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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基:「請問,過失殺人罪怎麼判?」
祁辛黎:「我覺得他還能再搶救一下,覺醒者應該沒那麼容易死……吧?」
「老薑!」俞銘洋撲了上去,立刻護住隊友的心脈,慘嚎出聲,「你不能死,你醒一醒啊!你現在要是嗝屁了,你到死都是單身狗啊!難道你要讓墓志銘變成『生得單身,死得光棍』嗎?」
司諾城:……
大概是這話太狠太毒了,又或許是俞銘洋奶得很給力,姜啟寧的手指輕輕一動。見狀,祁辛黎大喜:「快!有救有救!俞銘洋,你給他做心肺復甦;拉基,你給他做人工呼吸!」
「為什麼不是你做?」
「我沒壓斷他的肋骨。」祁辛黎嚴肅道,「另外,沒人比你更懂心肺復甦。」
聞言,拉基表情沉痛,他幾乎是顫抖著手掰開姜啟寧的嘴,深呼吸道:「我的犧牲太大了。」
他真是為這個團隊付出了太多。
拉基做足了心理準備,猛地俯下身去——恰在這時,也不知俞銘洋的能量觸動了姜啟寧的哪個點,本是在生死邊緣大鵬展翅的人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姜啟寧看到了拉基苦大仇深的表情。
看到這貨抿著唇,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態貼近他的臉。這一秒,腦子裡海水晃蕩的姜啟寧完全被嚇清醒了,他分分鐘扭過頭,而拉基收勢不及,一腦袋磕在了地板上。
許是場景太基駭破了直男的膽,姜啟寧自發自動地開啟了大招:「啊啊啊——」
於是,距離姜啟寧最近的拉基正面承受了所有傷害。
沒多久,俞銘洋要救的人從一個變成了兩個。姜啟寧吐著血倒下,拉基被這一聲吼得神志不清。
祁辛黎趕緊上前查看最強戰力拉基的情況,就見他眼神發直四肢抽搐,斷斷續續道:「終究、是我……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祁辛黎:……
司諾城:事情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簡直匪夷所思!
……
水位不停上漲,要不了半小時就能淹沒整個基地。有俞銘洋在的緣故,他們倒是不擔心水下作戰的問題。但凡事沒絕對,萬一碰上俞銘洋搞不定的怪物,如何活著從海底出去就成了最大難題。
鑑於拉基和姜啟寧互相傷害後都受了傷,活著出去的難度更增加了幾分。畢竟,他們不會小看大自然的力量。
「這個環島的水下基地有幾千米深,是普通潛水艇能達到的極限深度了。」祁辛黎琢磨道,「如果內部注滿水,里外壓強一樣大,那麼就算是我們也會被水壓擠成肉餅。」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祁辛黎回憶起在實驗室中看到的圖紙,「拉基砸了六次天花板,我們目前應該在基地的倒數第七層。而倒數第七層,距離地面三千米有餘。」
「海水湧入的速度會越來越快,我不知道進水的口子有多大,也不確定會不會引來鯊群。總之,我們得儘快了。」
司諾城點頭:「聯繫上紀斯了嗎?」
祁辛黎苦笑:「沒有信號。」
海水已經沒過腰際,幾名覺醒者摸出了空房間,沿著長廊往升降梯的方向走。頭頂的燈光明明滅滅,時不時炸開一串火花。偶爾,他們能看見漂來的實驗品,妖魔的殘肢和遊動在水中的黑影。
是鯊魚……
只是它們體型較小,不會主動攻擊沒流血的活人,更沒膽子靠近氣息渾厚的獸王。倒是妖魔來時,它們會警覺地一鬨而散,給了覺醒者不少提醒。
海水漫過了肩膀,溫度越來越低。他們來到了升降梯前,卻不選擇打開這扇門。
「怎麼了?」
「裡面爬滿了妖魔。」司諾城壓低了聲音,鬆開了感知的手,「看來紀斯他們用過升降梯,妖魔應該是追著升降梯往上爬,才堵在裡頭。如果不想在水裡拼命,就換條路走。」
「不要驚動它們。」司諾城補充道,「讓它們堵在裡頭,等注滿水之後,正好方便俞銘洋下毒。」保管一個都跑不了。
眾人沒有意見,切換路線走人。可這時,海水已經漫到了下巴。
找路是個體力活,也需要花費大量時間。若是遇到突發情況,他們會被消耗得更多。可惜人不能像魚一樣在水裡呼吸,不然也不至於這麼被動。要是能在海底呼吸……
等等,在海底呼吸?
司諾城忽然停住了腳步,電光石火間,他再一次回想起鯨渡港外海的生死經歷。猶記得當時,他被巨蛇撞入深海。百八十米的深度,眼看自己就要游不上去了,是紀斯推了他一把。
他記得,耳畔傳來的輕笑和說話聲。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充滿水的環境對紀斯毫無影響?對方能辦到,他怎麼可以辦不到?
「你怎麼停下來了?」祁辛黎即刻進入戒備狀態,「敵襲嗎?」
「不,只是想到了一件事。」司諾城摩挲著下巴,「出發前紀斯說過,讓我們把這次任務當作『成熟之旅』。」
眾人一愣。
「我想了想,地上跑的怪物和天上飛的龍,我們都殺過了。唯一沒克服的點,只剩下『水戰』。你們說,紀斯是不是打算讓我們悟出什麼東西?」
那貨不會無的放矢!說話藏一半,從來坑得很!
「你的意思是……」
「他第一次讓我們訓練,就挑了游泳池作為訓練場,會是巧合嗎?我看不像。」司諾城眯起眼,「在水裡,我們無法呼吸。為了活命,我們會對身體的依賴度增加。而覺醒,側重的可不是依賴身體,而是身與靈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