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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劉氏和溫小柔見到唐易都有些怕,連忙解釋:「我們...我們不是要...那什麼,都是誤會,誤會!」
唐易扯起嘴角,眼神幾乎能將人切碎,他哼笑了一聲,說:「原來是誤會,舅母和大姐不如出來說話如何,咱們好好談談。」
在溫言面前這兩人敢賴在屋裡,在提著刀人高馬大的唐易面前可不敢,連忙點頭稱是,拉扯著就出了門,溫母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溫言,終究沒敢抬眼看唐易,縮著身子跟在溫氏母女身後出了屋門,來到了院子裡。
唐易拍拍溫言的背,輕聲說:「別怕,我在呢,去把院子門關上。」
溫言乖巧地點點頭,跑去把籬笆上的門關了。
溫氏母女見狀不妙,心裡都是咯噔一聲,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
唐易從容地搬了兩個小板凳,一個讓溫言坐下,一個自己坐下,他正好坐在了家裡的柴堆前,挑出一根木柴,一言不發夸嚓一聲乾淨利索劈到底。
溫氏母女都是不寒而慄,然後就聽見唐易慢悠悠地問:「舅母來我家是要做什麼?」
溫劉氏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答道:「來看看阿言。」
「原來是看望,那帶東西了嗎?」
「啊?」
咔嚓又一根木柴劈到底。
溫劉氏驚得一跳,仿佛下一秒自己就會變成唐易柴刀下的木柴。
「原來舅母家的規矩,來看望人是不帶東西的,反而要從我家帶點東西回去是嗎?」
溫劉氏連忙擺手:「沒沒沒...不是那樣的...」
「阿言,舅母跟你要了什麼?」
溫言恨恨地瞪著溫氏母女,說:「讓我製備兩匹錦緞,一隻豬頭,一套面首給姐姐做嫁妝。」
唐易咔嚓咔嚓連劈兩根柴,陰著臉望向溫劉氏和溫小柔,說:「別的怕是不行,豬頭我覺得倒是可以。」
溫氏母女一愣,沒想到唐易竟然還能有這神轉折,連忙說:「夠了夠了,有豬頭就夠了,真是多謝唐......啊——」
柴刀倏然飛來,從溫劉氏和溫小柔中間穿過,緊貼著二人耳邊深深插入她們身後的籬笆上,呼嘯的風聲帶起二人渾身的雞皮疙瘩,冷汗登時就流了出來,溫小柔怔愣片刻,尖叫著四處亂竄。
唐易站起身來,左右扭了扭脖子,又活動了下手腕腳腕,陰仄仄地說:「只是一個怕是不夠,不如就兩個如何?」
「阿言,進屋去。」
溫言清脆地應道:「好!」踩著風般跑進了屋,在門口頓了頓,把蹲在牆角抱著頭的溫母也拉了進去。
嘭——
房門關上,溫家母女頓時成了瓮中鱉,在院子裡戰戰兢兢尖聲慘叫,她們想從籬笆縫裡鑽出去,可是唐易家的籬笆剛剛修過,又高又結實,上面還帶著尖銳的刺,想從門那邊跑出去,可是唐易堵住了路。
「你要幹什麼啊——你敢——」
「唐易殺人啦——」
「唐易!我家小柔可是沒出嫁的大姑娘,你敢把她關在院子裡是要做什麼!」
唐易動作一頓,掏了掏耳朵,吊兒郎當地說:「舅母說的有道理,所以我不能動手打你們。」
溫家母女的心剛剛放下一點,就聽見唐易惡鬼般的聲音:「所以打狗就要用鞭子!」
院子裡就有藤條,原是溫言準備拿來換晾衣繩的,結實得很,唐易抄起藤條二話不說,狠狠地向溫家母女抽去!
「啊——殺人啦——」
「救命啊——」
唐易不是嚇唬人,而是真的發了狠,每一鞭子都帶著十成的威力狠狠抽在溫家母女身上,溫家母女抱頭鼠竄,可是院子就那麼大,她們兩個女人能躲到哪裡去呢!
兩人嘰哇亂叫,慘叫的聲音讓圍觀的村民都不忍直視。
唐易就這麼趕著溫氏母女在院子裡狠狠地抽鞭子,尖叫聲傳到屋裡,溫母嚇得一個哆嗦接一個哆嗦,溫言紅著眼眶,苦笑著問:「娘親,你在怕什麼?」
第18章 崩潰的溫言
溫母抖著嘴唇,眼淚橫流,悲哀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他以前是不是也這樣打你的?」
溫言落淚,卻還是笑著,他逼視著自己的娘親,字字泣血:「娘親也知道我曾將挨過打是嗎?」
「可是為什麼我挨打的時候,娘親從未來看過我?」
「為什麼方才娘親見到我第一句話卻是幫著她們向我要東西?」
「娘親,我曾經受不住打跑回家過......」
「可是你呢......親自把我送了回來,跟我說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要我忍忍......」
「那次,你害怕他,連門都不敢進,卻把我推了進來......」
「你怎麼忍心......怎麼忍心啊!」
「娘親,我是你的孩子,為什麼你卻從來不肯保護我!」
說到最後,溫言幾乎是哭嚎出聲,撕心裂肺,似乎要把這十六年來的委屈全部釋放出來。
溫母囁嚅著,只一個勁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溫言哭著喊:「從小他們欺負我,就都叫我忍,我也忍了,可是你知道他們要把我賣了的時候我有多心寒嗎?」
「我不怕苦,不怕累,可你那日一言不發任他們把我帶走的模樣我真的好怕!」
溫言渾身脫力,跪在地上哭得雙眼模糊,甚至沒有發現房門被打開了,直到唐易一身汗進了門,把他溫柔抱在懷裡。