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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對溫言這樣,除了本性惡劣之外,更是因為他饞的是村里大戶林家的獨女林秀秀,整日裡盯著人家不放,搞的林秀秀煩不勝煩,林家找人把原身打了一頓才作罷,原身本是不喝酒的,也是因為這件事才開始整日酗酒的,後來便把氣撒在了溫言身上。
唐易甩了甩腦袋,把這些烏七八糟的歷史都甩走,他看著自己的手在心裡罵個不停。
艹,才二十歲,就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個樣子,又瘦又虛,要知道自己二十六歲,一米八七,八塊腹肌,還擁有一家健身房,這還是唐家同輩里混得最差的。
正罵著,院子籬笆吱嘎一聲,小破門被從外面推開,唐易思緒被打斷,一抬頭,正看見一個瘦小的少年,懷裡抱著個大大的盆子推門而入,看見唐易坐在院子裡,少年本能的往後瑟縮了幾步,好似很是恐懼。
唐易一下子就認出來了,這就是他的夫郎,溫言,今年十六歲。
原主常年是醉的,對於溫言的面容竟是都記不清了,只是這個記憶中模糊的的瘦弱的身形,可以認得出來是他。
唐易看著一身破爛的少年光著腳站在冬末春初的冷泥地上,蓬頭垢面,枯瘦如柴,懷裡那一大盆是剛剛洗好的衣物,心裡很不是滋味,向他擺擺手,叫到:「溫言,你過來。」
少年的臉被厚厚的頭髮遮住,看不清模樣,但是一雙眼睛如同幼鹿,清澈,惶恐。
溫言遲疑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走了過去,他不敢違抗唐易的命令,那將會招來一頓狠打。
唐易起身,和溫言一對比,這身軀算是高的了,大概有一米八,只是一副被酒掏空了的虛弱感,看上去一點沒有年輕人的硬氣。
院子裡就有水缸,裡面有半缸水,唐易拉過溫言,手沾了水,給他抹了把臉,聞言驚恐地往後躲,唐易愣住,這少年,長得很好看啊,臉上的髒污被唐易大手抹去大半,露出的是一張清秀白淨的小臉,出人意料的好看,只是為什麼偏要白自己弄得這麼髒呢?
唐易看著手掌下瑟瑟發抖的纖細手臂,心下已瞭然,這少年也不是個木的,大概也是不喜歡原主,不願讓他靠近,所以故意把自己弄得髒兮兮的,讓原主對他沒甚興趣。
唐易嘆了口氣,鬆開握住溫言胳膊的手,把大木盆接過來,說:「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溫言眨眨眼不說話,他不信,這爛人一定是在打什麼更可怕的主意,聽聞有些懶漢沒錢會把自己媳婦賣到鎮上窯子裡去,賣之前都會把人收拾地乾乾淨淨,為的就是賣個好價錢!這唐易,該不會是想把他賣了吧!
溫言一陣惡寒。
唐易不知道溫言心中所想,他把盆里的衣服晾起來,在溫言的驚詫中,把人拉回了屋。
唐易舀了水到鍋里,點了火燒著。溫言不知所措,就在旁邊站著,兩隻□□替搓著取暖。
唐易看見了,放了個小凳子在灶前,把少年拉過來坐下,又拿了個板凳,把少年的腳搭上去,讓少年借著灶里的火暖腳。
溫言驚恐不安,他突然覺得唐易可能不是想賣了他,而是想燉了他,嚇得長了凍瘡的腳被火烤的發癢也不敢去撓。
唐易一邊燒水一邊問:「你怎麼不跑呢?」
溫言愣住,小聲囁嚅:「跑?」
「嗯」,唐易點點頭:「我在床上躺了三天,你怎麼不趁機逃走?」
溫言張了張嘴,這人該不是瘋了吧,怎麼會問這麼蠢的問題,他該怎麼回答,而回答之後等待他的又是什麼,他只好小聲實話實說:「我......我沒地方可去......」
唐易手下一頓,噗嗤笑了:「不是不想,只是無處可去對吧?」
溫言嚇得忙擺手:「不是不是,我...我娘說了,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不能...不能......」
所謂的封建教條,就算是被夫家打死也不能跑,即便是跑了,也會被人唾棄,人都說這個時代哪個男人不打媳婦呢,打打罵罵算得了什麼。
唐易替溫言心裡苦,他只能輕聲說:「別怕,我以後不會欺負你了。」
溫言:果然是要把我賣了。
鍋里的水沒有燒開,但是已經足夠熱,唐易抬抬下巴:「把那屋的木桶拿來,天太冷,你好好泡個熱水澡,別凍出毛病來,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溫言心裡冷到極點——他果然是要把我洗乾淨賣了!
但他還是乖乖進屋把桶提了出來,那是個很大的浴桶,溫言搬起來有些費勁,還是唐易過去搭了把手。
熱氣騰騰的水倒入浴桶中,唐易說:「你就在這洗吧,這裡生了火,暖和點。」
說著他又提了個小桶,打了一桶水,拿著布巾去了廂房放雜物的房間,不一會兒,溫言就聽見有水聲傳來,唐易也在洗澡,溫言心裡更苦了,這百年不洗澡的懶漢竟然開始收拾自己了,一定是為了出門賣自己體面些。
好無助,好苦,但是沒辦法,桶里得水溫溫熱熱,溫言眼睛紅紅,算了,既然要洗脖子上刑場,那就認真享受洗脖子的樂趣吧!
第2章 第一天就露餡
唐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自己洗乾淨,特別是那一頭亂糟糟的頭髮,真恨不得直接把他們剃光,好在家裡有洗澡用的皂角,才終於能洗的乾淨些,唐易洗著洗著看見犄角旮旯里有一把剃刀,便拿來刷了刷,對著有些渾濁的水面把鬍子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