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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放開心智去相信,去包容,人類也能做到這種程度嗎?活下去的信念和保護自己的意志,這是庇護圈回饋給他的溫暖。
好神奇……這就是瀕死一腳入門的感覺?
「城哥!這是什麼?那個紀斯到底是誰?你怎麼會這種東西?」姜啟寧要裂開了,「你告訴我,我活在夢裡,求你了!」
混血帥哥二話不說朝自己臉上砸了一拳,頭都給打歪:「很痛,不是夢。」
姜啟寧:……我真的裂開了!
外界陰風嘶吼,濃重的霧氣籠罩了整座城。
遠處,傳來的尖叫聲愈發真切,人類凝成的哭喊如在耳畔。有大浪拍岸的呼嘯傳來,濃霧中的生命比光影還脆弱萬分。
司諾城想把權杖還給紀斯,可紀斯沒給他扔權杖的機會。眼見紀斯不落下風,司諾城當即不再執著,他抬眼將視線投向了遠方的混亂。
或許,可以更深入鑽研一點……他如是想。
庇護圈朝內,保護了自己。那麼,如果他以圓圈為界,逆向擴散自己的信念和力量,是不是會產生不同的效果?
司諾城膽子大得可以,反應也極快。他蹲在圓圈旁,靜心沉念,閉上眼幻想著淡金色的光芒以他為圓心,一層層往外擴散。
「城哥?」
「司諾城?」
聲音離他遠去,一切離他遠去。當他將專注力集中一個點投入,在這方多維世界疊加的戰鬥中心,顯化能力比往常更強更快更悍!然而,當事人沒有察覺。
淡金色的波紋在擴散,漣漪雖小,卻還是驚動了紀斯。他往下看去,就見濃霧被緩緩衝淡,影響面在慢慢擴張,但受限於當事人的能力,沒有達到質變的點。
「居然是金色的……」難得一見的,屬於恆星的顏色。
「債主」收穫不錯的樣子,看來他這頭也可以結束了。
果然,不以形勢逼人,人就永遠邁不出舒適圈。只有血淋淋的現實砸下來,他們才能超越人類的極限。
鬼物摧毀了整條公路,將它削成了一段又一段。女人面再度傳出詭異的音節,說得字符誰也聽不懂,可傳遞出的情緒卻很真實,是輕蔑,是嘲諷,是對方奈何自己不得的快哉!
紀斯收攏雲袖,在平地起卷的黑風中淡然一笑:「失去武器?殺不死你?」
他背對著庇護圈,斜向上瞥了鬼物一眼:「誰告訴你,我的武器是權杖?」
本能地,鬼物想要後退。可紀斯已經抬起了手,平靜道:「我本身便是最強的『器』,還需要武器?不瞞你說,宙心權杖最大的用途,是收束我的力量。」
涼薄一笑,他張開五指,沖鬼物輕輕一送!
「轟——」
剎那,掌心的光如白晝降臨,如原力衝擊,如爆炸的餘波轟散!
它以摧腐拉朽之勢將大魔級別的鬼物轟得灰飛煙滅,又像暴風圈的擴張,秒速清洗了地面的所有污穢。
核爆似的白色光柱通天徹地,光影一現,海嘯般的波紋強勢席捲。以紀斯為圓心,光芒點亮了黑夜,又讓黑夜變得更黑。
大城市的燈光層次熄滅,它帶走了鬼物的恐怖,也抹消了文明的痕跡,更是直接撞上了沿海的大浪,勢如破竹地跨海而去直接轟穿了鬼域大門!
「哐!」振聾發聵的巨響,葫蘆口大地震顫。是威懾,也是警告。
海潮消退數百米,露出淺灘的魚蝦。又緩慢瑟縮地卷回來,安分得不得了。同一時間,萬物沉寂,仿佛死光了一樣。
紀斯收回手,面無表情。沒有權杖在身側,真是半成力道也不敢多放。畢竟……
他低眉斂目,看向蜿蜒在腳邊的髮絲已經化作了月輝流淌的銀白。雪色暗紋的白袍蛻變成星空的深藍,上頭的紋路變成星辰,它們旋轉連接,像是浸透著整個輪迴的玄妙。看一眼,便是斗轉萬年。
以銀枝為冠冕,以宙心為權杖,他披星戴月地站在廢墟里,好似站在輪迴最高的觀星台,遙遠又縹緲,冰冷得讓人不可直視。
直到——
有人將宙心權杖送到了他的身邊。
紀斯側首,對上了司諾城的眼。對方的情緒依舊直白,心思依然澄澈,除了感慨和冷靜,還有一股無法讓人忽視的豪情。
【我也要站在這裡!】這是他傳達的信念,勝負欲強得爆表。
紀斯:……
他沒接宙心權杖,只是歪了歪身子,堪稱惡作劇地看向被司諾城擋在身後的兩隻小白鼠。
視線對接的那秒,混血帥哥臉色煞白,神情戒備到極點,他雖然不退不避,可渾身僵硬得像座雕像。姜啟寧倒是真性情地驚恐大喊,嘴巴一開亂七八糟不知在說什麼,緊接著兩眼一翻人事不知。
對嘛,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紀斯滿意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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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司諾城放下紙和筆以及各種運算公式:奇怪,為什麼之前能發出超能力,現在不能?
紀斯:……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麼能這麼快又撿起了科學。
第30章 第三十縷光
葫蘆口亂成了一鍋粥。
全城停電、交通崩潰、異象突發, 有人跑下樓避難,有人棄了車逃跑,有人隨大流奔警局, 間接造成道路擁堵、連環車禍和踩踏事件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