果然物以類聚。」
捲軸旋轉拉長百八十米,瞬發戳穿了另一個的咽喉。在劃破長夜的尖叫聲里,在槍林彈雨的抨擊聲中,祁辛黎幾個起落解決掉十五名狙擊手,開出了一條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